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岱寬越說越多,還樣樣都挺精彩的,精彩到讓程嫚覺得不可思議,看來他那六個異母姊姊是恨他到了極點,要不然為何要一路惡搞到他長大。
可是若說他的姊姊們恨他,又為何只是不停的惡搞,像開他玩笑似的,卻沒有做出真正傷害他的事情來。
這跟她的異母姊姊程玟相反,程玟是心裡頭一直很恨她,卻為了取得她的信任,故意跟她親近示好,但最後卻狠狠的捅她一刀,叫她傷痛欲絕,讓她一無所有。
「那你的雙親呢?他們沒有在你身旁嗎?」總該有長輩出面制止這樣的行為吧。
趙岱寬自嘲的笑笑。「我爸媽不是忙於事業,就是沉溺在兩人的恩愛世界裡,他們總是世界各地飛來飛去,很少在家裡停留。」
他們總是以為把年紀最小的他丟給六個姊姊照顧是可行的,再加上家裡的管家、保母跟一堆傭人跟警衛。
趙岱寬說完後把空酒杯往桌上一放,神情有些呆滯,很顯然思緒被酒精給牽引了。
頓時,空氣中的氛圍有著片刻的停滯。
許久,他才說:「我真的不覺得女人有哪裡好的……」
這或許就是他的結論吧,程嫚心忖,但她不知道的是,趙岱寬說這句話其實是在安撫自己的心。
他安撫著自己說:其實女人真的沒有什麼好的,那他喜歡上男人應該是很正常的……
程嫚沒有回應他這句結論,因為她是女人,總不好跳出來同意他,再加上酒精跟睡意雙方面的驅使,她覺得累了,而且時間也晚了。
她伸出手推推像是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趙岱寬。
「時間晚了,你該回去睡覺了。」可她輕輕的一推,卻直接將趙岱寬給推倒在沙發上。
她瞪大眼一瞧,只見他早已睡著,被她這麼一推就正好順勢躺入沙發裡。
「不會吧……」她自言自語,又推了他好幾次,但他一樣毫無反應,還微微打呼,可見睡得香甜啊。
現在該怎麼辦?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看來只能讓他在客廳睡了。
她上樓取絲被幫趙岱寬蓋上,然後稍微收拾一下桌面,熄燈,就上二樓臥房睡覺去了。
這一夜,可能是酒精的功勞,樓上樓下兩個人都睡了場好覺。
早上,程嫚從床上醒來,白花油跳到床上來蹭了蹭她的臉頰,她抱著白花油跟它玩了一會兒,這才突然想起昨晚趙岱寬可是睡在她家……
那現在他人呢?
她從床上跳起,匆匆跑下樓去,在踏入客廳那一刻,她放緩步伐跟聲音,小心翼翼的走到沙發處。
哇,不看還好,這一看都要噴鼻血了。
這人……怎麼這樣,喝醉了直接睡在她家就算了,還踢被子脫衣服……
此時趙岱寬裸露著結實的上半身,被子僅蓋住腰部以下,整個人呈現注感睡姿。
喔,她不能再看了,再看真的會噴鼻血。
雖然他的裸體她不是第一次看見,但上一回見到還隔著一大段距離,他人又是在屋子裡頭,雖然養眼,卻還不至於太過刺激。
可現在那壯碩結實的胸膛就近在眼前,眼球所受到的刺激可真的會破百,微血管都快爆裂了。
程嫚挪開視線,這不挪還好,一挪卻正好看到被拋到地上的衣物……呃,她赫然看見一件紅色的性感內褲……
她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再度把視線調回趙岱寬身上,看到他蓋在腰間岌岌可危的絲被,程嫚瞇起眼,也就是說,現在在那條絲被之下,他一無所有。
許是一開始的刺激已經過了,程嫚的腦袋逐漸冷靜下來。
她將他性感的模樣再次打量一遍,說實在話,這傢伙的身材真是好到沒話說,所謂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形容的就是他的完美境界吧。
他身上的肌肉恰到好處,再加上那張悛俏的臉蛋,若要挑選俊美猛男,他肯定是榜上第一。
程嫚以過去工作經驗,非常「職業性」的評論一番。
說實在話,因為攝影師的工作,她看過不少男人的裸體,還曾幫一家國際知名男性雜誌設計過大概三十個左右的男模特兒,僅穿著黑色高腰內褲一同入鏡的內頁照片。
拍攝那一場時,眼前所見的都是裸著上半身的男模,她看到眼睛都麻痺了。
也對,照道理說,她應該麻痺了才對,怎麼卻對趙岱寬的裸體反應如此激烈?該怪他太性感嗎?
他真的很性感,此時此刻,一張無邪俊俏的睡臉,還有那腰間看似搖搖欲墜的絲被……
程嫚的腦袋裡自然的拼湊出一個畫面,一個若攝入鏡頭裡,將會是很滿足感官的畫面。
她感到震驚,有多久她不曾如此了。
自從不再拿相機,她的腦袋就好像自動熄火似的,往常源源不絕的畫面靈感不曾再出現過。
她以前對拍攝充滿期待,有著不管多少桶水都澆不熄的熱情,如今不管有多少火和油,都無法再將她的熱情跟靈感燃起。
在曾經是至愛的相機面前,她就像是死了的人一樣。
但趙岱寬睡著的模樣還有他條理分明的好身材,卻讓她腦袋出現畫面,手忍不住癢了一下。
或許她可以試著拿起相機拍一下……
咚咚咚!程嫚跑上樓將塵封在房間最角落的防潮箱挖出來,打開、拿出裡頭的相機,她動作迅速,手卻忍不住顫抖,等她將鏡頭裝好,又跑下樓去。
趙岱寬依舊沉睡著。
程嫚拿起相機鎖定目標,可是……她按快門的手指頭卻突地抖得不像話,她試著讓自己深呼吸好幾口氣,冷靜下來。
但沒有辦法,她真的沒有辦法按下快門。
最終,她還是放棄了。
放下相機,她帶著複雜的心情緩緩的走回樓上房間,至於睡在樓下的趙岱寬,儼然已被她給遺忘。
趙岱寬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差點掉到沙發下去,他一隻手撐在地板上,讓自己再坐起。
腰上的絲被滑落於地……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還不覺得怎樣,因為平常他就有裸睡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