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些資料,詹姆士揉揉眉心,吐出一口長氣。
他毫不懷疑手上這份數據的正確性,因為他這些前戰友雖然各有毛病,但也各有專長——
費爾是計算機奇才,進入國家級數據庫就像走進他家後院般簡單。問題是他就是個毒舌壞脾氣的彆扭死小孩,最大的嗜好竟然是當黑客。
「宅男研究狂」漢森是維修技師,從武器維護到軍車改良統統難不倒他,還擅長髮明小東西。但他不通人情世故,還有嚴重的社交恐懼。
「武力狂」白宇衡,曾任狙擊手,對槍械炮彈最為擅長,也是除了老大之外武力值最高的人,但生性白目。
老大霍君陽是他們小隊的隊長,負責指揮作戰、戰情分析,更熟悉各種冷熱兵器及格鬥武技,可說是個全方位的軍武強人——問題是他就是個「護短魔人」,而這「短」,單單只指他的小秘書兼愛妻胡苓!
喔,不對,這個短也包含他的家人,比如他的大妹,因此常常虐白宇衡的那個大舅子就是他們老大無誤。
不知道是楚家四名難纏的大舅子戰力高,還是自家老大戰力高?
搞清楚事情真相後,詹姆士又恢復了自嘲的心情。
所以應該是楚家四哥看他不順眼,再加上楚暖也想趁機甩掉他,才合演這齣戲吧。
不過,楚家四哥不喜歡他是可以想見的,但楚暖……嗯,看來他們有筆帳要好好算一算!
第5章(1)
又是一周的開始。
一早完成開店的準備動作,楚暖從吧檯裡隔著玻璃落地窗望向店外。
今天是好天氣呢!冬日的暖陽最舒服了……
小悠默默看著笑得有點哀傷的店長,總覺得今天的店長不太對勁。
一整天,楚暖看似一切如常,只是話變少了,有時會陷入失神狀態不知在想什麼,有一次甚至把客人點的咖啡調錯,這是開店以來她不曾犯過的錯誤。
這一天的生意還算不錯,忙到傍晚該打烊的時間,見店裡已經沒客人了,小悠泡了一杯可可給楚暖。
「暖暖姊,你還好吧?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麼今天一直在恍神。」
「啊?我沒事啊。而且我哪有恍神!」楚暖不承認。
見小悠還要追問,楚暖連忙推她去廚房收拾,好能快點下班。
她吁了口長氣,但心裡還是空落落的。
沒關係,這只是短暫的不適應,等時間長了,她一定會很快忘記他的。
就在這時,自動門發出「叮咚」的提醒聲,楚暖抬頭溫柔的說:「抱歉,我們要打烊了……」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迎面走來那一身閃亮但一臉黑氣的男人給嚇到了。
「你、你、你……」她驚訝得都結巴了。
「你很吃驚?是不是以為我現在該對你徹底失望,甚至感到憤怒痛恨,應該對你完全喪失興趣,以後都不會再出現了?」詹姆士一臉獰笑地問。
「……」楚暖差點被嚇哭。這不是正常設定嗎?像他這般高傲、有能力且自詡紳士的人,遇上這種幾乎像被她耍了的事件,應該很氣憤但又不屑與她計較,只是對她嗤之以鼻、劃清界線;但他為什麼沒照著設定走,還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楚小暖,你很好!我從沒遇過對我這麼用心良苦的人。」詹姆士面帶微笑,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牙說。
媽呀……有人黑掉了,救命!
楚暖此刻感覺到嚴重的危機感,有種可能會看不到明天的恐慌。
原來孔雀狂化也是很危險的……
「這位大俠,有話好說。」她腦袋一片空白,蹦出了跳tone的台詞。
「我們的確是需要好好說一說。」
偏頭看到小悠疑惑地站在廚房門口看他們,詹姆士立馬變臉,親切溫和地讓她先下班。
「打烊的事我會幫忙,你也辛苦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他比店長還店長地對小悠說。
「喔,那麻煩你了。對了,暖暖姊今天一直在恍神,你要多注意她喔!」
小悠已經很習慣詹姆士晚上會來找楚暖一起研發新咖啡,也知道他在追店長,為此她收了不少點心賄賂,因而現在也很無良地把楚暖給賣了。
楚暖原想阻止小悠離開,但一對上詹姆士深沉帶著點痛心的雙眸,她就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糾結萬分地看著小悠貼心地幫他們鎖上店門。
「過來。」詹姆士看著楚暖說。
楚暖沒有動,一副想死守在吧檯裡的樣子。
「你不過來,我就進去。」他威脅道。
「咦?」看了看吧檯裡不大的空間,楚暖還是哀傷地鑽了出去。至少等下逃跑時會比較方便。
「不要想逃跑。」
楚暖嚇了一跳。他怎麼知道她在想這個?
詹姆士實在不想和她說,她想什麼都寫臉上了。
「那個……」楚暖正想開口,又被他打斷。
「謊話就不用說了,我知道那天那個男人是你的小哥。除非你打算談不倫戀,否則不要再拿他來當借口侮辱我的智商。」
「你怎麼知道?你調查我?」楚暖大驚失色。
「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詹姆士瞇起眸看著她。
「保全……也兼徵信嗎?」她一臉驚歎。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要騙我?你若真不喜歡我,當初就不要給我希望,為什麼答應我了又要演戲騙我?」這是他最想弄懂的。
「我……」楚暖不敢看他,眸裡閃過一絲脆弱。
為什麼?因為她是個膽小鬼,她沒有勇氣和他交往,她怕自己會太喜歡他,然後承受不住他變心的傷害,之後會變得和媽媽一樣。
「暖暖,你摸著你的心告訴我,你對我有好感嗎?」詹姆士一臉嚴肅認真地看著她問。
楚暖覺得胸口一陣窒悶,想說「沒有」卻說不出口,想說「有」卻不敢開口。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猶豫什麼?告訴我。」詹姆士緊握住她發冷的小手,不讓她閃避。「是我哪裡不好嗎?你告訴我,我可以改。」他口氣哀傷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