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逮到這個兩人獨處的大好機會並不容易,路夫人放浪地朝白令海頻送秋波,整個人差不多掛在他身上了。「你想偷誰偷不成?被人打成這樣!」
白令海被路夫人的舉動下了一跳,但很快便進入情況。她雖已四十多歲,但美貌不減,與生澀的小女人自有不同的風味。
她大膽的吻他,他也不推拒,反倒激烈地回應著,腦海裡卻想著辛晏然的容顏。管她是誰,就當她是辛晏然吧!
她自動自發地脫了自己的衣服和他身上的衣服,省了他不少麻煩;與經驗豐富又心甘情願的女人做愛就有這點好處,可以將他的生理需求伺候得好好的。
兩人就這樣在路亨利的房子裡翻雲覆雨,奇怪的是竟沒有任何人闖入打擾。
一個鐘頭之後,兩人的衣服才又回到各自的身上。
「不錯嘛!感覺得出來,你有過的女人一定不少。」路夫人半諷刺半戲謔地道。
「數量驚人,不過你是個了不起的對手。」他也回敬一句。經過方才兩人放蕩的行徑,他已不把她當長輩看待了,只當她是個普通的女人,一個渴望愛與被滿足的女人。
「看在你剛才這麼賣力的份上,開個價吧!」路夫人一向大方,尤其是讓她滿意的男人。
白令海準備放長線釣大魚。「這次不用了,放在你那裡生利息。」
路夫人笑了,可是很冷淡。「你倒是很聰明。」
「對了,我剛才忘了用保險套,如果不小心讓你受孕,你自己能處理嗎?」白令海閒閒地看著她。
路夫人站起身來。「我的男人只有亨利,今天你竟敢不用保險套,不過我不會因此
殺你滅口,就算不幸懷孕了,我有專屬為我墮胎的醫生。」
「你很大方,也很乾脆,寂寞的時候隨時可以來找我。」白令海邪笑道。
路夫人柔媚地撥了撥雲鬢。「我會的。」
春來了,春暖花開,處處繽紛。
辛晏然在巴黎的生活進入了一定的模式。白天,她和南諾言之間仍有隱隱約約的距離;但到了夜晚,兩人又比任何人更熱情、更狂野,他們眷戀和彼此的身體,連靈魂深處的歎息都可觸及。
但他們之間,卻沒有任何一方吐露出愛語,心中皆懷疑的認為對方不愛自己。
剛才,他們劇烈的做愛,辛晏然疲累不語,幾乎要先睡著了。
南諾言突然問道:「你當初為什麼願意嫁給我?」
她清醒了些,考慮了一下。「是你逼我的。」
他的身子僵住。「現在呢?你後悔嫁給我了嗎?」
她很想大聲地說:諾言,我愛你!但她不敢。路依蓮的威脅仍然存在,今早,她派人來對她下了最後通牒,她究竟該怎麼辦?
「你呢?你後悔嗎?」她不答反問。
南諾言輕歎了一聲。「從我將『薔薇新娘』送給你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已結下了不解之緣。」
「你當初娶我也是出於無奈。」
「未必!人們在做一個決定時,背後的原因是很複雜的。表面上看起來是不得已,有的時候只是一種粉飾後的偽裝。」
「愈是瞭解你,愈覺得自己的渺小,我的出身在你偉大的家族裡是卑賤的,我怕他們不會接納我。」
「不會的,我的兄弟們全是性情中人,若不是我告訴過你的家族詛咒,我真恨不得早點將你介紹給大家認識。」
她更偎緊他。「他們跟你長得像不像?」
「輪廓有些神似,但不是很相像,不過長得都很高大,全遺傳了父親方面的血統基因。因為受詛咒之故,我們六兄弟將近十年沒有見面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一家人才可以團聚在一起。」說到自家的悲劇,他的心情顯得有些低落。
「十年之約將至,你們很快就能見面了。」她柔聲安慰他。
「是呀!希望大家能像我這麼幸運娶得美嬌娘,真不只諾揚和諾風的妻子看到彼此的丈夫相同的樣貌會不會發出尖叫,分辨不出。」他想像著那一刻,一定會很有意思。
「他們是雙胞胎啊!?」
「嗯!小的時候照顧他們的保姆也是對雙胞胎,一對天才保姆和我的兩個天才弟弟,常發生許多烏龍事件。」想起愉快的童年讓他心情放鬆。
第八章
南諾言早上出門前要辛晏然出去走走,她遂決定到中途之家轉轉。
她在那裡住了四年,有許多點點滴滴的回憶,雖然生活清貧而辛苦,但至少平靜。
如今,在物質上,她應有盡有;在精神上,卻常有忐忑之感,總是無法踏實,好像踩在雲端上。頭上的光環隨時都會被人摘去,無法真正快樂起來。
先見到辛晏然的人是珊珊。「你是——晏然!?」她尖叫著,像是見到親姐妹般親熱。
辛晏然見到珊珊也很高興。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回來了,不然南醫師不會那麼神清氣爽。你不會來一下了就走吧,我還有一點事去處理一下,待會兒再跟你好好聊聊。」
「呃,你去忙吧!我會待到中午才走。」
珊珊快樂似雲雀,這麼多年來沒什麼事讓她改變。
這時,王皓也走了過來,「晏然——」他的聲音裡有著訝異。
她回眸一笑。「皓哥。」
見到王皓,立刻讓她想起他在香港的妻子,一個住在精神療養院裡的可憐女子。
「你終於來看我們了。」王皓小心翼翼地使用「我們」兩字,怕惹來是非,她現在身份不同了,是他老闆的妻子,不再像以前一樣,是個需要他幫助的小可憐。
「你——好嗎?」她本想問的是:你太太好嗎?
「還好。你呢?你的臉頰終於長了點肉,人也精神多了,有的時候財富是可以堆砌出快樂。」王皓開玩笑地道。
「不!在我身上,財富堆砌出的是脂肪不是快樂。」她要的快樂,萬貫家財也買不到。不論多少前都買不回她父母的生命、買不回她快樂的童年。
但如果一切過往皆可改寫,或許她和諾言也不會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