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很乖啊!那你告訴我,現在擺在桌上那個金燦燦的咖啡壺組是哪裡來的?」詹姆士語氣裡帶著一絲戲謔。
「那……那是……那是我今年買給自己的生日禮物!」楚暖正色道。
「生日禮物?楚小暖,我沒記錯的話,你生日已經過了一個月,而且那時你用一樣的理由幫自己買了一個意大利進口的摩卡壺,又敲了我一組丹麥咖啡杯組。不知現在這份為自己買的禮物又是打哪裡來的?」詹姆士好整以暇的繼續追問。
「……啊!我記錯了,這是仰慕我的人送的禮物。」
仰慕她的人?詹姆士臉上笑容益發迷人,將她拎到自己面前,修長食指邪氣地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你剛剛說是誰送你的禮物?」
感受到危險的壓力,楚暖驚覺自己說錯話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怎麼了,就這樣衝口而出。
大概是因為特別跑來店裡想和他偶遇的女人越來越多,讓她看了有點礙眼吧。
來她的店就該專心喝咖啡,一直向她打聽詹姆士什麼時候會來是怎麼回事?
一個多月前,她找到幾款質量不錯的在地咖啡豆,經過嘴超級刁的詹姆士協助試喝並提出改善意見後,他們兩人合作設計出一個新的咖啡系列。
精算成本後,這個新系列的咖啡價格從兩百起跳,又搭配台灣自產的雜糧做成的小餅乾,算得上物美價實在。
參與這次新系列開發的詹姆士也很滿意,就在雷虎集團內部流通的電子報專欄介紹她的店和這個新系列,還順道推廣了友善土地和公平貿易的相關理念。
這個報導一出,馬上引起雷虎內部「詹姆士粉絲團」的注意——男神的愛店,怎麼可以不去看看!
有人趁中午特別跑來試吃,幸運的碰上處長在這裡喝咖啡,又幸運的偷拍到處長喝咖啡的誘人側影。
於是可以喝到好咖啡又能看到男神的消息傳開來,不但雷虎的女職員會趁著一早或中午跑來碰運氣,連不在雷虎任職卻仰慕詹姆士已久的女人也跑來想和他偶遇。
這讓她店裡的生意大好,也讓她見識了詹姆士發光體的威力,同時讓她心裡湧出一些說不出的不舒服……
尤其見到他對那些偶遇的女職員溫柔地笑著的時候,她就覺得很礙眼。
聽到那些女職員私下說處長好溫柔好紳士,她也很想吐槽——騙誰啊,明明是戴著溫柔的假面具,這人本性自大驕傲又自戀,她們的眼睛都瞎了嗎?
可她一點都不喜歡自己這樣子,不希望自己的思緒與情緒受到他影響。
好不容易他出差去,她想終於有清靜的日子過了,卻在他消失的第三天感到一絲寂寞與不願承認的思念!
之前他幾乎天天來,她嫌他煩;結果人才消失幾天,她竟然會不習慣?
這是不對的!她為什麼要想他?想他還不如去想她那些寶貝咖啡壺呢。
因此她強迫自己把所有心力都投入新看中的玩具,才有了今天被抓包的悲慘事件……
不敢伸手拍掉詹姆士勾著她下巴的手指,又不敢直視他過於凌厲的眼眸,楚暖只好摀住自己的眼睛。「喔,你又穿得這麼閃,我的眼睛好痛。」
「楚小暖——」詹姆士拉長的嗓音警示有人的心情要不好了。
「好啦好啦!沒什麼仰慕者,是我糊弄你的。可憑什麼你可以有仰慕者,我就不能有呢?」楚暖不服氣的問。
詹姆士聞言俊眉一挑,食指和姆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笑咪咪的問:「你吃味了?」
吃味!「別傻了,怎麼可能!我只是對那些女人的眼光感到困惑:到底花孔雀是哪裡迷人了?」她態度非常誠懇地請教。
「我和花孔雀一點都不熟,沒法回答你的問題,你還是自己上動物園去問吧!」他回答的口氣有些惡狠狠地。
「欸,怎麼會不熟?你明明就……嗯,你們真的不熟,對。」看到詹姆士對她笑得越來越危險,楚暖打了個冷顫,把剩下的吐槽統統吞回去,做個識時務的俊傑。尤其現在她還有把柄在他手上。
「你不要再和我東拉西扯。快回答我,桌上的咖啡壺是怎麼回事?」
「咖啡壺?什麼咖啡壺?喔,這個啊,這是店裡以前就有的啊,你沒見過嗎?」楚暖一臉無辜地裝傻。
「呵呵,店裡以前就有的,那為什麼這張發票上打著今天的日期?」詹姆士手裡翻出一張發票,楚暖頓時無言。
「這個、那個……哈哈哈哈!」她尷尬地笑著。
「哪個啊?楚小暖你很有本事啊!自己交代,在我出差的這兩周裡,你亂買了哪些東西?」詹姆士一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威脅表情。
「我哪有亂買,這可是好東西!你看這個比利時皇家咖啡壺,它又叫平衡式塞風壺,是很棒的工藝品……」為了保住自己的新藏品,楚暖滔滔不絕地介紹起咖啡壺的特色,希望能得到他的認同,不要再沒收她的玩具。
「嗯,聽起來確實是好東西,可這樣的好東西要花多少錢?你記得你的店還在努力平衡收支嗎?而且你不想要押在我家的那十一個舊愛了?」
「怎麼可能不想要!你才還了我兩個,就是因為孤單寂寞冷,我才會再買新歡啊!」楚暖很找死的辯駁著。
「因為孤單寂寞冷,所以找新歡?」男人突然陰森森地笑了。
媽呀媽呀,現在這種笑容是要放大絕的前兆!這兩、三個月來累積豐富對招經驗的楚暖馬上感到一陣不妙。
「好啦!我知道了,這個給你。」她扁起嘴走到桌前,忍痛把新玩具放回箱子,整箱塞到男人懷中。
「快把它拿走吧,不要再讓我看到。」她沮喪地閉上眼,不忍看心愛玩具被沒收的殘忍情景。
見她像突然枯萎的花朵般光彩盡失,詹姆士的額角微抽,心頭湧上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的無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