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堇臉色冰冷,該說是她的心很冷,她萬萬沒想到,這麼努力想讓他愛上她,他對她這個妻子竟是毫無興趣。
梁宸看到她一反常態對他冷若冰霜,知道再不解釋肯定更糟。
他低下頭,摀住額頭,有點難以啟齒的道:「梅堇,我……我知道那天我讓你很疼,你一直都在忍耐我,我……我怕我又會弄傷你……」
沈梅堇完全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臉蛋瞬間漲紅。
梁宸耳根子也紅了,依然不敢看她,「梅堇,我說過我會珍惜你的,你比我想像中還柔弱,切個菜就割傷尹流血了,我是個粗人,怕傷了你……我怎麼可能不想……」他愈說愈小聲,已經說不出話了。
沈梅堇臉紅得像快滴出血了,天啊,他遠比她想像中還憨厚可愛,他竟是那麼的為她著想,那麼的疼惜她,讓她心動得無法自拔。
她臉蛋燒紅著,心熱熱麻麻的,好一會兒才說得出話,「宸,只要你溫柔一點,我就不疼了。」
她真想摀住臉,她居然說得出這種話!
「梅堇……」梁宸心臟狂跳著,她說的這句話對他來說太刺激了,他感到暈眩,全身熱燙不已。
沈梅堇看他還杵在原地,只好無奈下床,拉下他的身子親吻他的唇。
沒辦法,她的丈夫是個呆頭鵝,她只好親自教教他了。
迎面撲來的馨香,以及那甜美柔軟的唇,讓梁宸在這段日子裡所壓抑、所忍耐的慾望都甦醒了過來,他伸來大手扣住她的後腦杓,更熱情的索吻。
終於,他忍不住的將沈梅堇抱上床,放下了床幔。
沒一會兒,他額冒大汗的下了床,吹熄了燈,才再回到床上。
在他壯碩的身軀壓上他嬌弱的妻子時,他一遍遍提醒著自己,要溫柔點,要小心翼翼的,不能傷了她……
第6章(1)
梁宸和沈梅堇夫妻倆在經過久違的親密後,感情急遽加溫,可說是更加濃情密意,只要梁宸在家,就會見到他和沈梅堇形影不離,到哪兒都不分開。
這一天,梁宸休假,當然還是待在家裡陪著嬌妻了,沈梅堇想起阿金說過他會畫畫,便拗著他幫她畫一張像,梁宸哪有辦法拒絕,妻子那柔柔的撒嬌聲很好聽,總讓他的心酥酥麻麻的,什麼都答應她,但他現在開始後悔了。
中庭的院子裡,梁宸在空地上擺了一張桌子,好在上頭作畫,他抬頭望向隔了三尺之遠、坐在草地上的妻子,妻子的一顰一笑美得懾人,他感覺心臟怦評亂跳,額頭微微沁著汗,畫了又畫,停了又停,實在很難直視她。
沈梅堇雙手抱著膝蓋而坐,意識到丈夫投來的視線,朝他盡情露出甜美的微笑,見狀,梁宸的心臟更跳得厲害。
許是坐久了,身體有些僵硬,歪著的脖子也酸了,沈梅堇揉了揉脖子,沒意識到她這舉止有多誘人,那細緻的頸項以及從領口露出的一小截肌膚,分外迷人。梁宸感覺嗓子發乾,忍不住嚥了嚥口水。
他遠比自己所想像的還要迷戀妻子。只要看著她,他的心臟就會受不了的狂跳,他的腦中就會有旖旎的心思。
「大少爺,您怎麼又發呆了,大少奶奶的五官都還沒畫好呢。」阿金在背後催促道。
「光是輪廓,就能看出大少爺把大少奶奶畫得好美啊!」絹兒讚歎道。
梁宸心浮氣躁,根本無法專心作畫,「梅堇,別動。」他喊出聲,語調似帶有壓抑著什麼的焦急。
沈梅堇配合的不動了,朝他淺淺微笑,仍是殺傷力十足。梁宸呼吸更加粗重,直到他好不容易屏住紊亂的氣息,才得以平靜的畫下去。
梁宸的辛苦和隱怒無人知曉,阿金和絹兒顧著偷笑,只覺得他們夫妻在眉目傳情,甜蜜得羨煞眾人。
終於,梁宸畫好了。他覺得這比去宮裡當差、追刺客還累人。
「大少奶奶,畫好了!」
沈梅堇聽到阿金的叫嚷聲,迫不及待自草地上站起,快步走到丈夫身邊看畫,當她看到那畫裡的人兒和她如出一轍,婉約的眼神裡帶有迷人風情時,臉蛋都酡紅了。
「原來,這是你眼中的我。」她打趣的道。
梁宸一句話都不吭,沈梅堇知道他肯定是窘極了。
「畫得真好,宸,你好厲害!」她不吝惜的讚美。
梁宸原本覺得幫她作畫是件苦差事,畢竟他老被擾亂心神,又緊張不已,但被妻子一讚美,他的唇角幾不可見的勾起,整顆心都甜了起來,心神蕩漾。
沈梅堇看到他發傻的模樣,知道他肯定很開心,她也知道方纔他為她作畫時有多麼緊張,她懂他的,只要一緊張、一發傻,他就會杵著不動,可她好喜歡看他這個樣子,尤其是他為她不知所措的模樣……她不禁勾起帶著淺淺狡黠的笑。
「天啊,天色轉陰了!」阿金突然喊出聲。
「真的耶,雲都黑了!」絹兒抬頭後也跟著喊。
沈梅堇抬起頭看,果然見天空一片黑鴉鴉的,低頭,她的視線對上對面的大榕樹,猛然看到好像有個人影一下子躲在樹幹後,是她的錯覺嗎?有人在偷看她?她直覺想到了梁笙,原本還怕他不死心,對他加倍提防,幸好這段日子以來他
表現得體,沒對她做過什麼,私下也沒糾纏她……會是他嗎?
啪!豆大的雨滴冷不防落下。
沈梅堇被雨一淋,頓時忘了先前的心思,急忙朝丈夫喊道:「宸,快把畫收好,回房躲雨!」
梁宸趕緊將畫紙捲起,收入寬大的袖子裡,眼見雨勢有變大的趨勢,他連忙拉起沈梅堇,兩人一鼓作氣跑回去,只是他們住的出雲居雖離中庭不遠,但仍免不了被淋得半濕。
沈梅堇頭髮都濕了大半,進房後卻只惦記著那幅畫,「宸,快把畫拿出來看看!」
梁宸把畫紙從袖口取了出來,沈梅堇看了露出惋惜的表情,「還是濕了,不過幸虧沒濕得很嚴重,晾乾就好。」她將畫攤開擱在桌上,還試圖朝畫握風,想讓畫快點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