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他怎麼還有臉敢打給她問合作的事?一般正常的女人,誰會答應他的要求啊?
又不是腦袋壞了!
在心裡嘀咕了好半晌,她正想走回包廂,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熟悉的灼熱感在腹中燃燒,她低咒了聲,怎麼才一口啤酒也能讓她喝醉啊?這簡直是太誇張了!
趁著她現在意識還清醒,她還是趕緊回去拿皮包閃人,否則她怕再坐下去,會做出更多失控的行為。
驀地,一間包廂門隨即大開,走出一名斯文男子,一見到她佇立在包廂門外,二話不說拉著她就往包廂裡走,她一臉茫然,卻抵擋不住他的力道,只能任由他拉著走。
「怎麼來得這麼遲啊?你不知道我們等了你很久嗎?」斯文男子看了她一眼,眉頭皺得更緊了。
「抱歉,請問你是不是──」宋曼妡甫啟口,卻被對方匆匆打斷。
「哎呀,算了,這年頭的傳播妹怎麼穿得這麼保守啊?下回我要好好唸唸小揚,究竟是怎麼辦事的,你就坐在這裡吧。」斯文男子將她往旁邊一推,硬是要她坐在另一個男人身旁。
傳播妹?!她美眸微瞠,不明白自己幾時變成了傳播妹?瞧她穿著一件粉紅色荷葉無袖襯衫,再搭配一條米白色長褲,怎麼看也不像是時下流行的傳播妹啊!這男人是眼睛瞎了不成?
「你看起來年紀不小了,怎麼這個年紀還在做傳播妹?」
她身旁的男人緩緩開口,低沉渾厚的嗓音,讓她心頭微微一震。
聞聲望去,一張俊俏溫雅的面容上,有著一雙彷彿能穿透人心的深邃瞳眸,挺直的鼻樑下,是一張寬厚適中的薄唇,微揚的弧度,讓他看來更加迷人。
他穿著一件卡其色襯衫,合身的黑色牛仔褲更能襯托出他那雙筆直的長腿,即便他只是雙腿交疊,也能看出他的好身材。
宋曼妡沒料到自己會有這種「艷遇」,只是被誤認為傳播妹也未免太瞎了!她得趕緊導正這個錯誤。
「我不是傳播妹,是你朋友認錯人,我要回去了。」
她板著臉,看著這一間大包廂裡只有三個大男人待在裡頭,也沒人唱歌,還叫了傳播妹,意圖分明是昭然若揭,可惜這男人看來人模人樣,沒想到也有這種癖好啊!
斐晨堯一把拉住她。甫從美國返台,原本他想好好休息,順便調整一下時差,沒想到他幾個好朋友說要幫他洗塵,不但約了他過來唱歌,還說替他找了個正妹過來陪唱,沒想到這個妞是挺正的,可似乎年紀稍長了些。
「抱歉,我不是有意這麼說的,不過既然來了,就一起喝酒唱歌吧。」
「我說過我不是傳播妹,是你們認錯人了,我朋友還在其他間包廂等我,請你放手。」她柳眉微蹙,瞪著他緊握的手。
她激烈的反應,讓他啼笑皆非。沒想到這年頭的傳播妹不但年紀超齡,就連個性也如此嗆辣啊!
反正他原本就不贊成叫什麼傳播妹來,是傅永書說要送給他特別服務,還真是有夠「特別」!
「相逢自是有緣,我也不勉強,不過你願意陪我唱一首歌嗎?」他提出邀約,神情真誠而無偽。
宋曼妡不自覺的被他所吸引,明知道自己應該要趕緊逃離這間包廂,但他的眼神太過迷人,況且只是唱一首歌,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好吧,就一首。」她妥協了。
就在和斐晨堯合唱完一首經典台語歌曲之後,宋曼妡發現他的嗓音有著獨特的滄桑感,唱起台語歌來特別有感情,就連國語歌也不遑多讓,結果就在這麼一個攪和下,他們不知道唱了幾首歌。
她一時興奮,喝了一口他們準備的香檳,甜甜的葡萄香氣,讓她忍不住多喝了好幾口,在酒精的催化下,她也有了八分醉意。
看著她過於紅潤的臉頰,拿著麥克風深情的唱著歌,甚至於唱到激動處,還會哭得像個淚人兒,讓他感到哭笑不得。
「晨堯,這個傳播妹好像怪怪的耶!」傅永書忍不住開口。哪有一個傳播妹酒量這麼差的?才一杯香檳就可以灌醉她?
「不是你找來的?」斐晨堯挑眉望著好友。
「我哪知道小揚是找哪裡的傳播妹啊?算了,反正她唱歌還挺不賴的,水準不錯。」就連喝醉了,音準也不會跑掉,果然很專業。
「對了,晨堯,你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嗎?」聶康淡漠的問道。
斐晨堯莞爾輕笑。他是「斐氏企業」斐浩文的獨生子,先前都在美國總公司見習,一路從基層開始做起,直到最近做到執行長的位置,斐浩文才決定讓他接手台灣分公司。
「我爸要我回來接手台灣分公司。」
「是時候了,我相信憑你的能力,一定能將斐氏管理得很好。」聶康淡然地笑道。
誰都知道斐晨堯為人幽默風趣,對部屬向來賞罰分明,他是一個好相處的主管,但也是一個笑面閻羅,只要無法達到他的要求,該有的懲罰也不會少,是個相當優秀的管理人才。
「謝謝你的抬舉。」斐晨堯舉起杯中的紅酒,朝好友晃了晃。
當斐晨堯輕啜了一口杯中香醇的美酒時,包廂大門倏地被人推開,只見一名打扮時髦且濃妝艷抹的年輕女子,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抱歉,剛才路上出了點小車禍,我來遲了。」她一臉歉然的說道。
「小姐,你哪位?」傅永書納悶的望著她。
「有一位傅先生請我過來的啊!我叫小純,是你們找來的傳播妹。」小純自我介紹。
聞言,眾人皆面面相覷,斐晨堯若有所思的盯著正拿著麥克風高歌的宋曼妡,原本他還以為她是在氣惱他,才會矢口否認她的身份,沒想到她真的不是傳播妹,是他誤會她了。
一有這層認知,他的心也跟著鬆了一口氣。像她這樣靈秀的女子,實在不適合當傳播妹,那只是糟蹋了她自己。
「那她是誰?不是你們的同事嗎?」傅永書狐疑的指著宋曼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