「現在他不放手也不行。」謝元惲壓根就不以為意,「替你庶妹再許門親事就成了。」
「再許門親事?」她也有想過這件事,畢竟再怎麼說,她是齊府的二小姐,若遲遲不婚配,也難免受人議論,只是她實在不知道這樣城府深沉的女人要送往誰家好,因為不管送去誰家,好像都是造孽。
「不用煩了,因為我已經替她找好了。」
她的雙眼一亮。
「還記得前些時候西北部落使者前來求親,皇上原打算送念容和親,但最後卻被我的勸說打動,改把念容許給了你大哥?但宮裡頭現在除了念容之外,沒有半個適婚的公主,所以我便想,齊凝語既然這麼喜愛權勢,我就去求了我姨母,收她為義女,讓她去和親,當第八還是第九個老婆。你覺得怎麼樣?」
她先是一愣,最後忍不住笑了出來,「夫君,你真狠。」
「若我說還仁慈了,」他一臉得意,「讓她有個首領夫君,將來你見她還得行大禮。」
「無妨,反正這一趟路途遙遠,此生她是不用想再回京城,就算我想對她行大禮也有難度。」關於這點她倒是看得很開,只要她遠遠離開,她心中的大石真的就能徹底放下了,她勾著他的脖子,「方纔聽夫君提及三皇子的嫡長子週歲宴,我去挑些衣料和珠寶當賀禮,夫君可要過目?」
「不用,你拿主意就好。」他根本沒把這件事給放在心上,摟著她的腰,「只是你的腳有傷,就別去了。」
「可是我的腳已經沒事了。」
「我說別去。」他專注的看著她。
她臉上的笑容微隱,「明日會有事發生是嗎?」
「果然聰明了。」他一笑,把她打橫的抱起來,放在床上。
她難掩擔憂的看著他,「不會有事吧?」
「你相信不相信我?」
她抱住他的脖子,將身體緊貼在他的身體上,不假思索的點頭。
他一笑,「這就行了,我會平安回來。」
三皇子府第今日是賓客盈門,二皇子早早就送上大禮,原是道賀之後就要離去,卻被謝慶瑜給攔住。
「二皇子,怎麼就走了?」
二皇子看著顯然已經喝了不少酒的謝慶瑜微點了下頭,「宮裡還有事。」
「有事也不急在一時,三皇子找小的來陪陪二皇子,等會兒一起去看看小皇孫。」
二皇子與三皇子為了太子之位不和朝野眾所周知,但為了維持皇室表面上的和樂,所以兩人都很明白該有的禮數在外人面前還是得做足,現在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二皇子縱使想走,也走不了。
「怎麼不見侯爺?」
提到謝元惲,謝慶瑜斂下的目光閃過一絲不快,怎麼眾人眼裡就只有平陽侯,而沒有他這個二公子嗎?
「說是身子有些不適,三皇子得知,就要他到內院廂房先歇著。」
「可有大礙?」二皇子關心的多問一句。
「該是無妨,等會兒小的去跟侯爺提二皇子找他。」
「讓他歇著吧。」二皇子也不想勉強,但想想又覺得不妥,「不如你帶我去看看他,若他真身子不適,就送他回平陽侯府,三皇弟那裡,由我交代。」
「二皇子對侯爺真是一片關心。」謝慶瑜做了個請的手勢,領著二皇子往內院走,「二皇子這裡請。只是三皇子的內院,二皇子帶著這麼多隨從進入似乎不妥。」、
二皇子遲疑了一會兒,看著跟在身邊的侍衛,防人之心不可無,一個人進入內院,難免不會陷入危機之中,「展遠,不如你隨著二公子去瞧瞧平陽侯的情況,我在這園子裡待會兒。」
「是。」展遠立刻跟著謝慶瑜走了。
二皇子看著這頗具巧思的庭園造景,鳥語花香,三皇弟也算是個懂得生活的文人雅士。
突然他的眼角瞄到一個小小的身軀在角落的假山旁出現。
他皺起了眉頭,這一身黃色錦袍是皇室才能有的穿著,看那孩子的模樣該是今日滿週歲的世子,怎麼四周不見奶娘或侍衛?
這些該死的奴才,竟讓個連路都走不好的孩子出現在園子裡,若有個萬一,全都得掉腦袋。
他立刻大步的走過去,但是卻沒見到孩子的身影。
他心中疑惑,肯定自己方才並沒有看錯,突然他瞄到了孩子躺在假山的後頭。
原來是跑到了那裡,他立刻走過去,伸手將孩子抱起,但一碰到孩子便知不對勁,那冰冷僵直的身體和身上的血跡,令他震驚的瞪大了眼,原本跟在身後的侍衛也都驚得說不出話。
二皇子連忙將孩子給放下,看著自己手上的鮮紅覺得作惡。
「二皇子,事有蹊蹺。」原本跟著謝慶瑜身後去見謝元惲的展遠趕了回來,正好看到眼前的情況,立刻明白他們中了計,「侯爺人根本不在內院,我們是被騙進來的。快走。」
他的話才說完,三皇子已經帶了一票朝廷官員談笑著走過來。
「這不是二皇兄嗎?」三皇子看到了二皇子立刻熱情的打著招呼。
二皇子神色有異的看著三皇子。
「這是怎麼……」三皇子臉上的笑意因為看到二皇子手上的血跡而隱去,他的目光看到一旁的小小身軀,那是他的兒子!他衝過去,抱起了孩子,「睿兒,你怎麼了?睜開眼看看父親啊。」
那幾個原本跟在三皇子身後的朝廷官員們全都拿著懷疑的眼神看著二皇子。
「二皇兄,你好狠毒的心。」三皇子的手直指著他的鼻子,一臉的悲痛。「為什麼對個孩子下毒手?」
「與我無關。」二皇子的神情一凝,「我來此之前,孩子已經死了。」
三皇子一把抓起了他的手,上頭還染著血,「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說。我要捉你進宮,讓父皇定奪。」
二皇子滿心的氣憤,這件事明明與他無關,他是看到孩子的身影才過來,怎麼走到這裡不過短短的時間,孩子就成了冰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