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
她不敢有什麼大動作,就怕對方察覺到她的查探,她小心翼翼的探出靈識,而後說道:「三個。」
「我靈氣盡散大半,恐怕無力應敵,來者的來意不明,若是為財就給對方,勿做糾纏。」若是單只他一人,他定不會不戰而屈,即使力竭而亡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然而她在,所以不行。
狐仙仙不曉得他為了她做了什麼樣的退讓,他是寧願戰死也不肯低頭的人,卻不願她受到絲毫傷害,保全她已是他第一優先要考慮的事,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林綠雲,我這裡還有上一回不怪師兄給我的符菉,你看能不能用上。」她拿出幾張用硃砂畫的黃符。
林綠雲似想笑又頭疼的看了她一眼,她到底是真傻還是裝笨,有這樣的好東西早該拿出來了,她還藏著掖著幹什麼?「轟天雷、爆裂彈、掌心刺……」
果然是不怪師兄的手筆,夠粗暴。
做了一番佈置後,兩人狀若尋常的往吉祥會館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身後傳來轟隆隆的爆炸,以及模糊不清的咒罵聲。
「……哪個缺德的龜兒子,居然在大街上放置這些個危險物品,要不是老子是符紙的祖宗,還不被炸飛了天,血肉模糊,要是讓老子知道是誰幹的,老子非剝了他的皮不可……盡做這些害人玩意兒……」
窸窸窣窣的聲音斷斷續續,忽高忽低。
「大師兄不覺得眼熟嗎?這符菉好像出自你之手。」
「咦!還真像……老二、三師妹,你們給查查,哪來的王八烏龜蛋敢偷老子的符菉。」
被他捉到先挑斷腳筋,再把兩手打折,吊在日頭底下曝曬三日。
大師兄?老二和三師妹?
這聲音還真熟,有點像不怪師兄的大嗓門。
林綠雲和狐仙仙疑惑的對看一眼,從藏身處走出,兩人與三人打了照面,同時一怔。
紫墨玉先回過神來,比了比一地的符菉,忍不住發噱。「這不會是師弟和師妹的傑作吧?」
「我們以為有人跟蹤,以防萬一。」林綠雲暗想,早知道是他們幾個就多放幾張,反正對他們而言不過是撓癢癢的程度。
「好呀!原來是你……」們,古不怪把「們」字消去,跳過長得醜但菜燒得好吃的小師妹,怒視仇人一般的林綠雲。「你是哪裡看咱們不順眼,非要把我們炸死不可?」
「你還活著,不是嗎?」沒炸死他真是可惜。
古不怪氣得跳腳,隨即丟了顆雷光彈過去。「我還得慶幸你手下留情嘍,能讓我留著一條命和你槓上。」
隨手一扔的雷光彈原本只有嚇阻敵人之意,並無半絲殺傷力,但是他扔得極快,教人看不清楚,以為是爆裂彈之類的東西,狐仙仙嚇得尖叫,趕忙跳到林綠雲前面,想要保護受了傷的他。
眼看著雷光彈就要爆開,林綠雲提起最後一絲力氣,抱著狐仙仙與她互換位置,再喚出水龍使勁一拚。
兩力碰撞,轟的一聲,他又吐出一口血來。
「林綠雲……」狐仙仙大叫。
紫墨玉和卓清儀見情況不對,馬上收起看熱鬧的笑意,腳下一跨步便來到兩人面前。
「怎麼了,綠雲師弟受了傷?」紫墨玉先為林綠雲把脈,隨即將一粒翠綠色的護心丹往他嘴裡一塞。
「不會吧,我的雷光彈幾時這麼厲害了,這個怪物的皮不是和四階鱷龍的皮一樣厚嗎?」古不怪也來到林綠雲身側,探看被「炸傷」的他,同時撓著耳朵後頭,有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大家都不信媲美殺神的林綠雲會這麼弱,紛紛以研究的態度來查探他的傷勢,切脈診視的結果他確實受了重傷。
可怪的是,他傷得越重,體內氣勁反而更強而有力的充盈,源源不絕的靈力似在運動,不斷擴充他的經脈。
狐仙仙有些責怪的道:「不怪師兄、墨玉師兄、清儀師姊,林綠雲剛才與人在鬥技場比鬥了四場,他被安家莊大少爺的金人術所傷,剛剛才吐了好大一口血。」壞大師兄,雪上加霜地加重他的傷。
「啊!那個……呃,我不曉得嘛,我哪知曉他弱成這樣。」古不怪尷尬的訕笑,很自動的把人背了起來。
林綠雲現下實在無力抵抗,只能任由自己趴在他的身上,不過嘴上仍不肯示弱。「你才弱……」他只要休息一會就能再戰三場。
「哎呀!這貓叫聲打哪兒來的,怎麼這般有氣無力?喲!是小師弟,仙仙師妹沒弄飯給你吃嗎?瞧你餓得都沒聲音了,師兄聽了還真是心疼呀!你要按時吃飯,知道嗎?」
哈!總算找到機會欺負這個小師弟了,那心底的爽快呀,比偷喝風華師叔私藏的雪釀酒還有滋味。
林綠雲懶得理他,閉口不語。
「墨玉師兄,林綠雲的傷要不要緊,一口血減十年壽命,他連吐了兩口血,我怕他身子撐不住。」一臉憂心的狐仙仙靠近比較靠譜的紫墨玉,還是離不怪師兄遠點好,瘋瘋癲癲的不太可靠。
「你要問他死不死得了,我倒可以告訴你,他那傷呀,可好可不好。」這師弟命大得很,因禍得福。
「什麼叫可好可不好?」完全是敷衍的話。
紫墨玉溫和一笑,眼神帶著戲謔。「你不妨自個兒問他。」
有了師兄、師姊們的幫助,一行人很快地回到吉祥會館,林綠雲像一塊破布地被古不怪往床上一扔,他硌著了肋骨,悶哼一聲,很吃力的翻正身體,盤腿正坐,運氣調息。
「仙仙師妹不用著急,墨玉師兄若沒說出了大事便是沒事,你看綠雲師弟還能自行運功療傷,想必是沒什麼大礙。」卓清儀與兩位師兄相處的時日較長,對他們的習性比較瞭解。
他們同門不相殘,只是愛逗著樂子。
「要命,你們看看他,簡直是死而不僵的臭蟲,明明被人打了個半死還能化險為夷,真是氣死了,他還讓不讓別人活呀!」古不怪氣得怪叫,將一把椅子踢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