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澄霍然明白過來,「你是想讓陛下殺了翁大將軍?可既然陛下如此器重他又讓他手握重兵,怎麼可能會殺了他?」她不解的問。
聞人尹接腔,「你的花轎不是遇襲了嗎?連帶的那只仿造的寶壺也跟著失蹤,牧隆瑞一定會派人追查是哪方人馬襲擊花轎,將會有人帶著現場遺留的線索,回去呈交給他。」
聽到這裡,莫雨澄已有些明白,「那線索莫非與翁大將軍有關?」
「沒錯,屆時牧隆瑞自會對他心生懷疑,必會派人暗中查探,到時翁仲林府裡將會搜出那只失蹤的寶壺,令他百口莫辯。」
聽他說到此,莫雨澄已能想到接下來的事——
「陛下必然不會再相信翁大將軍,極有可能會收回他手上的兵權,如此一來,陛下勢必得再另外派人統率大軍,但放眼整個日耀皇朝,目前有此威望能統取大軍之人寥寥無幾,除了翁大將軍便只有上官元師,可陛下好不容易才從上官元帥手裡收回兵權,必定不會再將兵權交給他,而會另覓他人。然而接掌之人若無法令手下將領士兵心服口服,軍心必然渙散,便不易指揮調度。」
聞人尹頷首,「沒錯,這時光是上官元帥手上那五分之一的兵馬,便足以攻克皇城的護衛軍。」
聽見這話,莫雨澄面露震訝之色,「難道連上官元帥都參與了此事?」
聞人尹笑道:「若少了他,此事可不易成功。」
莫雨澄至此終於明白,夜離先前那股自傲與自信從何而來,如此縝密的佈局,任誰也料想不到。如今有了兵馬、還有了牧晨瑞這位皇子,萬事俱備,只怕日耀皇朝真的即將變天易主。
此時顧隱匆匆走進來稟報。
「殿下、國師、侯爺,聖旨到了。」
「終於來了。」聞人尹笑呵呵的站起身,出去接旨。
「什麼聖旨?」見聞人尹離開,莫雨澄不解的問。
「召他回京的聖旨。」
「陛下為何要召侯爺回京?」她納悶的問。
「自然是想向他詢問寶壺之秘。」見她仍是一臉不明所以的神情,夜離進一步說明,「當初我不是留下錦囊,讓你以寶壺為嫁妝,改嫁樂平侯?牧隆瑞苦思不出手上那只寶壺的玄機,必會以為少尹知悉什麼,所以我才會特地留下錦囊,要你帶著寶壺改嫁給他。」
莫雨澄那雙英氣的墨眉微蹙,「可那寶壺不是假的嗎?侯爺此次回都城若回答不出來,陛下會不會為難他?」
牧晨瑞見她竟在擔憂聞人尹的安危,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溫聲答道:「夜夫人放心,國師都安排好了,此次我亦會隨尹大哥一塊入皇城,屆時尹大哥會與皇兄周旋一陣子,等到上官元帥的兵馬到來便會裡應外合,幫助他破城而入。」
夜離開口說明,「但這是下策,能兵不血刃才是上策,若是事情進行得順利,也許可以不見一滴血就順利讓殿下登基。」
莫雨澄怔怔望住夜離那張傾國傾城的俊容,恍惚間,彷彿見到他當年輔佐當今聖上,談笑間運籌帷幄,擊敗眾皇子奪得帝位時的絕世風采。
她眸裡流露出來的那欽慕之色,夜離見了感到非常受用,唇瓣噙著抹歡悅的笑意,執起她的手向牧晨瑞告辭。
第8章(1)
「娘子是不是覺得為夫十分英明神武?」
聽見夜離這番話,讓莫雨澄方才腦海裡的想像全數破滅,適才在殿下面前分明還一派的溫文爾雅,怎麼一回到寢房,他那令人欽慕的風采在瞬間恢復成邪肆的輕佻樣。
「娘子,你怎麼不說話?」他還等著她誇讚他呢。
「相公英明神武、智計絕倫、無人能及。」她敷衍地讚了幾句。
他瞇了瞇眸,十分不滿,「就這樣?」
「你還想怎麼樣?」
他指點,「你這時不是該上前主動獻身,來表達你對我滔滔不絕的欽佩之意嗎?」
聞言,她嘴角一抽,頓時明白他說了這麼多,真正的目的何在。
「這會離入夜還有一段時間。」他要發情總該看時辰。
「亮一點好,如此才能瞧得清楚。」
「瞧清楚什麼?」她一愣。
「自然是娘子你。」他長臂一伸將她摟入懷裡,興匆匆要開始剝著她的衣物,「我今兒個到少尹書房看了些他暗藏的秘戲圖學了幾招,咱們來試試吧。」
她按著衣襟不讓他脫,聽見他居然跑到侯爺書房看秘戲圖,她臉頓時一黑,此刻眼前這人哪還有半分智計絕倫的風采,分明就一副急色鬼模樣。
「你正經點成不成?」
「做那事太正經可不行,娘子肯定也會覺得索然無味,為夫還不是怕被娘子嫌棄,所以才孜孜不倦的學習秘戲圖上的招數。」她不讓他脫衣裳,他索性當著她的面挑開自個兒腰間的織帶,長指慢條斯理的扯開衣襟。
半敞著衣襟,若隱若現的肌膚,可比脫得精光還更引人遐思,他長睫半掩,夜星般的眼輕睞著她,唇畔似笑非笑,長指輕輕摩掌著下額,眸中情思流轉,勾人心魂。
她面頰發燙,身子的溫度不停往上直竄。
明知他在刻意誘惑她,她的眸光卻不受控制的直勾勾盯著他,心音隨著他的輕聲淺笑而劇烈鼓動著,當他伸出皓白的長指輕輕劃過她的耳垂時,她身子敏感的為之一顫,本能的想要他更多的撫觸。
不能,要堅持住,不能這麼快便被他的美色給迷惑。
可當夜離傾過身,氣息輕吐在她粉頸時,她背脊登時泛過一抹戰慄,她想退後躲開,但他伸手摟住她的腰肢,不讓她退。
他輕耐著她的唇瓣,如蝶翅般一下一下很輕的晚吻著,逗弄得她心癢難耐,想要他更多的吻。
她張著唇瓣想加深這個吻,但他卻退開了,轉而吮舔著她的耳垂,她的身子禁不住他這般挑逗,輕輕顫悸著,她抬起手試著想推開他。
「你別……這樣。」
「好,為夫不碰娘子就是。」他沒再碰她,卻握著她的手,領著她撫向他赤裸的精實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