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福星醫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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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芙瞪著門板,緊張得手心發冷出汗,但她臉很燙,心跳很快,一聲大過一聲。

  她不是在作夢吧?都這麼晚了,他怎麼會來?

  她的心怦怦亂跳,可是一想到白天發生的事,她的心緒又忍不住翻騰,他這是要來追加責罰嗎?還是房俊麗又對他捏造了什麼,他要來興師問罪了?

  想到這樣的可能,小鹿亂撞的欣喜感覺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借酒壯膽,她也來氣了。

  她迅速套了鞋去開門,也沒抬頭看一眼,就胡亂一福,語氣生硬地道:「奴婢見過王爺,王爺有何吩咐?」

  皇甫戎臉罩寒霜地進了屋,看到她臉上微醺的紅暈,想到那陶然醉意是與賀踏雪歡飲而來的,他目光一沉,薄唇緊抿,但下一刻看到淚珠還掛在她睫毛上,她眼眶還是紅的,便知道她剛才在哭,他的心又軟了。

  之前朱雀把看到的事實告訴他之後,當下他瞬間變了臉色,他感覺到手心不自覺的收攏,一顆心迅速沉到了最底。

  他原是要立即來找她,告訴她他錯怪她了,偏偏劉俊義派人來報,江北巡撫在牢裡畏罪自縊了,留下的血書直指數十位江北官員與其勾結,並為自己和家人喊冤,血淚控訴他受到某位朝中重臣的脅迫才會同流合污,他雖死,卻死不瞑目,此事重大,他身為奉旨欽差,沒有不到之理。

  轉念一想,寄芙一直心繫時疫病人,對這件事拗得很,或許此事她受了委屈之後,會明白世事不能盡如人意,疫情不是她能插手,會就此擱下。

  如今疫情已經如他所願的擴大了,房俊麗根本拿不出對策來,而他也不會向京裡遞折子請求另派太醫過來,就隨那房俊麗去折騰,若是最終疫情無法收拾,要怪就怪那所謂睿智的明君皇甫仁,誰讓他不長眼,派了一個不著調又唯我獨尊的女醫來。

  只是,一想到寄芙被房俊麗打了,還被他斥責是刁奴,他就如鯁在喉,她會如何傷心,他難以想像,更不敢想像。

  於是他讓石硯看著寄芙,不許她離開行轅半步,否則唯他是問。

  下意識裡,他怕她會走,怕她會去他找不到的地方。

  好不容易處理好江北巡撫之事,他立即回到行轅,召來石硯問話,石硯卻說她好端端的,整日都待在行轅沒出去,還下廚為賀踏雪做了一桌子菜,兩人在賀踏雪的屋子裡待了一晚上,石硯向小五兒打聽的結果,說他們兩人天南地北的聊,她還改口叫賀踏雪大哥,而賀踏雪邀她同游江湖,遊歷天下,說他會為她贖身……

  聽到這話的瞬間,他瞇起陰鷙的眼。

  這麼說,是他被自己給愚弄了?

  以為她的心肯定被他傷得很重,哪裡知道她根本沒放在心上,該死!她真的對他毫無半絲的在意?

  思及此,皇甫戎眼裡寒意乍現,他的唇據成了一直線,半晌才冷冷地道:「沒有吩咐就不能進來嗎?」,

  寄芙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一股氣打心底湧上,竟對他使起性子來,她不顧尊卑的把他往外推。「這是奴婢的房間,既然王爺沒有事情要吩咐,就請王爺不要來打擾奴婢,夜色已晚,奴婢累了,要睡了。」

  他冷峻的臉一沉,兩眉攏起。

  他來找她就是打擾,她去找賀踏雪便行?他才來她就喊累,卻陪了賀踏雪一晚上?

  「我偏要進!」他霸道的說完,輕易扣住了她的雙手,將她往房內推,同時一腳後抬踹上房門。

  寄芙被他粗暴的舉動嚇著了,一時之間不敢動,只能愣愣的看著他。

  皇甫戎的眉頭挑得老高,迎上她的目光,不悅的問道:「聽說賀踏雪要為你贖身?」

  她的心一窒,他怎麼知道?

  她潤了潤嘴唇,看著他皺緊的眉毛和抿著的嘴,戰戰兢兢的道:「賀公子是有這麼說,如果王爺同意的話……」

  不等她說完,他喉頭一緊,低吼道:「我不同意!」

  第十四章 情難自禁(2)

  寄芙的心劇烈狂跳著,她想抽回手,但她雙手被他緊緊扣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背抵著牆,根本動彈不得,而他的神情又是暴躁得嚇人,好像要吃了她似的,這使她倏地倒抽了一口氣。

  他這是在發哪門子的火,而她又為何心虛?既然他視她為刁奴,她跟賀踏雪走了,他便能眼不見為淨了,不是嗎?

  她心中憋屈,不自覺鼻子又酸了,忘了自己奴婢的身份,有些賭氣地說:「王爺為何不同意?奴婢只是個刁奴,留下來只會礙了王爺的眼,讓王爺堵心,不如走了好,若是擔心絕命鴆再復發,王爺大可以放心,解毒之法奴婢已寫給孟大人了……」

  皇甫戎緊咬牙,竟然如此誤解他,這丫頭當真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他深若墨玉的黑瞳一瞇,倏地將寄芙強擁入懷!他雙手捧住了她的頭,不由分說的堵住了她的唇,他這才知道,他老早想要這麼做了。

  瞬間,寄芙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原來同樣的事情,由喜歡的人做起來截然不同,周平壓住她的那一夜,她內心恐懼,抵死抗拒,還存了咬舌自盡的心,但此刻被困在皇甫戎懷裡,她卻是一點也不想離開,心裡滿漲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情思如水蕩漾,願自己能擁有他,哪怕只有一刻也好。

  她閉起眼眸,攀附在他的懷裡,任由他熾熱的唇瓣和滾燙的舌尖在她唇齒之間撞擊、佔有,他身上滿是侵略性的陽剛氣息,她根本無力招架,只有被吻得昏天暗地的分兒。

  到最後,她只覺得渾身燥熱,四肢酥軟無力,就記得他身上有著淡淡的沉香氣息,她想她一生都不會忘記。

  兩人唇齒纏綿許久,皇甫戎才終於放開了她,他的呼吸為之粗重,寄芙也一樣,適才她幾乎是癱在他懷裡,因此她現在根本不敢抬眼看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他輕輕托起她的下巴,欣賞著她雙頰酡紅、手足無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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