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國師夫人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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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此人一點都不像以前的夜離那般溫文優雅,言行邪肆輕佻,她凝眸瞪著他,厲聲質問:「你是何人?為何要假扮成夜離的模樣?」

  夜離揚眉古怪的一笑,「你為何會認為我不是夜離?」

  「世人皆知國師夜離溫文爾雅,哪像你這般輕佻?」她質疑的瞅著他,想看穿在那張風華絕代的臉皮下,是不是還藏有另一張面孔。

  他哼笑了聲,「你該感到榮幸,能得見我真性情的人並不多。」那個溫文儒雅的夜離全是他裝出來欺騙世人的樣子,這才是他的本性。

  她滿臉錯愕的瞪著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性情浮桃之人,真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夜離。

  「你真的是夜離?!」

  「如假包換。」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他抓著她的手,讓她親自撫摸他的臉頰,「瞧,我臉上這可是溫暖的血肉,不是人皮面具。」

  手指下的觸感確實是溫熱的肌膚,十分細緻滑膩。

  見她瞠目結舌望著他,說不出話來,夜離勾唇嗤笑。「如何?相信了吧。」

  她仍是難以置信眼前這人與以前那個夜離是同一人。

  「你那夜……分明吐了一大攤的血……」莫非那也是假的?

  他心情極好的為她說明,「那些是我事先用豬腸衣裹著藏在袖中的雞血,趁著假咳時悄悄弄破外頭的腸衣,那些雞血自然就流了出來。」

  「那麼你半夜賞梅……」那段令她再三惦念的情景也是裝出來的?

  「我早就算到那夜白梅會開花,才刻意半夜起來賞梅,那夜我在賞梅時你不是瞧我瞧得都癡了嗎?」他夜星般的雙眸滿含揶揄的笑意。

  她一窒,「我才沒有。」她羞於承認那晚自己確實是瞧他瞧得癡了。

  「還不承認,我後來沐浴時,你不是想來偷瞧我嗎?嘴角都快流出口水了。」

  「我沒有流口水!」她羞怒駁斥。

  「若是我再洗久一些讓你偷瞧到,只怕就會流出來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誰想瞧你了!」莫雨澄為自個兒當時曾鬼迷心竅而懊悔不已。

  他不容她否認,再續道:「那你當時偷偷站在屏風旁想做什麼?」

  「我、我只是想看你洗好了沒……」她英氣的臉龐再也忍不住的泛起一抹可疑的暗紅。

  他伸指戳了戳她心口的位置笑斥,「言不由衷。」

  她忍無可忍,「你夠了,別再羞辱我,既然我落在你手上,要殺要剮隨便你!」

  「哎呀,你沒聽懂我方才說的話嗎?你已服下了毒藥,只要你不試圖逃走,我不會設你。」他抬眸瞧了瞧天色,「時候不早,該上路了,否則入夜前下不了山。」

  他解開她的穴道,再次警告她,「不要想逃走,以你的武功,在我手下過不了十招。」

  聞言,她很不服氣,「方纔被打敗的人分明是你。」

  「那是我為了試你,所以故意讓你贏的,你若不信,可以試試。」

  就在她想試試,他是否如他所言武藝勝過她許多時,夜離又補上了幾句話——

  「不過若你動了真氣,會加速血行並催發毒性,那毒一旦發作,可是會有萬蟻蝕心般的痛苦。」

  想起適才被逼服下的毒藥,她心一寒:「你方才為何要試我?」

  「我想試探娘子你在生命交關之時,是會為了保命而對為夫痛下殺手抑或是會手下留情。唔,你可真是沒讓我失望,對為夫愛得死心塌地,寧願自個兒死也捨不得殺我,為夫可是很感動呢。」他悅耳的嗓音透著戲謔笑意。

  她咬著銀牙,冷冷道:「我只是沒殺過人,才會一時心軟下不了手,你不用自作多情。」

  他長指抬起她的下顎,夜星般明亮的眼瞳注視著她,低吟了幾句詩,「「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秀瑩,會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這些不是為了我而吟的嗎?」

  莫雨澄神色一震。他聽見了!

  「那日在梅樹下的人果然是你。」她沒有看錯。

  他低笑,「當時你一瞥見我就對我緊追不捨,那晚若不是顧隱及時出現,還真是差點就讓你追到呢,那時你在吟那首詩時語氣裡可是充滿了思念之情,連我都忍不住動容。」

  被他當面這麼說,她羞窘得呼吸一窒,好一會兒才道:「那只是我一時興起隨口吟的詩,並非為你而吟。」

  「我以為娘子是個英姿颯爽又率直的姑娘,今日才發覺娘子原來是個口是心非之人。」他的語氣裡充滿揶揄之意。

  緊握著雙拳,對他的話,她無法反駁,因為她確實言不由衷。半晌,她神色僵硬的轉移話題,「你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假扮顧隱?」她竟然一直沒有察覺。

  「今日一早。」這幾日,他一直藏身在迎親隊伍裡。

  「顧隱讓我今日扮成侍婢而讓瑤琴頂替我,莫非全是為了方便讓你在今日的混亂中帶走我?」

  「沒錯。」他頷首,舉步往山裡走去。

  「我們要上哪去?」遲疑了會兒,她跟上他。

  「樂平侯府。」

  「既然目的地一樣是樂平侯府,你何須多此一舉單獨帶我走?」她不解質疑。

  「若是跟著迎親隊伍,我怕你沒命抵達樂平侯府,自從傳出你攜寶壺出嫁之事,早有多方人馬暗中謀劃,準備在途中動手。」

  「你真要我再嫁給樂平侯?」她眉心擰緊的問,心口發悶。

  「呵,娘子與我已拜過堂,縱使你想嫁,只怕樂平侯也不肯娶。」他半真半假的說。

  言下之意是已把她當成妻子嗎?她心中的窒悶才散去一點,下一瞬,思及方纔他欲置她於死地的冷酷,她心頭又是一寒。

  「難道這場婚事從頭到尾都是你策劃的騙局?還有,方纔那些襲擊我們的黑衫人該不會也是你安排的?」

  「非也,那些人不過是想搶奪寶壺的一群流寇罷了,顧隱和夜府的護衛會收拾他們。」他放緩腳步,讓原本落在他身後的莫雨澄與他並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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