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福妻興家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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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大爺,太太,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過來說,皇宮裡來了聖旨,讓大爺和太太趕緊過去。」

  戰止睜眼。他怎麼忘了這一茬?

  趕緊喊人進來伺候,兩人兵荒馬亂的收拾後,坐上滑竿往大廳去了。

  來的是個面生的太監,聖旨加封已故覲國公,戰老夫人誥封為超一品夫人,戰止封為衛國公,鄔氏誥封為一品夫人。

  隨後小太監捧來長長的禮單,禮單捲成一束,置於盛放賞賜的托盤中。

  太監尖著公鴨嗓喊道:「領旨謝恩!」

  戰老夫人和鄔深深畢恭畢敬的磕了個頭,「臣婦叩謝陛下恩典!」

  丫鬟們將戰老夫人和鄔深深扶起,戰止則讓人打賞了太監特等的紅封,小太監自然也領了個大紅封,那太監又說了許多祝賀的話,滿臉笑容的領著小太監登車而去。

  戰老夫人也喜得闔不攏嘴,瞧著紛紛向前來道賀的下人,開口便叫人拿喜錢來賞。「除了喜錢,每人另外多發兩個月的月例。」

  多發兩個月的月例,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啊!

  國公府喜氣洋洋,晚上的接風宴也就是家宴,一家人熱絡的吃了頓晚飯,今天的喜事太多,戰老夫人不勝酒力,便讓身邊的丫鬟扶著她入內去歇息了。

  既然酒足飯飽,鄔深深也讓人把酒菜撤了,喝過上好的碧螺春茶,夫妻倆緩緩的踩著月光,回到自己的院子。

  是夜,當一切都沉澱平靜下來,就著花鳥落地架子燈的光線,兩人偎在榻上共蓋一張薄毯子說話。

  兩人天南地北的聊,戰止告訴她軍中營區夥伴們的趣事,她抱著戰止的胳膊告訴她這些年發生的點點滴滴,雖然有些事在彼此的信裡都已經知道,但是聽對方親口說著,又是不同的感受。

  戰止支起一隻胳臂托著頭,「你懷孕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我要是不回來,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真是小心眼,這是要開堂審人了嗎?

  「剛開始是不想讓你分心,後來想說都過去三個月了再提,你應該會氣得跳腳,日子一直過去,就越來越沒機會說,我想來又想去,還是沒講,再來,孩子就生下來了。」

  戰止的臉徹底黑了,「我非要打你屁股不可!」

  「我不是存心的!」打她屁股?她又不是小孩,能看嗎?絕不!

  見她像護貞操似的護著臀部,他把人逮過來,摸了一把她那拱翹的臀,「還敢說不是存心的,孩子都這麼大了,我要是一直逗留在軍營裡,恐怕連孩子娶親了都沒我的分!」

  「你要一輩子都留在軍隊裡,那就真的沒你什麼事了。」他要真敢一輩子不回來,這種夫君要來幹麼?休了!

  「什麼?」戰止滿臉菜色,知道她向來膽大包天,沒想到她還真的沒把他當回事。「你看我怎麼修理你?!」

  他動手便去搔她的胳肢窩。

  鄔深深咯咯亂笑,小可憐一樣的抓他的袖子。「別別別,饒了我,我那不是怕你擔心家裡、擔心我,又要煩惱軍隊的事,我身邊有娘有妹妹,你在軍營裡要有個什麼閃失……我承受不起那個。」

  戰止冷哼了下,重新躺下,「生那兩個兔崽子很痛吧?」

  「這種事還用問,我以為只有一個,知道是兩個的時候我把你臭罵了一頓還不解氣。」

  那種死去活來的痛法一回就夠了。

  「辛苦你了。」他親吻她的額頭。

  「這些年你也是。」夫妻互相體諒,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老實說那兩個包子不是我自誇,長得還真像我,又俊又瀟灑。」有某個父親自吹自擂了起來。

  「你的孩子不然能像誰?」不過說自己的孩子又俊又瀟灑,這是為人父母者的通病,無論如何,瘌痢頭的兒子還是自己的好。

  過了一會兒,鄔深深又問:「我們要在京城住下來嗎?」

  「你喜歡這裡的熱鬧繁華嗎?」

  「從東北出來就一路趕車,晚上睡驛站,到了京城就進了國公府,哪有時間出去閒逛,至今我還分不出京城的東南西北在哪呢。」

  「過兩天我陪你去逛逛。」

  「好,你在哪我就在哪。」

  「有件事,我原本打算過些日子再跟你說。」

  鄔深深轉身昂起了頭,「你說。」

  「為夫如今是福建總督,掌管陸路提督與水師提督,兼之統領東南軍政,若要上任,你和孩子就得跟我去福建,倘若襲爵,便得放棄那邊。」新帝即位後,為避免有功臣子權勢過大,引來不必要的黨派傾軋,白話一點說來,就是不想覲國公被呂首輔一黨謀害之事再度重演,因此朝廷如此決議。

  「福建,你去了那裡不就跟土皇帝一樣了?」她想到一件事。「我記得我們在廣東有商行有鋪子。」

  「你願意和我去嗎?」

  「那國公府的爵位給小冽嗎?」她大概知道丈夫的盤算了。

  「是。」

  「把娘也一塊帶去,我聽說福建是好地方,那裡離京城遠,少了這裡的人事紛擾,去了那裡,娘可以悠閒的養老。」她對這天子腳下的大城沒有任何好惡,但是,丈夫的殷鑒不遠,倘若不得不留下,便得小心翼翼過活,現在能光明正大的離開,自然是離得越遠越好。

  「我明兒問問娘的意思。」

  「就讓吉祥和如意去問,肯定事半功倍。」這陣子兩個小的已經完全擄獲他們祖母的心,看在兩個孫子的面上,或許老人家願意和他們一起同去。

  「我怎麼嗅到陰謀的味道?」

  「不是替你省事嗎?」

  戰止看著妻子漆黑眸子裡閃爍的明媚晶瑩,她是將自己的真心捧到他跟前來對他好的。

  想到她為他做的一切,他不禁在她的頸邊低喃,「我也願意為你粉身碎骨……」

  愛上了一個人,瘋狂而純粹,付出,甘之如飴。

  而昨日的哭,為的是今日的笑。

  這一晚,鄔深深睡得安適而甜美,沒有真正的飛翔,不知道無拘無束的天空有多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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