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狼御史的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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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袁熹明不小心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一絲不掛,而塗千雪則是尷尬著自己昨天說出來的話。

  那時候衝動的將心裡話說出來,覺得自己真是帥到爆,但是現在就覺得有點羞恥,依她冷淡的性子,真的沒辦法接受把愛情兩個字掛在嘴邊。

  當然,不小心又看到了赤裸裸的男人,從上面的六塊肌到下面的赤裸長腿,也讓她很害羞就是了。

  明明兩個人只是親吻摟抱而已,結果眼睛卻大大超前了進度,直接衝向全壘打,實在是讓她尷尬得不行。

  尤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又是在袁熹明完全清醒的情況下,她明明遮住雙眼卻「不小心」看得很仔細的樣子應該被他看見了吧?他會不會覺得她內心悶騷又很飢渴呢?

  兩個人沉默不語,偶爾抬頭對上一眼,又臉紅紅的垂眸,轉移視線。當兩個人張口準備說第一句話時,兩道聲音卻又同時撞在一起……

  塗千雪尷尬得又想縮回那個面無表情的外殼,但同樣悶騷的袁熹明卻大膽了一次,他想著自己昨天讓一個姑娘家那樣大膽的示愛,身為一個男人,若是連一點表示也沒有,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更別說早在那之前他的心也如起伏的潮水般跌宕不定,若不是那時候口不能言,後來又是那樣的景象,老早就執起她的手,訴說自己心裡同樣澎湃的情懷了。

  只是話到了嘴邊,看著燭火下塗千雪顯得更加嬌艷的面容,所有的言語全都只化成最實際的一句話——

  「我們成親吧!」

  塗千雪有想過她可能會聽到什麼甜言蜜語,或者是一些示愛的話,卻沒想到他還是喜歡直奔重點,一開口就是成親,他還真是不放過任何能把她完全定下來的機會啊!

  雖然不想拒絕,但如果就這麼一口答應了,怎麼感覺自己好像期待很久一樣?

  她眉頭輕擰,心裡糾結得不行,可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答他的話,手就讓他給緊緊握住。

  袁熹明冷然的臉上閃過一抹困窘,眼神堅毅的瞅著她,「成親,好嗎?」

  她沒有說話,只是輕抿了抿唇,似乎正在思考,但心裡卻有無數個她在高喊著答應他。

  她一本正經的表情上露出一抹困窘,如果不是還有一點女人的矜持作祟,只怕她早就順著心意,大聲回答「我願意」了,只不過,她心裡還有一點點小疙瘩,那就是……

  「可是你娶一個寡婦,對你的仕途會不會不好?還有我的生辰八字……」她有些擔心的問著。

  塗千雪對古代一些風俗並不是很瞭解,但聽說古代官員的名聲很是重要,她怕自己的身份給他帶來了困擾。

  「你都能接受這樣的我了,不過就是八字而已,又有何懼?」他一臉坦然地望著她。

  雖說讀書人都讀過子不語怪力亂神這句話,但經歷過自己身上的詛咒後,他也不會說得那麼肯定了。但不管八字之說如何,她既然都能夠包容他,他又怎麼會把虛無飄渺的八字放在心上?

  塗千雪沒想到平日看來冷情的男人,一說起好聽話來嘴巴就像塗了蜜一樣,簡單幾句話就能夠讓人心花怒放。

  「那……」心裡鼓噪著答應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塗千雪也難得想放開矜持,正張開口準備答應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打斷了這一片靜謐柔情。

  「大人,外面來了人。」

  塗千雪羞澀的抽出自己的手,然後端起茶杯,故作無事的喝茶掩飾自己的尷尬,袁熹明則是一臉陰沉,本來就已經夠冷的臉此時更是彷彿下起了暴風雪。

  「我誰都不見。」說著,他也起了疑惑,曹伯是家裡的老人了,如果不是真正要緊的事情,應該不會報到他這裡,而是早早打發了才是。

  果不其然,他才說完話,曹伯遲疑的看了看兩人,低聲說著,「是馮姑娘。」

  塗千雪挑了挑眉,這個馮姑娘不會就是她腦子裡想的那個人吧?

  今日一大早,事情已經鬧得全京城都知道了,學士府可是被抄家了,那些後奼女眷也應該都被帶走了才是,那如今門口又出現一個馮姑娘……看來還是有人的膽子挺大的嘛!

  她想得到的,袁熹明自然也想到了,他沒想到的是,那人居然是讓馮玳貞出了大牢,然後直接找上他來了。

  他面無表情,連多問一句她如何都不想,直接淡然回道:「那馮家姑娘倒是好本事,大牢都能夠出得來,通知刑部和順天府,讓他們把人給帶回去。」

  曹伯應了聲,只是想起那個跪在門前,看起來幾乎要被冷風擊倒的女子,還是忍不住把馮玳貞說的話給轉達了。

  「大人,那馮姑娘說你一定要見她,要不然就跪死在門前,你要是讓人把她帶走,她就一頭撞死在門上。」

  塗千雪掃了袁熹明一眼,沒從他臉上看到半分的動搖,心裡想著馮玳貞對於這他的瞭解還是不夠。

  這人深情時最是情深,會給予你所有的信任,但只要一朝背叛了他,那即使後來再楚楚可憐的哀求,他也不會多看一眼,更不用說是這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拙劣手段了。

  明晃晃的威脅他要見面,那已經不叫做耍心機了,大約是屬於自己作死的蠢把戲。

  感覺到外頭越來越冷的溫度,塗千雪想了想,扯了扯他的衣袖,「還是出去看看吧!」

  袁熹明蹙著眉,「有什麼好看的?她自個不把命當命,又何必……」

  「可這樣的天,馮姑娘又是嬌弱的身子,要是真死在門口,心裡也過不去吧?」雖然也是心軟佔了一大部分,但最主要的是,若真的讓她死在門前,說不定會讓這個男人記住她一輩子。

  張愛玲有一段話說的好——

  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粒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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