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狼御史的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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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就見塗千雪蒼白的臉龐像山上的晨光慢慢染紅山頭,紅暈淺淺的爬上雙頰,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透著少女的嬌羞,讓她如冰一樣的氣息,宛如春暖花開一樣快速融化著。

  「你、你胡說什麼!我又不是問這個。而且你、你一直看我做什麼?現在是在說你的事,你就不能正經一點?!」

  塗千雪忽然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他雖然沒有打斷她的話,但從剛剛開始,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好像她只是個無理取鬧的孩子,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溫柔的包容她每一個小脾氣。

  「我很正經。」正經的看著你。這句話袁熹明很識相的沒說出來。

  眼前的女人就像是飽滿的、被緊緊包裹的棉花果實,只要輕輕一碰,就會整個爆開,吐出裡頭柔軟的棉花內芯。

  「你好好說話。」塗千雪神色惱怒的嬌嗔著,「這可是攸關你的事,你自己都不上心了,還有誰會為你著急,你就不能認真一點?」

  「誰說沒有人會替我著急?你不就正在為我著急嗎?千雪,我真的很高興,沒想到你生著氣還願意關心我。」

  塗千雪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氣急敗壞的解釋著,「誰為你著急了?我這是……我這是……」

  「承認為我著急不好嗎?千雪,我就要走了。」這次,袁熹明不讓她再打斷他的話,兀自說著,「京城離這裡就算沒有千里之遠,也有百里之遙,我離開後,或許這一輩子我們就是天涯一方,再也不會見面了。我走之前只有一個願望,原諒我。讓我們像以前一樣,或許吵吵鬧鬧,但別再不理會我,這就是我最後的願望,好嗎?」

  塗千雪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對於他透露出來的渴求,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下意識的咬住嘴唇,半晌說不出話來。

  短暫的沉默後,袁熹明沒有逼她,只是朝她淡淡一笑,笑裡全是化不開的苦澀。「沒關係的。」他不再看她,轉身就往外走去。

  塗千雪忍不住喊住他,「你非要去趙家酒鋪不可嗎?」

  袁熹明沒有回頭,腳步輕輕頓了下,最後歎息一聲,繼續往前走。

  塗千雪沒再喊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心裡越來越亂,當他就這樣孤單的消失在小路的盡頭,消失在自己可見的視線後,她依舊無法收回目光,怔怔的佇立在那裡,不肯離開。

  是原諒他並追上去,還是固守著回憶?一個看似簡單的選擇題,卻因為過往的傷害而無法跨出那簡單的一步。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過矯情了,但她只是不想讓心再次受傷害而已……

  霍楠業看她像望夫石一樣站在那,眉頭也輕輕擰起,在心中輕輕歎息,情之一字果然就跟白馬寺住持說的禪書一樣,總是讓人參不透,望不穿!

  第7章(1)

  塗千雪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團亂麻,纏來繞去,找不到線頭可理。

  說來有些矯情,但她這幾日總是想起以前不知道打哪看來的一句話——讀了十多年的書,卻沒有一本書或一個人,教導我們愛情該怎麼辦,讓我們只能在跌跌撞撞中摸索。

  對於一個成績向來都保持在前三名的學霸來說,她無比希望此刻有一本書能告訴她接下來該怎麼走。只是這是不可能的,要是真能夠有一個正確的答案,她現在也不會這麼糾結不安。

  塗千雪背著竹籠,神思恍惚地停在一棵已經由綠轉黃的大樹前,開始理著自己說不清的心思。

  一開始,她知道自己被那個冷酷的男人給吸引了,這是無庸置疑的,因為那種心動的感覺,除了記憶裡的那個人以外,也只有他了。

  明明是心動的,但因為他的失憶,讓這份心動多了一道只有她自己才心知肚明的鎖鏈,扣著她的心,不准她繼續往前進。

  她的心在幾次偶然的親近中變得不受控制,每一次的噯昧都讓她忍不住感到臉紅、甜蜜……但她太過清醒的理智,加上一顆害怕受傷的心,令她在理智和情感中掙扎。

  而就在這個時候,霍楠業來了。揭穿他其實早就恢復記憶的事實,除了羞惱著她曾說的那些話以外,心中也打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為什麼不告訴她,他已經恢復記憶的事?他曾經有很多機會和時間可以跟她說的,為什麼他沒有這麼做?他的欺騙是為了什麼?

  這問題像是交響樂團一樣,不斷地在她腦子裡上演一場又一場的大型合奏曲,在她把他趕出門後,一次又一次為他找理由,還有反駁這些理由的借口。

  就在什麼都還沒想清楚的時候,他又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只道歉,還把之前失敗的錯戀都坦承了!今兒個一大早還早起,用著那樣甜蜜且包容的神情看著她,可一轉身卻去做那樣危險的事……

  塗千雪小小踢了踢地上的小草一腳,似乎這樣就能解開心裡都已經亂成一團的思緒。

  這男人明明就長了一張冷酷的臉,還說自己被女人狠狠的背叛過,感覺一點都不像啊!明明就很擅長擾亂女人的心情嘛。她皺著眉頭,嘴裡嘟噥著,不肯承認是自己在戀愛上太沒天分了。

  「說不定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在庸人自擾,他都說他就要回京城了,到時候就像他說的一樣,兩人距離沒有千里也有百里,到了那時,誰還記得誰是誰呢?他在京城肯定能看到很多美人吧,甚至到了女神四處走,佳人多如狗的地步。」

  想著想著,她乾脆蹲下身子,一把揪住地上的小草,說一句就揪斷一根,完全不想去深思自己話裡摻了多少酸醋在裡頭。就在她幾乎要將週遭的野草都拔光的時候,嘴裡的抱怨也跟著變了調。

  「怎麼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我不是擔心,只是……不!擔心也沒什麼,就算換一個人我會擔心,可是……」她一點也不想承認,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像擔心他一樣,擔那麼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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