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笨妻掌後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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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俞歡接過那迭銀票,數也沒數逕自塞進衣襟裡,托著腮頰問出心中的疑惑。

  「哎,孟兆,你說這宋憶風究竟想做什麼?他先是找來我這個小妾進門來氣自個兒的妻子,接著設計搞瘋自個兒的妹子,然後再使計搞臭自個兒的弟弟,這是為什麼?」

  孟兆抱著劍,一臉的莫測高深,「他這麼做自有他的用意。」

  俞歡撇了撇唇,不以為然的嘲弄道:「我瞧他分明極關心他那妻子,卻故意冷漠待之,這又是為何?吃飽撐著沒事找虐嗎?」

  「你若真想知道大可去問他。」事實上他自己也沒看懂宋憶風這一連串的舉措究竟所為何來。雖然大夫說他的心疾是自娘胎裡帶來的病,無法根治,但大夫也說倘若能好好調養,再活個一、二十年也許不成問題。

  但這段時日下來,他卻彷彿已來日無多的模樣,急於在短時間裡掃除樂雲莊裡那些敗類,同時一邊扶植陶涼玉、為她鋪好日後的路。

  為了替陶涼玉收買人心,他先前甚至不惜安排俞歡故意去誣陷馬管事,好讓陶涼玉出面保下他,將這人情做給她,以讓馬管事感激她的援手。

  可讓人費解的是,他私下為陶涼玉做了這許多事,卻又不告訴她,除了對她嚴苛以待,還讓俞歡以侍妾的身份進門,令她以為他移情別戀,有了新寵。

  事實上,宋憶風從未碰過俞歡,俞歡倒是有幾次想引誘他,可惜她入不了宋憶風的眼。

  從以前到現在,宋憶風心裡只有陶涼玉一人。

  「他若肯說,我還用得著問你。」俞歡無趣的啐了聲,心知無法從他嘴裡撬出什麼來,她兩手一攤,「罷了,銀兩既已到手,我明兒個就走吧,以後再有這種好賺的生意,別忘了找我。」說完,她攏了攏烏黑的髮髻,風情萬種的朝孟兆眨了眨眼,拋去了個秋波,旋身走進屋裡去收拾行李。

  翌日一早,宋憶辰意圖凌辱歡姨娘的事便傳遍了整個樂雲莊。

  緊接著那天下午,他這些年來與朱同青合謀在糧行做亂,貪污數萬銀兩的事也跟著被揭露開來,連他與雲龍堡的人勾結私下販馬之事也一併被揭發。

  那些被宋憶辰收買了的人全都被宋憶風告進官府,趕在過年前將他們送進華陽城的大牢裡去吃年夜飯。

  而宋憶辰在進了牢裡之後,據說因為他大吵大鬧,被獄卒打了一頓,結果被誤傷到了男根,讓他從此無法再行人道,接著不出幾日,便傳出他猝死在牢裡的消息。

  而他死前一天,發了瘋的李昭宜被人發現在房裡自縊身亡。

  至於歡姨娘自那日差點遭宋憶辰欺辱後,莊子裡的人便沒人再見過她,據傳是她覺得羞愧,沒有臉面再面對宋憶風,是故留書離去。

  短短時日裡,樂雲莊內連續發生了這麼多事,讓陶涼玉錯愕又震驚,連過年都無法好好過。

  這日,辦完李昭宜與宋憶辰兩人的後事回來,她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這兩人就這麼沒了。

  她坐在桌前想著,莫非這就是相公屢次告誡她的,世事無常、人心難測?

  「夫人,廚房又送來補湯了。」侍雨領著一名廚房的丫鬟走了進來。

  「怎麼又送補湯?」她已連續服用了好幾日的補湯,不明白怎麼最近廚房老是燉補湯給她吃。

  「不只補湯,連大夫都來了。」侍雨往自個兒的身後一指,走在最後頭的是一名約莫三、四十歲的大夫。

  「侍雨,我好端端的又沒病,做什麼看大夫?」她一臉莫名。

  「是莊主讓大夫來的,聽說你近日常犯噁心,所以莊主便讓管事找大夫過來瞧瞧。」

  「那他……」陶涼玉想問那他怎麼不來看她,歡姨娘都離開了,他的心仍無法回到她的身邊嗎?抑或是他忙著想找回歡姨娘,所以這些日子來都無暇見她?

  最終她仍是什麼都沒說,靜靜的將手擱在脈枕上,讓大夫把脈。

  須臾後,大夫面露笑意,一開口便道喜,「恭喜夫人,您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先前她昏厥那日,這大夫也來瞧過她,但那時胎兒還太小,故而沒有察覺這事。

  「我有身孕了?!」陶涼玉先是一愣,接著醒悟過來大夫的話後,滿臉驚喜的撫著肚腹,眼裡的喜悅幾乎要滿溢而出。

  侍雨聞言也一臉喜色,「太好了,夫人!」

  那大夫收拾脈枕,起身叮囑道:「這胎兒約莫才兩個多月,夫人還得多加當心才是。」接著再囑咐她一些孕婦應注意之事,便告退了。

  陶涼玉欣喜的站起來,眉開眼笑的拉著侍雨,「我要把這消息告訴相公,他知道後一定會很高興。」他們成親四年來,她終於有了孩子,她歡喜得闔不攏嘴,眉間一掃這些日子來的愁鬱。

  「沒錯,莊主若是知道他要當爹了,一定會大喜……」她話都還沒說完,就見夫人往外走去,連忙喊道:「哎,夫人,您別走這麼快,您忘了方才大夫說的話嗎,要慢慢走,來,奴婢扶著您。」侍雨追上去,滿臉笑容,小心翼翼的攙扶她。

  「可惜這會兒弄梅去見她姊姊了,要不她得知這事,一定也同樣為您感到高興。」弄梅的父母早逝,自幼與她姊姊相依為命,在她十歲那年,她家鄉發大水,她遂與姊姊失散,直到半年多前兩人才又再重逢,她姊姊已嫁了人,每隔兩個月,她便會去看她姊姊一次。

  「嗯,等她回來再告訴她。」走在通往書齋的路上,陶涼玉嘴角深深彎起,行經花園時,瞟見有名頭髮花白的男人獨自站在一株臘梅樹下,怔怔的仰著頭望著樹上的臘梅。

  她認出那是前陣子她帶回來的那位大叔,遂過去問候一聲。

  「大叔,您這幾日可好?」帶他回來時,她雖然交代了下人要好好照顧他,但因莊子裡近日連續出了許多事,她一時也顧不上他。

  好片刻,那男子才收回眼神睇她一眼,見她喜上眉梢,心情似乎極好,不禁多看了她一眼,這一看,不禁又看得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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