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對於這樁婚事,他是相當反對的。
盡避歐陽霆出身不凡,也與女兒情投意合,可若是嫁入歐陽家之後,公婆打從心底排斥她,又怎麼可能會幸福呢?
不過,王爺夫婦一再地充當說客,再加上歐陽霆堅定認真的態度,讓他深受感動,而他也看出女兒的一穎心早己遺落在歐陽霆的身上,這才終於點頭應允了這樁婚事。
這會兒,聽見王爺夫人這番話,擺明了是要歐陽夫婦非得善待女兒不可,他更是放心將女兒交到歐陽霆的手中了。
歐陽夫婦相視一眼,眼底都有著無奈與妥協。既然中了兒子的計,他們心裡就算再怎麼不情願,也只能接受尹巧兒這個兒媳婦了。
「既然王爺和夫人如此盛情,那就挑個黃道吉日,讓他們成親吧。」
「太好了,那這杯喜酒,本王和夫人就喝定了!抱喜啊,歐陽小子!」景福王爺笑道。
「多謝王爺、夫人。」歐陽霆由衷地感謝他們的幫助。
他來到尹巧兒的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再沒有什麼能將我們分開了。」
尹巧兒的心裡既激動、又感動,眼中更是浮現點點淚光。
「可別在這兒掉眼淚呀。」歐陽霆用著只有他們能聽得見的音量輕聲道:「除非你想要我當眾吻去你的淚水。」
他的話讓尹巧兒不禁想起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那時他也是先吻去她的淚水,然後就……
甜蜜的回憶讓她俏臉泛紅,而從她那一臉嬌羞的神情,歐陽霆立刻知道她想起了什麼。
他的目光火熱,盯著她嫣紅柔潤的唇瓣,突然很「忘恩負義」地感歎王爺夫婦怎麼還在一旁?
倘若不是王爺夫婦、他爹娘以及未來的岳父在一旁,他早就忍不住將心愛的人兒摟進懷中,狠狠地吻到兩個人都喘不過氣為止了!
尾聲
半年後
「娘,這是我親手做的桂花糕,您嘗嘗看。」
一盤香氣四溢的桂花糕,端到了正坐在庭園石亭中的魏芸娘面前。
魏芸娘瞥了桂花糕一眼,沒給兒媳婦太多好臉色。
「別以為做這些東西就可以討好我。」她語氣冷淡地說。
尹巧兒不以為意,微笑地說:「娘最喜歡吃桂花糕,不是嗎?前些天王爺府裡的廚娘教了我一些訣竅,能讓桂花糕的滋味更可口,娘試試看吧?」
魏芸娘遲疑了一會兒,才勉強拿起一塊桂花糕送入口中,那絕妙的滋味終於讓她的臉色緩和了些。
「還不錯吧?」尹巧兒笑問。
「勉強還可以。」魏芸娘哼了聲,問道:「霆兒呢?」
「他去巡視商行了。」尹巧兒答道。
自從嫁入歐陽家之後,她雖然有王爺夫人「撐腰」,卻不希望自己只是因為這樣才讓公婆不得不接受,因此她很努力地扮演一個好媳婦兒的角色。
這半年來,她不僅每日噓寒問暖,甚至還主動勸歐陽霆接管家業。
她知道他不是沒有能力,只是因為他心裡的結太深了,才會如此排斥。
可既然他們的感情深厚而堅定,他根本無須擔心會成為他所痛恨的「心裡只有權勢財富的人」,那麼接管家業又有何你?
在她的遊說之下,歐陽霆終於在三個月前點頭答應介入家業的經營,而他的表現果然不凡,短短幾個月內所展現出來的出色能力,讓歐陽夫婦很放心地將家業交到了他的手中。
完全接掌大權之後,歐陽霆像是帶了點故意,立即將一大部分的家業交到同父異母的弟弟歐陽文手中,不過歐陽文的確也擁有不錯的經商天分,兄弟倆聯手將歐陽家的家業打理得比過去更好了。
一聽見兒子去巡視商行,就不由得想到兒子是因為媳婦的勸說才終於願意接掌家業,魏芸娘的臉色又更緩和了些。
「娘,就快要入冬了,過兩天我讓人幫爹和娘裁些保暖的新衣可好?」尹巧兒微笑地問。
看著那一雙真誠關懷的眼眸,魏芸娘實在很難再繼續端著嚴厲的表情。
好吧,她承認,這媳婦除了家世背景不符合她原先的期待之外,其他實在沒什麼好挑剔的。
既然這會兒歐陽家的家業在歐陽霆的接掌之下,比先前更加興盛,她好像也沒什麼理由繼續厭惡這個媳婦。
魏芸娘起身,說道:「坐得太久了,陪我走走吧。」
「是。」
尹巧兒揚起欣喜的笑容,不剛陪魏芸娘走了一會兒,就瞥見歐陽霆正好返家,她立即朝他招手。
「來,咱們一起陪娘走走。」
歐陽霆遲疑了片刻,雖然神情有些不自在,但仍是走了過去。
尹巧兒刻意讓他們母子並肩而行,她則走在歐陽霆的另一側。
歐陽霆陪著娘與妻子一塊兒同行,心情有點微妙。
自從半年前將尹巧兒娶進門之後,這些日子以來,他和爹娘之間的關係逐漸有了改善,而這一切全都是尹巧兒的功勞,他知道她有多用心在扮演一個好妻子、好媳婦的角色。
一想到她的付出,滿嫌的感動和愛意就脹滿了他的胸口。
自幼在缺乏溢情的家中長大,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能夠娶這麼一個美好的女子為妻。
幸好她出現了,幸好他沒有錯過她,否則他真不敢想像自己這輩子將過著怎樣乏味無趣的日子?
歐陽霆不禁握住她的手,將她柔軟溫暖的小手牢牢握在掌中,真希望一輩子都這樣牽著她,永遠不放開。
尹巧兒轉頭望著他,正好對上他的黑眸。
他的目光專注而熾熱,帶著濃烈的情意,讓她的雙頰染上淡淡的紅暈。
兩人的視線一交會,彼此的眼裡除了對方的身影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事物了。
一察覺他們的眉來眼去,魏芸娘突然覺得自己的存在似乎有點「礙事」。
「我累了,想回房去歇息,你們倆自個兒慢慢走吧。」
魏芸娘離去之後,歐陽霆便伸出手臂,將心愛的妻子緊緊摟在懷中,恨不得能將她鑲嵌在身體裡,無論到哪兒都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