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想法?」
她神色堅毅,「我要當眾拆穿這一對夫妻的假面,一勞永逸,不想真有一天成為你的負擔!」
「好,你想怎麼做,為夫都支持你。」
「可這事還需要太子殿下的幫忙。」
「弟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更幫了本宮一個大忙,弟妹要本宮如何配合,說一聲便是。」
「我要你裝成身受重傷……」
「輕一點,小心點,快傳御醫!」一身是血的太子進入營帳前匆匆下令,身後跟著被抬回來的趙天祺。
太子這全身是血的狼狽模樣是所有人從未見過的,頓時引起了營地裡所有人的注意,眾人紛紛圍到了趙天祺的營帳周圍想要打探些消息。
趙天祺身受重傷,被抬進了營帳後不久,幾個御醫提著藥箱匆匆地進入營帳,御醫們一個個信心滿滿地進去,最後卻神色凝重,搖著頭頹敗地走出營帳。
沒多久,便傳出趙天祺生命垂危的消息,但卻有好幾個版本,一個版本說,有黑衣人潛入圍場打算趁著狩獵時射殺太子,榮王府二少爺為救太子被黑衣人所傷,命在旦夕。
另一個版本是,黑衣人暗殺太子時,被榮王府二少爺趙天祺發現,因此黑衣人改挾持二少夫人,逼趙天祺放下武器,黑衣人趁機圍攻太子,趙天祺以肉身護住太子,深受重傷……
版本很多,但全都離不開趙天祺命在旦夕,群醫束手無策等等,謠言像春風一樣傳遍了整個圍場營區。
今年的秋獵很不平靜,雖然皇上喜得了黑神駒,但馴服黑神駒的榮王府二少爺趙天祺卻身受重傷,若熬不過今晚就要拖著棺材回榮王府辦喪事了。
坐在營帳裡的趙天祐聽到這些傳言,得知趙天祺穩死無疑,先是一愣,而後開懷狂笑。
「好,本世子就不相信這趙天祺是九命怪貓,命大得每一次都死不了!」
坐在他身旁的姜氏為他添了杯酒,「不過,世子爺,他那根軟肋好像平安回來了……」
「一個女人不足為懼,秋獵還怕沒有死人的借口。」趙天祐一口將酒飲盡。
「世子爺,你別看她一副軟弱無能很好欺負的模樣,其實她可不簡單,即使任何事情都牽扯不到我們兩人身上,不過萬一她今晚到父王面前哭訴,指責我沒有帶人前去營救才會害趙天祺變成這樣,恐怕我們也有一陣排頭要吃……我去探探她口風再決定下一步。」姜氏臉色凝重地提醒丈夫。
趙天祐冷下臉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沉思了下,「你去探探她的口風也好,要是她指責你為何沒有讓人帶兵前去營救,你就推做什麼都不知道,不能讓她污蔑你故意不請兵前去營救。」
「世子爺,妾身知道怎麼做了。」姜氏說完便馬上離開自己的帳篷。
當她走到趙天祺他們的帳篷之時,紀紫心正好端著一盆血水出來,冷冽地看著她。
姜氏有些心虛地走向她,「弟妹,小叔沒事吧?」
紀紫心眼中帶著懾人的寒光,冷冷地盯著姜氏,「大嫂這是在貓哭耗子假慈悲吧,我家相公有事情,最開心地莫過於大嫂了,這時候過來關心未免矯情了些!」
「弟妹,瞧你說得是什麼話,我們是一家人,我這做嫂子的關心小叔難道有什麼不對嗎?」姜氏一邊說,一邊觀察紀紫心,雖然用帕子擦拭過了,但她臉上還帶著血污,身上衣服更是沾滿血漬,看來傳言不假。
「你關心天祺,那為何大嫂回到營地後不去請救兵?要是大嫂回到營地實時請官兵前往營救,我也不會被黑衣人擄走,天祺也不會出事!」
姜氏愣了下,她發現了什麼?
第十六章 當面戳穿真相(1)
「弟妹是怪大嫂沒有請官兵去救弟妹?那弟妹可就真是冤枉死大嫂了,大嫂也是九死一生才回到營地的,一回來,大嫂便馬上讓府裡的侍衛前去救弟妹了!」
「九死一生?!按著我沿路做的記號回到營地,即使腳受傷了,回營地的時間也不會超過半個時辰,更何況大嫂你的腳並沒有受傷。」紀紫心冷冷睞了她的腳踝一眼,當初自己真是疏忽了,應該先檢查她的腳傷,就不會因此著了她的道。
「我這腳是請御醫看了才好些的。」姜氏一聽,連忙裝出腳受傷的模樣。
「記號?什麼記號?」太子正巧自營帳裡走出,跟紀紫心一搭一唱。
「太子殿下,臣婦與大嫂在山裡遇到了黑衣人,他們欲抓臣婦與大嫂,大嫂腳受傷,臣婦充當誘餌引開黑衣人,讓大嫂順著臣婦做的記號回營地求救。
「當時大嫂如若馬上帶著人沿著記號前來迎救,臣婦即使被黑衣人抓住,也不會讓丈夫為了同時救太子殿下跟臣婦,一人孤軍奮戰,導致現在……生死未卜……」說著說著,紀紫心的眼淚便撲簌簌地往下掉,哭得悲慼可憐。
「冤枉啊太子殿下,臣婦根本沒有看到什麼記號,臣婦是靠著自己摸索,跌跌撞撞地才回到營地,這時間上難免擔擱了,可臣婦一回到營地,便馬上讓府裡的侍衛前去營救弟妹,但這山上地形複雜,根本無法指出確切方位,臣婦也帶著侍衛在山裡頭一陣好找的。」姜氏的眼淚跟不用錢的一樣掉得特兇猛,喊冤喊得特大聲,把不少好事的人全引來了,這裡頭還包括榮王爺跟皇帝。
「回太子,臣婦所做的香囊裡頭放了特製的香料,這香料有一種特點,便是不會輕易被風吹散,當時臣婦確實跟大嫂說了,沿著這香料的痕跡往回走便能回到營地。」紀紫心從懷中拿出那個已經干扁的香囊,將它翻面,裡頭的布料上頭還沾著些許絳朱色的粉末。
太子接過那香囊,將上頭的粉末倒在手心用力吹拂,確實如紀紫心所說,並不會被吹散,「榮王府世子妃,你還有何話要說?」
「太子冤枉,從頭到尾臣婦都沒有看到這香料的痕跡,怎麼可以就此誣陷臣婦!」姜氏拚命搖著頭,臉上的淚珠更是成串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