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福星醫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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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捧著她的臉,定定的凝視著她,柔聲道:「芙兒,我要回大秦找出取我性命之人,我要為我自己報仇,前路將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寄芙目光纏綿的看著他,不等他說完便道:「我知道,不過我不怕,若是讓我獨自回京,我恐怕連一天都撐不下去,我會想你,會擔心得吃不下睡不著,什麼事都沒法兒做,就讓我跟你一起去吧。」

  皇甫戎還是搖頭。「縱使這樣,還是不成。」

  要命,他實在太過堅決了,她一咬牙,只好使出撒手鑭,她幽幽的說:「若我回去發現懷了孩子呢?你要我如何在府裡活下去?一個還沒嫁人的姑娘大了肚子,周大總管也保不了我,肯定會被沉湖。」前陣子戰事大捷後,他們有過幾次雲雨,懷了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皇甫戎瞪著她好半晌,最終歎了口氣。「你這丫頭……」他不甘心的撫亂她的發。「好吧,你贏了。」

  第十九章 巧救貴人(1)

  皇甫戎與寄芙扮成夫妻,從燕遼邊境進入遼國,他聽說過遼境的守兵紀律鬆散,能用銀子收買,他也不囉唆,直接用一錠金元寶,遼守兵就睜隻眼閉只眼的放行了。

  行前,他貼了假鬍子和假眉毛,還在臉上弄了一條疤來做喬裝,因為他才剛剛大敗了遼軍,那張臉定是被牢牢記住了,而寄芙無人認得,只梳了個低低的婦人髻,做了尋常婦人家的布衣裝扮。

  進了遼國,兩人在離邊境最近的長治縣桃城落腳,桃城因為地處邊境,加上遼國邊境防守不嚴,只要領了通行證或塞銀子便能入關,此地有各國人民穿梭其中,也是西域胡人與商賈萃聚之地,大街東側的東市是城裡最繁華的地方,商號店舖林立,地攤小販、百戲雜耍一應俱全。

  要打聽消息沒有比酒樓飯館更好的地方,兩人先在大街上找了間價格最為普通的客棧投宿,每日隨意點幾個菜,就在客棧裡觀察來往人潮,尋找進入大秦的機會,只是這都已經第十日了,還是苦尋不著任何機會,倒是那賣唱的歌妓會唱哪幾首曲兒,寄芙都已經會哼了。

  這一日客棧裡依然座無虛席,喧嘩熱鬧,但神奇的是,只要有客人走進來,店小二就是有辦法變出位子。

  「難道不能也給秦邊境的守門一錠金元寶嗎?」寄芙忍不住問道,看來要入秦關比登天還難啊,這是她頭一回離開王府這麼久,許多事也是碰上了才知曉。

  皇甫戎苦笑。「不可能。」

  他這算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若他當初不把進關的條件定得如此嚴苛,如今他也不必在這裡煩惱了。

  她輕輕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咱們都到這裡了,一定有機會進大秦的……」

  她還沒說完,周圍尖叫聲突起——

  「有毒蛇!」

  「有人被蛇咬了!」

  聞言,皇甫戎的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直覺有人要坐不住了。

  「啊!蛇溜過來了!」

  尖叫聲不斷堆棧,許多人跌跌撞撞的奔逃,甚至翻倒了桌椅,匆匆逃出客棧,直出了客棧才好不容易立定腳跟。

  寄芙看到倒下的那個人,是個穿著很是考究的大爺,她看到他的嘴唇已經發黑了,焦急之情頓時全寫在臉上,她真的很想馬上去看看他的狀況,但又擔心皇甫戎會惱她,因他已一再叮囑了,離了大燕,沒有了庇護,他們只是尋常百姓,要她少管閒事,莫要沾惹麻煩上身,只要想如何進入大秦即可,其它的都不要想。

  「有些蛇毒甚毒,頃刻間便會要人性命,要是不及時施針護住心脈……」她焦慮的喃喃自語,眼睛直盯著倒下的那人不放。

  這哪是在喃喃自語,這根本是在講給他聽的嘛,皇甫戎歎了口氣。「不讓你去救人好似是在凌遲你……去吧。」

  寄芙立刻神色激動的看著他。「當真的嗎王……相公?」自兩人扮成夫妻後,他稱她娘子,她便要稱他相公,她至今還是不習慣。

  他挑高眉。「相公還會騙你不成?」

  「那我馬上去!」

  她感激的又看了他一眼,立即拔腳奔過去。

  皇甫戎也隨即起身,緩緩跟上。他的女人自然由他來保護,像她這般莽莽撞撞的,不管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就只想著救,總有一天要闖下大禍的,沒有他在身邊看著點怎麼行?

  寄芙已經在替那位大爺探脈了,他生得肩寬體壯、膀大腰圓,早昏厥了過去。

  旁邊有個少年公子焦急的問:「敢問夫人,您是大夫嗎?」

  她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皇甫戎知道自己又派上用場了,他不疾不徐的道:「她是大夫,還是個深藏不露,醫術高明拔尖,名動京師的大夫。」

  寄芙一心兩用,全聽進耳裡了,不免感到好笑,是誰說要低調的?

  少年公子明顯鬆了口氣,朝寄芙深深一揖。「有請夫人為家父診治。」

  「她已經在治了。」皇甫戎語氣平淡的提醒道。

  少年公子揮袖抹去額頭上不自覺滲出的薄汗,有些尷尬的道:「是、是,有勞夫人了。」說完,就見她打開了藥箱子,那一應俱全的藥箱子,令他完全折服了。

  寄芙先取一顆化毒丹塞進那位大爺口中,跟著在傷口周圍飛快施針,避免毒血遊走,最後取出一把尖利的匕首往傷口中間劃了一道,黑血一下子噴流出來。

  少年公子有些腿軟,嚇得倒退了三步。「血……黑血……」

  「這是毒血,不用怕,等流完就沒事了。」寄芙用乾淨的白布拭去黑血,又在傷口撒上一層厚厚藥粉,再把傷口包紮起來。

  少年公子以為這樣便可以了,沒想到又見她在他爹腦門上施針,還施了二十多針,看得他一口口水卡在嗓子眼下不去。

  過了一刻,見大爺嘴唇已漸漸有了血色,寄芙這才將針一一取下,再度探了探脈後對那少年公子說道:「令尊躺在這裡委實不好,讓店家不好做生意,不如公子跟小二哥要個房間,抬到房裡休息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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