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冰漾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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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一大清早,冷霜凝就執意要依言回公司進行綵排,可谷澧鏨卻不願銷假上班,所以意見不合的兩人就從臥室一路糾纏到大廳,再由大廳拉扯到庭院,好不容易才讓她逮著機會,連忙乘隙甩開他,直奔車庫。

  但一直暗中保護谷澧鏨的歐陽誓、項矢、虜肅、上官舯一見此情形,不待主子吩咐,便主動現身阻擋。煩不勝煩的冷霜凝耐性不再,於是二話不說的直接和迎面而來的虞肅對上,大施拳腳。

  除了「榮幸」披挑中當沙包的虞肅以外,未與戰的歐陽誓、項矢、上官舯則有默契地分散圍在她身後三尺處,連同虞肅正好將她圍在一個圈內。

  缺乏耐心的虞肅為求速戰速決,一把箝住冷霜凝無衣料遮蓋的頸肩之處,然後借力便力的將她推向谷澧鏨。不料一落進谷澧鏨的懷中,她使不領情地一把推開他,衝到牆腳吐了起來。

  第9章(2)

  「誰讓你們出手碰她?」眼見冷霜凝已經乾嘔到全身虛脫,只差將胃整個吐出來,卻還不見醫生蹤影,谷澧鏨終了捺不住的找人批鬥,以緩和心底的憂慮。

  親眼一見,他終於知道冷霜凝的恐男症有多嚴重了。心雖疼,卻也不由自主地湧現一抹竊喜,原來他真是唯一不會令她產生排斥的男人。

  「是我逾矩,我願承擔所有的責罰。」虞肅往前跨出步,將所有的過錯一肩挑下。

  「請少爺降罪。」項失和上官舯默契十足的異口同聲說道,同時跨步向前與虞肅並列,表明共進退。

  「愚忠!」冷霜凝雙手抵在牆上,虛弱的冷哼聲搶在谷澧鏨之前發出。原來母親還不是最走火入魔的愚忠分子!

  「你還好吧?」聽聞她出聲,谷澧鏨始終高懸的心這才落了地。

  「你自己吐吐看不就知道了?」冷霜凝抬起蒼白的雪顏,睨他一眼,順手取過他遞到眼前的手帕,拭了拭嘴角。「醫生順便自己留著用!」她的視線越過他,漠然地看著尾隨在歐陽誓身後的家庭醫生。

  效率還真「快」呀!她都吐去半條命了,醫生才姍姍前來,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看」醫生哩!

  冷霜凝蹙了蹙眉頭,受不了充斥在自己身上的難聞味道,腳跟一旋,長髮隨風揚起,宛如一道黑瀑飄飛過谷澧鏨的面頰,在他鼻尖留下陣陣專屬她的淡淡髮香,身影隱沒入大宅裡。

  ☆ ☆ ☆

  冷霜凝眉目含笑的倚在健身房外看著谷澧鏨舉著啞鈴。在他的堅持之下,她和他的蜜月假期一天天過去,她始終沒能銷假回公司進行排練,以至於錯過今年的模特兒大賽,讓對手孟如意輕易贏走后冠,可她一點兒也不介意。

  除了盂如意真有奪冠的實力以外,更要緊的是她終於如願的讓谷澧鏨重新動起右手,還勤舉啞鈴以加速右掌的靈活度。

  她盈著笑意的眼眸在觸及他手上那白得刺眼的手套時,瞬閱黯了下來,揚起的嘴角也不再。

  雖然他自她洗傷自己以來便接手了幫她淨身的差事,兩人也因此親密不少,可他遮掩的技巧卻也著實了得,以至於她至今未能清楚窺得他右掌的傷疤。

  「有事?」空氣中忽然飄散著屬於她的淡淡清香,谷澧鏨直覺的抬頭望向她。

  「為了一粒老鼠屎,你讓所有的人陪葬,值得嗎?」她望進他的眼。

  為了逼出當年強暴她未遂的惡人,他竟不惜對他重視的好友們趕盡殺絕,而出身政治世家,目前身為外交官的黎鏗首當其衝。

  原本前景一片光明的黎鏗打從三個月前就開始走霉運,先是莫名其妙得罪了上級長官,結果被道上莫須有的罪名由德國流放至非洲某個鳥不拉屎的貧窮小國,上個月忽然又被牽扯上國家某機密外洩案,最後還是經由黎家諸位政界大佬向承辦案件的檢察官施壓保釋,他才沒被直接扣押入獄,卻仍必須留職停薪,在家候傳。

  而所向無敵的名律師郭品言也在一個半月前的一場官司中慘遭滑鐵盧,名氣重挫。

  至於柳長峰自三個月前接任醫院副院長一職以來,不知何故,病患一直在流失中,以至於出現整間醫院的醫護人員多邊求診人數的詭異現象。

  唯一還沒被點名的便是窩在梨山種水果的黃天朗。

  「為你,值得。」他握著啞鈴的指關節猛地泛白。為了她,他不惜與全世界為敵。

  「放手吧!就算是為了我。」

  「為你?」

  「是的,為我。」更為你自己。一旦他查出真相,發現最該死的人居然是他唯一放過的人,他情何以堪呀!「事情如果鬧大了,一旦曝光,你讓我如何在谷家立足?如何面對眾人異樣的眼光?」

  「這件事我會小心處理。」他絕不放過那禽獸不如的傢伙!谷澧鏨的眼滿是嗜血的狠絕。

  「多小心?紙終究包不住火的,更何況他們的家世背景個個顯赫非凡,如今同時慘遭射殺,他們的家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不用多久,當年那場醜事必會被翻出,然後大刺刺地呈現在眾人眼前,屆時若再被有心人士特意炒作一番,你讓我還有什麼臉見人?」冷霜凝語氣平緩,可握緊的雙拳和微微顫抖的身軀卻洩漏了她的情緒。「我好不容易才走出當年的夢魘,所以我不希望已結痂的傷疤再被揭起,你可以答應我嗎?」

  「難道你一點都不想知道當年那個禽獸不如的敗類是誰嗎?」他不甘心哪!他想手刃那個人,可她的顧忌他卻不得不優先考量。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知道又能如何呢?與其浪費時間恨他,倒不如省下時間為自己心靈重建重要些。」她幽幽地望著他緊握啞鈴的右手。

  「對不起。」他放下啞鈴,伸出右臂,將她輕輕樓進杯中,帶著手套的右掌緩緩地沿著她臉部的線條滑下她的頸,再順著她身體的曲線蜿蜒而下,最後停駐在她的腰間,將她緊緊地貼靠在他的身上,然後將臉龐貼近她的頸,印下屬於他的印記,而後緩慢地往上吻去,直到與她鮮艷的紅唇縫縮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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