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醫妻一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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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紀紫心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父親那擔憂關心的眼神,思慮著該怎麼說。回來的路上她想了許久,最想做的一件事情便是一回到家就將二房一家子轟出去,可是,如若她這麼做,一定會讓父親感到為難。

  這些年父親會對這個沒有血緣的祖母還有二房一家如此容忍,全是因為當年祖父臨終前,父親在祖父面前發過誓,承諾會聽從繼母的話,將她當成自己的親生母親,好好照顧自己的兄弟,因此這些年來很多事情都委屈著他們大房自己,現在這事說出來,恐怕父親也只會讓她隱忍。

  看著女兒隱忍委屈的表情,紀世傑心知自己女兒這些年來受了二房不少氣,委屈更是不用說,歎口氣心疼地說:「心兒,凡事有爹給你做主,不用顧忌,不要擔心,別怕!」

  這別怕兩字,讓紀紫心鼻間瞬間一酸,眼眶一片水霧迷濛,所有強壓在胸口的委屈剎那間全爆發出來,跪到了紀世傑腳邊,哭得委屈心酸,「爹啊,你要給女兒做主啊……事情是這樣的……」紀紫心啜泣著一五一十將所有事情的經過告知紀世傑。

  聽完女兒所說的,還有珠梅所招供的供詞,紀世傑心頭那把怒火幾乎要竄上九重天,咬牙切齒地怒瞪著二房一家子,這群忘恩負義、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他怒拍桌案,話幾乎是自齒縫間擠出。「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二房一家子頭低到不能再低,沒人敢回應紀世傑。

  紀世傑深吸口氣,暫壓下心頭燃燒盛怒的怒火,「心兒,現在這家是你掌中饋,這事你想怎麼做、怎麼為自己討公道,爹都依你,絕對不會有半句不准的話!」

  紀紫心抹去眼眶裡的淚水,沉定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搬出去,大房沒有義務養二房這一家,二房從此與大房無瓜葛,一分一毫都必須自己去掙」

  紀世傑點頭,「好。」長臂顫巍巍地直指著外面大門,「聽到了沒有,滾,你們一家子馬上給我滾出大房,從今而後不許再踏進我大房宅子一步,在外不許再用我紀世傑的名子,如若讓我知道,必定將你們一家送官!」

  一聽到紀世傑這個繼子連讓二房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只聽紀紫心這踐蹄子的話便要將她兒子轟出去,越氏怒火竄上心頭,氣得渾身發抖,重拍案桌,「紀世傑,你敢!你可別忘了當年你在你父親臨終前的承諾!」

  「母親,二弟一家已經聯合起來如此設計陷害我女兒,要讓心兒的名聲蕩然無存,我這做父親的再不出面保護自己女兒,死守著一個破誓言就枉為人父。且我自認為這些年來對二弟一家已經是仁至義盡,即使日後到了九泉之下見到父親我也有理,不怕父親責備。」

  「紫心這丫頭不是沒事,人現在安然無恙,好好地坐在你面前,你有什麼好計較的,現在反而要將二房一家趕出去!」

  「難道要等真的出事再來處理?到時恐怕我處理的就是喪事!」紀世傑聲嘶力竭地對著越氏咆哮。

  「不管有沒有發生,總而言之,你若還紀得你對你爹的承諾,就不准將你二弟給趕出門!」

  「母親多說無益,兒子心意已決,來人,送老太太回松雪樓!」

  越氏氣得渾身發抖,怒喝道:「反了,反了,你身為人子竟然敢跟我這個母親大吼,你還有沒有一點孝道!」

  「母親,那你就當沒我這不孝子,你如想留下,我這不孝子自然會奉養你,如果你想跟二房一起滾出去,兒子也不會阻攔。」

  越氏沒料到紀世傑會連她也一起趕,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睛暴凸,氣幾乎提不上來,一手捂著激烈起伏的胸口,一手顫巍巍地直指紀世傑,「你、你、你這不孝子竟然、竟然,我告訴你,我在哪裡,你二弟一家子就得在哪裡,你有本事就連我這老太婆一起趕出去。」

  「西山那有座二進院是我前些日子購入的,這幾天才整理好,那裡環境清幽,很適合養老,母親就到那裡贍養天年,若母親要讓二弟一家住進我也不反對。來人啊,送老太太到西山的那座宅子贍養天年!」紀世傑不想再像以往一樣認錯安撫繼母,直接送她到別院養老。

  「紀世傑,你、你竟敢這樣對我,你不得好死,你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越氏咒罵著紀世傑。

  他卻恍若未聞地撇過臉,衣袖一甩,對著門外的下人吼道:「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馬上將二房的人趕出去,永遠不許他們再踏進府裡一步!還有,去把老太太在松雪樓的東西整理好,馬上送她到西山靜養!」

  這話一出,算是跟繼母越氏還有二房一家撕破臉了,但他不後悔,女兒跟兒子是妻子留給他最重要的寶貝,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他們兩人!

  自從二房被爹趕出去,徹徹底底與他們大房斷絕關係後,整個紀府裡,不管是前面的回春堂醫館,還是後面的家宅,都呈現一番新氣象,就好像大雨過後的大地般煥然一新,連到回春堂看診的病人也有年輕化的跡象,且以女性居多,只是……她們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她的侍衛身上。

  瞧,又有個姑娘偷塞香囊給安睿了。

  不過這安睿也太沒節操,人家給,他就收啊?太過分了!

  「小姐、小姐,你再敲下去,這豆蔻都要成碎末了!」白果連忙提醒正拿著藥杵搗著缽裡藥材的紀紫心。

  她怔了下,往缽裡瞧了眼,嘴角微微抽搐,這都搗成粉了……

  她撇撇嘴,趕緊找個由頭搪塞。「沒事,這樣好入藥,藥效較強。」

  「是嗎——」白果狐疑地瞅著紀紫心那十分不自然的表情。

  小姐最近這是怎麼著?常常找藥材出氣,搗這些藥像是在搗仇人一樣,滿臉怒氣的,以前二房怎麼惹她生氣,她都不會這樣啊!究竟是怎麼了?小姐的月信造訪時間也還未到,怎麼最近她火氣好像特別大,要不要建議她自己抓些降火的藥材熬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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