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澧鏨總會將自己的行蹤告訴冷霜凝,讓她方便找他。就像他今天要去住谷老太爺家,一早就向她說了,以免她找不到他而不高興。
「你知道我大哥去哪兒?」
身為谷家第一順位繼承人的谷澧鏨,隨身跟有四名身手一等一的貼身死士保護著,因此他的行蹤除了谷老爺和谷老太爺知道以外,是不讓任何人知道,以確保自身的安全。
「不知道,他只告訴我他今天不回來。」冷霜凝謹守谷澧鏨對她的吩咐,不讓人得知他的去處,也不讓人得知她知道他的去處。
「說不定他唬你的。」谷蜻艷還是不太敢輕舉妄動。
「他一向說話算話,不會唬人的。」
「你發誓不會跟我大哥告狀?」谷蜻艷見冷霜凝保證的點點頭,隨即露出一臉小人得志的嘴臉,說:「那我就不客氣了。」話一說完,她就左右開弓地賞冷霜凝兩個巴掌,打得冷霜凝雙頰瞬間紅腫,五爪紅印怵目驚心的浮現。
「你高興了嗎?」冷霜凝忍著雙頰如火燒般的痛楚,平靜的問著。
「你……」看著冷霜凝平靜的臉,谷蜻艷火氣更旺了,隨即又賞了她兩巴掌。
冷霜凝為了忍住不痛叫出聲,只好用力的咬著下唇,咬得泛出血絲都還不自知。
「我就不信你還能忍!」谷蜻艷說著,右手又跟著揮出,卻被冷霜凝用雙手緊緊地捉住了。「放手,你不怕我去找你媽出氣嗎?」
「怕,可是你再打下去,你也會遭殃的。」冷霜凝冷靜的說。
「你威脅我?!」谷蜻艷惡狠狠地瞪著她。「我不敢。可是你再盯下去,屆時把我的臉打傷了或紅印無法及時消褪,不用我向大少爺告狀,他也會知道。」冷霜凝就事論事。
「哼!算你有理。」反正已經打過她,心情也稍微平衡一點了,就暫時放過她。
看著冷霜凝腫脹的雙頰和臉上的紅印,谷蜻艷不禁也有些擔心了。若冷霜凝臉上的紅印在大哥回來之前還來不及褪去,那她就慘了!
「你還不快去用毛巾冷敷,要是害我遭殃,我就讓你媽比我更淒慘!」撂下狠話,谷蜻艷就悻悻然地走了。
莫名其妙被打的冷霜凝瞪著谷蜻艷的背影。她還是不知道自己哪裡招惹那惡女了,可是至少可以確定媽媽不會又被她連累了。
這年,冷霜凝七歲,已經懂得主僕、尊卑的真實含意與分野了。
☆ ☆ ☆
「你瞧,喜不喜歡?」谷澧鏨手中拿著一對水晶髮飾,在冷霜凝眼前晃動。
「你又亂花錢了。」打從她收下他第一樣禮物——芭比娃娃之後,他總是三不五時就買東西送她。五年來,她已經收到將近一百個大小、款式不一的各國洋娃娃,還有數之不盡的各種髮飾和小洋裝。他似乎真的有意將她打扮得像個洋娃娃似的。
「你冤枉我,爺爺總是問我怎麼那麼節儉?」今年即將上高中的谷澧鏨正值變聲階段,因此聲音沙啞難聽,活像鴨子叫似的。
「你這還叫節儉?」冷霜凝受不了的睨他一眼。「我知道你家錢多,可是我不要你用你家的錢買東西送我。」她年紀雖小,卻十分有骨氣。
「我知道啊!你已經說過幾百遍了。」她說的任何一句話,他都牢記在心。「所以我都用我自己得來的獎學金買禮物送你呀。」為此,他總是讓自己更優秀,拿到各式各樣的獎學金。「你還沒回答我。」
「喜歡,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冷霜凝喜歡的是他的心意,不是他的禮物。
「你喜歡就好。來,坐下,我幫你繫上。」他最喜歡幫冷霜凝梳頭了,她的髮絲柔柔亮亮的,觸感好極了。
「好,等你幫我梳完頭,我也有禮物送你。」冷霜凝神秘的笑著。
「什麼禮物?」谷澧鏨笑問。
每年他生日的時候,她總會送他禮輕情意重的「小」禮物。第一年是一根便宜的棒棒糖,第二年是為他唱生日快樂歌,第三年是一朵她親手栽種的玫瑰花,第四年是她親手縫製的小手帕。今天是他十五歲的生日,不知道她又準備了什麼禮物送他?
「你待會兒就知道了。」冷霜凝故意吊他胃口。
「凝兒!」谷澧鏨氣惱的喚著。隨著兩人越來越親密,他就主動將小凝這個稱呼改為凝兒了。
「喔!」冷霜凝痛呼出聲。「你扯痛我的頭髮了!」她嘟著嘴,瞪他一眼。
「對不起!」谷澧鏨現在已經非常習慣將這三個字掛在嘴邊了。想當然耳,這三個字唯有冷霜凝才有耳福聽到。五年來,他們兩人的獨處,都會有谷澧鏨隨身的四個貼身死士守在遠處,不讓任何人靠近。
谷澧鏨隨身的四個貼身死士,皆是自幼被谷老太爺由孤兒院收養並加以特訓,以誓死護衛閤家未來的繼承人為已任。當谷澧鏨六歲生日,被谷老太爺指定為谷氏繼承人時,們就開始待在他身邊,只聽他一個人的命令行事。
「算了!你快點梳啦,要梳漂亮一點握。」冷霜凝畢竟是個女孩子,所以也相當愛漂亮。
「你就算披頭散髮也很漂亮。」谷澧鏨真的如此認為,在他心裡,冷霜凝是最漂亮的。「好了。」他將鏡子拿給她。「喜不喜歡?」他為她梳了一個簡單的公主頭。
「喜歡。」冷霜凝熱情的在谷澧鏨的臉頰上印上一吻,藉以傳達她的喜悅。
冷霜凝的熱情只給冷母和谷澧鏨,對其他人總有著強烈的疏離感,因為她不願自貶為下人,卻偏偏又是個不折不扣的下人之女,因此在他人眼中,她終究是個下人。
「我的禮物呢?」谷澧鏨將冷霜凝抱到腿上。
「你先閉上眼睛。」她用手摀住他的雙眼。
「我閉上了。」谷澧鏨閉上眼.拉下她的手。
冷霜凝再次將雙手置於他閉起的眼,確定他無法掙開!才害羞的閉上眼睛,緩緩地將櫻桃小口覆上他的,隨即像被電到似地跳離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