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福妻興家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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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大娘,深姐兒睡了。」他抱拳作揖。

  「有勞。」肖氏放下壯哥兒還了一禮。

  「不敢,晚輩有一事想和大娘相商。」

  「你說吧。」她把睡著的兒子交給小女兒,輕聲吩咐讓他們先去睡了。

  那一晚,沒有人知道戰止和肖氏說了什麼,只是五天後,今年初雪姍姍來遲,將屯子鋪上一層薄薄的白的那天,鄔家來了兩個女子。

  肖氏很爽快的收下了。

  亮了牙,手刃刺客的結果,鄔深深有一段時日成了無齒的老虎。

  山上的事由戰止一肩扛去,家裡的事務更輪不到她插手,壯哥兒看著手傷的阿姊總是忍不住輕輕蹭她,也不爬到她的膝蓋上去玩了,就算鄔深深朝他招手,他也只是害羞著臉展示他自己會穿衣服的成就,臨出門還會把自己和幾個小友的行程細聲說了,再三的表明自己會很乖的遵從阿姊給他擬的三不政策——不下水,不脫衣,不去遠處。

  她成了結結實實的大閒人之餘還有些憂傷,鄔家有弟初長成……

  只是,她受傷的隔天,陸大叔的女兒琇枝帶來一籃子的雞蛋來探她,言談中,給她說了個趣事,說鄔家老宅有蛇進了屋,而且還不只一條,黑燈瞎火的,數十條不知道打哪來的蛇到處亂竄,把鄔家老宅那幾口人都嚇得魂飛魄散,無論老的少的都口吐白沫,這幾日下不了床,就連吃喝都要托鄰人幫忙,慘不忍睹。

  「忒是好運道,那些蛇據說都是無毒的水蛇和紅尾細盲蛇,若不然那一家子可就要不明不白的死了。」

  「可能是我爺奶他們的運氣差,要不就是屋子舊了,哪裡裂了縫才招蛇群的。」

  只是這話她自己說了自己都不信,都入冬了,蛇群就算還未冬眠去,也不會挑這凍破皮的天出來遊走,只能說是有人要替她出一口惡氣吧?

  「總歸是那家子人緣差,連冷血的蛇都看不過去了。」爹娘是不許她這般說三道四的,可她和深姐兒是姊妹淘,小時候隔三差五的常見鄔婆子來找鄔大娘的碴,她就忍不住想跳出來說道說道,可是娘老拎著她的領子說這是旁人的家務事,她一個小不點能插手人家什麼閒事,要敢不管不顧、不知死活的站出去多說句什麼,就要她好看。

  家中有個那麼凶悍的娘,她也只能私下多安慰安慰深姐兒了。

  「我聽鄔大娘說,你的手是在山上受的傷,眼看著入冬了,你辛苦了一整年,就當趁這機多歇歇吧。」

  「嗯,好。」琇枝的話說得真心實意,她很受用,好友要回去之前,她回贈了半籃子堅果和淺淺用山葡萄做的兩罐蜜餞。

  「你別拿,要不我娘又要念叨我說是來探病還是來搜刮的,又要編派我的不是……我都覺得你才是我娘生的女兒。」她說得委屈,鳳眼裡卻沒半絲不滿。

  她要真有深姐兒這麼個姊妹就好了。

  琇枝走後,她把好姊妹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戰止聽,正在替院子全面換新圍牆的男人沒說什麼,只問了句,「你想要毒蛇嗎?」

  「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弄髒了手,以後有能力,了不起搬離這裡就是。」有人可惡,但罪不致死,她不是神,無能力審判這樣的人。

  風塵僕僕的昆堇和秋嬋來到鄔家的時候,戰止不在,上山看窖鹿去了,是她開的門,肖氏點的頭。

  「娘,我們沒有多餘的房間給這兩位姑娘住。」她通常很實事求是,她娘不是,這麼不尋常的舉動,不像娘不管事的林黛玉性子。

  這裡面一準是有貓膩的。

  她去問了淺淺,妹妹只說那晚戰止和娘說了一個小半時辰的話,說什麼淺淺也不知道。

  這個男人厲害,知道她這裡此路不通,就繞路去找她娘了。

  鄔深深委婉的請兩人坐下,倒了熱茶,很懇切的說:「我們家沒有多餘的房間,實在沒辦法讓姑娘們住下。」

  兩個姑娘相貌看似普通,但昆董貞靜沉穩,眼中含著令人信服的清明透澈,秋嬋機靈,眼珠子滾來滾去,安靜不說話的時候有股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韻味,很能唬人的。

  「不要緊的,沒有房間,秋嬋可以睡屋樑上。」

  鄔深深不可置信,轉又把眼光投向始終微笑、安靜無言的昆堇。

  昆堇這才開口道:「奴婢有條繩子就可以了。」

  要不要這麼小龍女?她這裡沒有楊過啊!

  就這麼被打敗,她也太糗了,好,再接再厲!

  「兩位姑娘也看到我家貧寒,別說多養兩張嘴,家中真的沒有多餘存糧。」

  「吃是小事,我們會自己掙。」這會兒是兩人異口同聲了。

  本來打定主意不欲傷了小姑娘的心,做人太客氣果然容易勞心勞力,不如單刀直入的好。「我這裡用不著兩位。」

  昆堇拉了秋嬋的手,朝鄔深深福了個大禮,然後走出鄔家大門,兩人沒走遠,就站在院子裡,而院子裡冷得都快結冰,尋常一個大男人都站不住腳。

  當兩個看似嬌滴滴的小姑娘被心不夠硬的鄔深深叫進來時,眼睫都已結了冰。

  鄔深深在心裡把戰止臭罵了一頓,這是要她當壞人嗎?混帳!

  這時遠在山上正在捆鹿的戰止忽地打了個噴嚏!

  這是怎麼了?

  最後,鄔深深留下兩個不知武功深淺的護衛,可她仍有但書。「你們的賣身契不在我這裡,跟著我可以,但不許自稱奴婢。」

  兩人相覷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訝異,隨後點了頭。

  稍晚,戰止回來,鄔深深甩臉色給他看。

  你愛作主,你愛作主,她又不是什麼要人,需要什麼護衛?簡直是多此一舉!這向外有多難解釋自己家裡為什麼多出這些人好嗎?

  她可不可以抱著頭燒?

  戰止一派雲淡風輕的開解她的不知變通。

  「這次你僥侍逃過,下回能保證可以護住你的家人嗎?多個人不多分勝算?!有備無患才能防患於未然。」

  我去你的多個人多分勝算,難道她的未來還有更多未可知的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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