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一夜成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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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看他是否安好。」楚音若道,「好歹他也是我的手下,若是為我喪了命,倒成了我的不是,怕遭報應。」

  「我不是說過嗎,不會傷了他的性命,」端泊鳶歎一口氣,「音若,你現在對我是越來越不信任了。」

  「我也只是去看了看他,人又沒跑,還關著呢,王爺緊張什麼?一切不都是在你掌控中嗎?有什麼逃得過你的眼睛?」

  她這話堵得他沒有還嘴的餘地,他又歎息了一聲,不過,這一次倒似緊繃的弦鬆了不少。想來,他這個人極其自信,也不懼她能掀起什麼風浪。

  「上次咱們說的事,可有法子了嗎?」他忽然道。

  「上次?」她故意裝傻道。

  「父皇強迫我們辦的事。」端泊鳶蹙著眉,「這幾日我還沒去米行呢,想著先與你商量,該怎樣不賠不賺才好?」

  他這個人,說話可真是夠委婉的,分明是想讓她故意輸了,卻說成是要打平手。都這個時候了,還這般虛偽。

  「不賠不賺,倒比賠了賺了還要難。」楚音若道,「不如,咱們就分個高下好了。」

  「如何分呢?」他彷彿在等著她說這一句話。

  「為著玄華先生,自然是不能讓比南王府輸的。」楚音若道。

  「可是為了二哥,你也不能就這樣讓我白白贏了啊。」端泊鳶道。

  「為什麼不能?」楚音若道,「若是遲早要分出一番高下,我寧可是你贏。」

  他凝眸,企圖分辨她這番話的真假。

  「我早想明白了,」楚音若繼續道,「反正我已經辜負泊容諸多,也不怕再辜負一次。反正他輸了,宮裡還有雅貴妃替他撐著。可是你……泊鳶,你卻什麼都沒有了。」

  她提醒自己說話時,語調要盡量低沉,略帶沙啞,如此才顯得誠懇動情。她猜自己方纔的演技還不錯。

  端泊鳶怔了一怔,還真似被她這番說辭打動了,忍不住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柔荑,軟聲道:「音若,原來你這般為我著想……」

  「我想到個法子,」楚音若與他雙目對視,強迫自己含情脈脈,「一時也解釋不清楚,就打個比方說與你聽,你若不懂,只管問我。」

  「你說。」他立刻點點頭。

  「比如,你從別人那兒借了一塊玉璧,此璧值黃金一萬兩,」楚音若緩緩道,「你先把此璧給賣了,過幾天以後,再用五千兩將它買回來,然後還給人家。如此,你就淨掙了五千兩。」

  「可它既然價值一萬兩,我又怎麼能夠以五千兩買回來呢?」端泊鳶迷惑。

  「對,玉璧的價錢不會這般變化多端,但是米價就不同了,」她解釋道:「前日還是兩錢十斤,今日便成為了一錢十斤。比如你問別人借了十斤米,前日以兩錢賣出,今日再以一錢買進還給別人,你便淨掙了一錢。」

  「我好像有些懂了!」端泊鳶眼中隱約閃過一絲驚喜。

  「據我觀測,最近的米價會一直下跌,」楚音若道,「你只需與米行的易老闆商量好,先借他手裡的大米,以高價賣出,等過幾天,米價跌得更厲害的時候,你再買回同樣份量還給他,如此你是必賺不賠的。」

  「而米價因為不斷下跌,你替二哥原先高價買入的大米,卻不斷地眨值,」端泊鳶越聽越發明了,「所以,他必是輸的。」

  「不錯。」楚音若頷首。

  「可是,若米價這幾天卻漲上去了呢?」端泊鳶反問。

  「你大可一見漲就立刻拋出,也不至於會損失多少。」楚音若道,「之後若繼續見漲,你就買入便是,反正一路漲上去,都能賺錢的。怕什麼?」

  「可是二哥就不同了,他只有一條路,就是必漲才能賺。」端泊鳶恍然大悟,「所以,他失了一半勝利的機會。」

  「所以,你會贏。」楚音若答。

  「音若,這法子真是妙極,你怎麼想出來的?」端泊鳶果然謹慎,追根究柢地問道。

  「小時候我借聞遂公主的珠釵來戴,不慎弄丟了,本來打算用百兩在市上買一支一模一樣還她,結果發現,此釵居然只要五十兩,比她當初買時足足便宜了一半。」楚音若道,「我便是從那件事,想到了這個法子。」

  呵,其實都是扯謊,這個在現代股市裡,叫做「做空」。空頭手裡並沒有股票,而是從證券公司開空單借的股票,先以高價賣出,再用低價買入,還給證券公司。常人盼著股市漲,只有空頭盼著股價跌。

  其實這一招很陰損,也極危險。雖然能日賺斗金,但也有可能因為股價上漲平不了倉,而將身家全數賠進去。

  然而,端泊鳶並不知曉這其中的厲害,他終於笑了。

  從前他所有的笑容都是那麼虛偽,唯有此刻,笑得愜意。看來,他是真的……上了當。

  楚音若心裡暗暗叫好。

  沒錯,這是玄華教她的法子。這個法子,能把端泊鳶騙得團團轉,最終讓他輸得一根骨頭也不剩。

  但這個法子卻有一個不易之處,她得有很多很多本金才能玩這個遊戲,可她手頭上並沒有這麼多錢。

  她必須去跟端泊容商量,讓她再從府裡挪一點兒錢,只是,她害怕泊容不相信她……

  無端端的,她心中十分忐忑,彷彿她今日與端泊鳶的會面,要被泊容知曉了似的。

  她有點兒膽戰心驚。

  第十六章 向王爺借錢(1)

  楚音若沐浴完畢,走進房中,就見端泊容已經睡著了。

  他最近似乎十分疲倦,每晚一靠著枕頭,便閉上眼睛,話也說得比平時少了。有時候,她疑心他是否發現了什麼,但他對她的態度依舊那般和煦,只是……不像兩人剛在一起時的那幾日,時刻都要與她耳鬢廝磨。

  若他真的察覺到什麼,大可斥責她,冷落她,搬到薄色院中去,但他還是每日賴在她這裡,大概是她多疑了吧?

  書上說,男人疲倦的時候,會「能力」不足,呵呵,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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