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秘書和大家躬身招呼後,先面對右邊:「雷總、藍律師,執行長請我轉述對葉小姐不提起任何告訴的決定,並說一切後果由他負全責。」
藍克丞和雷聶雙手一擺,早就知道小沐沐會這麼說。
陳秘書再面對左邊:「這間會議室等會兒還要開會,請葉小姐及葉小姐的委任律師先行離開。」
不提告?!葉琳彷彿看到了希望。
「陳秘書,沐樂不提告是不是代表他不怪我了?那我可以見見他嗎?我想當面和他道歉,這次我真的太糊塗了……」
葉琳如泣如訴,以女性魅力來論輸贏,她不信自己鬥不過天下倉儲那個沒發育的男人婆,首先她必須博得陳秘書的同情,才能透過她的安排見到沐樂。
然而陳秘書之所以是陳秘書,就是因為盡忠職守,她只聽老闆的命令,其它人一概不理會。
但這件事實在太讓人生氣了,葉琳以為見了老闆道個歉就沒事了嗎?她不以為意的出賣行為,讓整個新創陷入空前危機,大夥兒忙到人仰馬翻,要不是老闆夠沈穩,帶著下屬沉著應戰,這件事才有轉機。
全公司都還在努力度過難關,憑什麼她想見老闆就能見到?
「葉小姐,您搞錯了,現在不是執行長原不原諒的問題,他壓根兒沒想過是您出賣了他,還以為是商業間諜所為,知道是您後,他很失望。當然,他不是對您的人格失望,而是本以為能藉此和敵手大戰一回,他都已經提槍上馬、躍躍欲試了,沒想到卻敗興而歸。」
「陳秘書的意思是,沐樂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我做的?」
陳秘書笑了。「您是聰明人。」
能待在小沐沐身旁的都是不簡單的角色,陳秘書出馬說了兩句話,就讓葉琳和她的律師黯然離開。
藍克丞拍拍手。「陳秘書有兩把刷子。」
「謝謝藍律師讚美。」
這時秦沐樂帶著他的團隊走進會議室。「什麼開心事值得拍手?」
「小沐沐,你家秘書和你一樣喜歡拐著彎挖苦人!」
「那是當然的,因為她是新創的人。」
在打開心房後,哪怕還只是一條細縫,秦沐樂還是看得比以前更多,也看到大夥兒對新創的真誠。
「各位請入座,雷總和藍律師剛好在,我們需要再次討論新的計劃。」
雷聶問好友。「真的不提告?」
秦沐樂勾著笑,身上有著多年不見的活力。「沒必要,你認為我有時間理會這種閒事嗎?」
「不是因為舊情難忘?」雷聶實在不願見到老友心慈手軟。
「哈,小心說話,這話要是傳出去,我跳三條黃河都洗不清。」
雷聶挑眉。「你不一樣了。」
藍克丞也挑眉。「真的不太一樣。」
秦沐樂大笑。「想知道我為什麼不一樣了嗎?那下個月我結婚時來當伴郎,你們就會知道了!」
秦沐樂一句話就讓會議室炸開——
「咦?你結婚?!」
所有人目瞪口呆,震驚不已!
結果真的有人來天下談買地的事,但卻不是正常的投資公司,反倒像是「地下經濟體系」。
道理很簡單,齊家左右兩塊地已經讓秦先生收購了,他們勢必得買下齊家的土地,度假村才能動工,所以地下經濟體系打算運用「方法」,便宜買下齊家的山坡地,再轉賣給新創,賺取嚇死人的價差。
現在天下的姑娘們出門都要兩人同行,今天三齡到基隆櫃場接貨櫃回去,同行的人就是她大姊。
她們已完成今日的任務,正在回家的路上。
「幸好大姊夫和志賢哥哥有警覺性,他們早就想好辦法等著,讓那些人不敢造次。」三齡開著車,一邊說道。
所謂的「想辦法」也就是請更大尾的老大幫忙制衡,土地開發不可能不牽扯到黑白兩道,程度多寡的問題罷了。
聞言,齊一齡一顆栗子敲下去。「什麼大姊夫?!亂亂叫。」
三齡一臉委屈。「哎唷,大家都嘛這樣叫啊……」
齊一齡搖搖頭,臉頰有著淡淡的粉紅,妹妹和助理們成天大姊夫、大姊夫叫著,她很難形容心中的想法,想生氣又生不了氣,想罵人也罵不出口,到頭來成了豬八戒,只把自己搞得更不自在、更難堪。
噢,夠了……說實在的,他們八字都還沒一撇,這種親熱的稱呼,傳出去讓人聽了不就是笑話一則嗎?
而且秦先生還是非常忙,呃,對,她習慣稱呼他為「秦先生」,週刊上的報導雖然沒再擴大,但的確引起不小風波,所以他們的電話問候也不多。
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工作第一,別有太多小朋友你儂我儂的浪漫思想,燙電話不是她和秦先生做得來的事,每天傳LINE問候早晚反而比較實際,但有時,她還是會有些小小的期待就是……
「大姊,是大姊夫耶!他在幹麼?!」
三齡指著天下倉儲前方的十字路口,大聲驚呼。
這裡是工業區,行人紅綠燈秒數原本就比較少,如果遇到行動慢的老人家,很常見到他們被卡在馬路中間,等著下一輪的燈號。
但是此刻有位老婆婆根本不管紅綠燈,拄著枴杖緩慢前行,引來不少喇叭聲示警,非常危險!
更驚人的是,就見秦先生站在老婆婆身後,亦步亦趨跟隨著,保持一定的距離,同時還伸長手臂,提醒車輛注意。
「這也太危險了吧?!這慢慢走是要走到何時啊?大姊夫乾脆連扶帶拖把老婆婆帶到對面不就好了?」
「三齡,靠邊停!」
三齡哇哇叫。「大姊,這是貨櫃車耶!不能說停就停啦!」
「靠邊停!」
大姊一聲令下,三齡也只能照辦,幸好她的開車技術是大師傅一對一傳授的,雖然她很年輕,但許多人都說她開貨櫃車的方式,沒幾個人能比得上。
第10章(2)
齊一齡在三齡停妥後,立刻跳下車,她伸長手臂阻擋車輛,快步來到秦沐樂身邊。「秦先生——」
她相信她絕對不會忘記秦先生此刻的表情,那是一種很心急、很無助的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