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幫他的話,再不到一年,他就要魂飛魄散了,我們好歹相識一場,奚辰又不是什麼壞人,我當然要盡人事啊!」靈心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良心就讓她無法袖手旁觀。「而且只要我小心一點,又不是一定有危險。」
何況,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不下去奚辰消沉的樣子。當然,如果能夠讓她過過看帥哥的癮,再得到幾個花瓶當賞賜,她會更開心。
武仕書知道靈心這裡勸不過了,只能將矛頭轉向奚辰。
「喂!你是不是個男人,居然讓女人為你犯險?」武仕書毫不考慮指責起奚辰。
即使奚辰也有這層顧慮,但皇子的威嚴可不是武仕書這個平民可以侵犯的,所以他也板起臉來。「靈心入宮後,本皇子自然會保護她!」
「就憑你?你現在連我都打不過,怎麼保護靈心?」
「哼!誰說本皇子打不過你?本皇子只是懶得和你計較。」
「口說無憑,看符!」
兩人一言不合,武仕書取出一張符,比了個劍指,符便朝著奚辰飛了過去。
「哼!這對我沒用!」奚辰冷笑,讓符落在了自己身上,果然毫髮無傷。接著他意念一動,桌面上的茶壺突然飛向了武仕書。
他雖然無法碰觸到有生命的東西,卻可以用意念移動沒有生命的物體,當然太重的他也無能為力,但要造成武仕書一些小麻煩,還是辦得到的。
武仕書也是有功夫底子的,他飛快地抽出背上的桃木劍,一把將茶壺劈破,接著便舉劍朝奚辰一揮,啪的一聲打在了奚辰的手臂上。
桃木劍畢竟不是俗物,可以觸碰到靈體,只是奚辰不是陰魂,桃木對他沒有致命性的傷害,就像被木條抽了一下一樣,不會死,卻會痛。
奚辰也被激起了火氣,重重地一跺腳,四面八方的零碎玩意兒都飛了起來,齊齊往武仕書砸去,逼得他抱頭鼠竄,狼狽不堪,還撞倒了幾個櫃子。
「夠了!都給我停下來!你們是要砸店嗎?!」靈心看情況失去控制,終於忍不住大叫。
兩人一聽,這才想起自己都還在別人的地盤上呢,便齊齊住手,往她這方向看來。
一向溫和的靈心,難得像頭母老虎般,氣得滿臉通紅,「你們看這一片混亂,要我怎麼收拾啊?你們男人怎麼就那麼野蠻,吵起架來就砸東西?」
幸好父母今日外出不在家裡,否則看到店裡好像颱風掃過一樣,她肯定被罵得狗血淋頭!
武仕書知道自己有錯,便老實地道歉,「靈心,對不起,是我不對。不過這傢伙太過分了,我看不下去才會想要教訓他……」
由於武仕書平常對她也不錯,靈心又是軟硬通吃的人,一股怒氣也緩和了下來。「你不要和奚辰吵了,要進宮是我自己決定的,奚辰也阻止過我,只是我認為,我和二皇子八竿子打不著一點關係,誰會懷疑我是進宮調查的?何況這是一條人命,牽扯的還是國家的未來,不管從什麼角度看,我都應該幫忙。」
都說到這種程度了,武仕書知她心意已決,再阻止也沒用,只能長長歎了口氣,由懷裡掏出一張符。
這張符與他以前使用的明顯不同,符紙不是一般的明黃色,而是深紅,上頭的符文也顯得特別複雜,而當武仕書掏出來時,他那肉痛的表情更不像是騙人的。
「既然如此,靈心,你把這收下。」武仕書將符交給了靈心,眼神溫柔得像可以揉出水。「這是一張驅鬼保命符,以前我用的符菉,遇到太厲害的厲鬼可能效果有限,但這張符是我師父交給我的保命符,再厲害的鬼遇到此符都會退避三舍,現在你要進宮,可能會遇到各式各樣的麻煩,希望這張符幫得到你。」
聽到如此珍貴,靈心驚訝地想把符退還給他。「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現在你比較需要,你就收下吧,當然用不到最好。」武仕書笑了笑,便轉向了奚辰,不過表情卻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凶狠地威脅道:「你給我聽好了,好好保護靈心,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他又交代了一堆要小心的話之後,便離開了。靈心看著符怔然不語,好像明白「什麼,奚辰是旁觀者,自然看得更清楚,撇了撇嘴說道:「那傢伙喜歡你吧?」
靈心圓臉微紅,卻沒有否認。
「你喜歡他嗎?」奚辰故意裝作不在乎,事實上,他知道自己非常想知道這個答案,至於個中心態,他自己也不願多想。
靈心點了點頭,讓奚辰倒抽了口氣,但隨即她又搖了搖頭,迷糊地道:「我也不知道,我一向當他是個很好的大哥,可是我今天收了他的符……」
「收了他的符,又不是收了他的聘金,頂多以後本皇子恢復了,幫你回送他一些好東西就行了。」
奚辰彷彿理性的在勸導著她,事實上只有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惡魔是怎麼躁動著要斬斷靈心與武仕書之間的曖昧,所以他飛快打斷了她的思考,免得她越想越覺得武仕書真是好男人。「千萬不要覺得欠他人情就要還他感情,那是不理智的。就像本皇子,如果每個喜歡本皇子的人本皇子都要回應,那本皇子天天女人抱不完,累也要累死,你知道了嗎?」
雖然他的比喻不倫不類,靈心卻是聽懂了。她在現代時,也是個感情白癡,她知道自己對武仕書確實有著模模糊糊的好感,但那種好感只是因為和武仕書相處很舒服沒有壓力,對方又像個大哥哥般照顧她。若說到這種好感會不會轉化成愛情,至少目前還沒有這種跡象。
「好男人不是像武仕書那樣的。」奚辰獨斷地道。
「那是怎麼樣的?」靈心還真好奇。
奚辰不語,只是一張俊臉湊向她,手指輕輕伸向她小巧的下巴,像是作勢要她直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