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提到菜蟲,就不得不想到那個意外之吻……
齊一齡柔嫩的雙頰脹得紅咚咚的,她縮得更角落了,目不斜視直直盯著前方。
「我家菜蟲是有名的肥美……」東扯西扯這也能聊,真是夠了……
「娟娟送來的菜放在公司的中央廚房,明天中午加菜,新創委外高薪挖角的廚師手藝不錯,一定能將娟娟送來的空心菜和南瓜變身為最可口的菜餚,如果一齡肯賞光,明天可以一起吃午餐。」
齊一齡當然馬上拒絕。「呵、呵、呵……」這乾笑好比吃了一斤黃連般的難看。
「秦先生太客氣了,新鮮蔬果怎麼料理都好吃。最近進口貨櫃比較多,我實在抽不出時間,秦先生如果喜歡我家種的菜,只要有人到市區辦事,我一定請人帶菜給您。」
開玩笑,她恨不得有多遠閃多遠,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觸,他就像是一株妖美的罌粟花,散發著最迷人的風米,蠱惑著誘人沉淪……
秦沐樂不是沒察覺到她的閃躲,如果要理清他們之間那莫名的感覺,他必須製造更多相處的時間,不是在談判桌上談論公事,而是要理清兩人之間的心意。
秦沐樂二話不說,車子轉了大彎,毅然滑下交流道。
修改路線的當下,齊一齡立刻發現了,她皺著眉。「秦先生要走省道嗎?這時間高速公路應該不會塞車……」
有了堅定的想法後,秦沐樂性感的薄唇勾起愉悅的弧度。「我想想我家正好少了一盆花。」
她再皺眉,心涼了一大半。「所以?」
「既然花材和人材都有了,一齡何不先到我家插盆花再離開?這也算是物盡其用。」
啥米?!
這下齊一齡的臉色可熱鬧了,由紅翻白,再由白脹紅,說什麼她都不能去他家,也沒必要去他家吧?!又不是多熟的朋友!
「不好吧……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工作呢……我看改天如何?至少等我學得差不多了,我再特別為秦先生的辦公室準備一盆盆花送過去如何?」
「不,這個時機剛剛好,擇日不如撞日不是嗎?」秦沐樂擺明一副「上了賊船哪能讓你半路下船」的堅定。
不要啦……
「但是,秦先生,時間真的太晚了,都快十點了,要是去你家,我再回家可能就半夜了……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紅燈停,秦沐樂側身凝視著她,嘴角勾著打趣的笑意,黑眸卻認真無比。「過了今天,我還能這麼容易邀請你上車?」
「當然可以!我們是朋友嘛!」她用力承諾,只要能平安回家,要她說豬會飛,都說得出口!
秦沐樂大笑,雖是擄人的勾當,卻有著再好不過的好心情,車子直直往前進,但這絕對是往信義區的道路。
二齡,你害死大姊了……
「你不會是住在信義之星吧?」她隨便猜,反正豪宅隨便抓一棟。
「賓果。」
齊一齡歎了口氣,年近三十就是有處變不驚這個好處,方向盤是由他掌控,硬去搶也很難看,倒不如順著他的心思走,反正想也知道,拐她去他家,鐵定也是為了土地的事。
這個男人是不會放棄的。
她看著車窗外飛逝的街景,心情沉重,沉默不語。
「不抵抗了?」
「不了。」
「放心,我不會吃了你。」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劉海。
齊一齡因為這個碰觸再度石化。
而秦沐樂卻因為自己的承諾,困擾心虛不已……
第6章(1)
歷年來十大豪宅排行榜中,始終名列前茅的信義之星,雖已有十餘年的屋齡,但因為極致的設計風格和新穎的飯店式管理系統,至今依然是富豪們趨之若鶩的投資標的。
齊一齡看著落地窗外,光是這片如寶石般炫目耀眼的夜景就夠瞧了!
老爸前幾天才說過,如果土地真要賣就賣了吧,他想買間帝寶跟老媽住住,不夠的錢再補現金或跟銀行貸款都好,辛苦了大半輩子,總得讓老伴享享福住豪宅,否則等百日來臨兩腿一蹬,還不知道住豪宅的滋味,不就等於白白辛苦了這一生?
老爸向來沉默寡言,這一席話卻把女兒和助理們感動得亂七八糟,一家女眷個個眼眶含淚,倒是理智型的老媽粉碎了老爸的浪漫——
「帝寶是能吃哦?!山坡地留著還可以種菜自己吃,沒有農藥喔,這種安全的保障,是十棟帝寶都比不上的!你只要陪著我種菜就好,替我翻土幫我捉蟲,不要再想賣地的事,我不要帝寶!」
老媽一番慷慨激昂的告白也把老爸感動得亂七八糟,他激動地擁著妻子,感歎得一賢妻,此生夫復何求?就見兩個老人家耳鬢廝磨,親熱得讓她們都想奪門而出!
呵,是說長輩恩愛,也是晚輩們的福氣啦。
「什麼事這麼好笑?」
齊一齡自落地窗外收回視線。
「看到這麼美的夜景,我突然想到我爸媽前幾天發生的事,不小心笑了出來。」
秦沐樂已脫掉西裝外套,合身的襯衫襯托出男人最性感的魅力,這可是要年近三十的輕熟女才抵擋得了,如果是三齡和娟娟她們,早就尖叫暈倒了吧?
對,她是英勇無敵的輕熟女,這點性感算什麼!
他放下茶杯,杯內是溫熱的茶水。
「茶。」
「謝謝。」
她捧起溫熱的茶杯,冰冷的雙手立即感到溫暖,在炎夏的夜裡,她居然被嚇到四肢冰冷,真是太沒用了,別怕別怕,他和她除了土地還能談什麼?放輕鬆,放輕鬆,談天而已,別自亂陣腳……
「什麼事,願意分享嗎?」
秦沐樂在右側的沙發入座。
他既然有住進信義之星的實力,室內裝潢之大手筆更是無話可說,這個屋子裡每一寸都只有「精確」兩個字可以形容,是間像由裝潢雜誌上搬下來的高級樣品屋,訴求豪華中見溫馨,卻沒有體溫和熱情,反而顯得冰冷死寂,這是很主觀的看法,但齊一齡就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