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翠微愣後,明白她問的是什麼,忍不住笑了。「您都要嫁少主了,過了今日就是曉翠真正的女主子了,奴婢還氣什麼?」
「可我當初將話說得絕情,不肯去見他……」
曉翠朝她眨眼。「您不去見他,他不自己來見您了,要奴婢說,您二人真是冤家,上輩子就相欠的。好吧,橫豎奴婢心裡想的事瞞不過您,奴婢承認之前是有些氣您對少主太絕情,可奴婢回去仔細想想,您這也是為少主好,若是不愛少主,又何必掙扎著見不見少主、要不要離開,您心中的苦不亞於少主,奴婢這是太自私了,該要請您見諒的是奴婢。」曉翠退一步,朝她彎了腰道歉。
孫子憑忙扶起曉翠。「我提這事不是要讓你對不起的,我是真的怕你不諒解,對我嫁給阿旭的事不滿。」她紅著臉說。
「不滿?怎麼會,少主居然也願意成親,曉翠可是打從心裡高興死了,從前他不近女色,對女人嗤之以鼻,奴婢與袁向為此還擔心過,怕少主無後,所幸遇見您之後,總算讓少主改變。」曉翠笑得開心。
「可他為了我得罪李叔和大公子……」對此她耿耿於懷,不想他復朝之事因她受阻。
曉翠斂了笑容,反握住她的手。「別擔心,少主是個聰明之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李叔與大公子都是對少主忠心的人,他們不會因此對少主失望的,這點您盡避放心。」
她聞言才露出些許的微笑。「若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她鬆了口氣。
曉翠再拍了她的手背道:「以少主現在的身份無法張揚,所以只能在竹圜低調迎娶您,在場見證的都是少主的心腹而已,這般簡陋是委屈您了,不過少主說了,將來若收復舊朝,定是會以皇后之禮迎您入宮,召告您為中宮之主!」曉翠告訴她。
孫子憑雙頰嫣紅。「誰稀罕非要當什麼皇后,其實就是這場婚禮,也不用急著辦,爺爺那裡我都還沒說服呢。」自己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女大不中留,先斬後奏,她其實汗顏得很。
曉翠笑得挺欠揍的說:「那也沒辦法,都洞房了,不趕緊娶回來,萬一娃兒都生出來了,那可怎麼辦才好?生米煮成熟飯了,孫老爺不肯也得肯啊!」
她瞪著揶揄自己的曉翠,抽回被握住的手,用力指著曉翠。「你、你……」
「欸,曉翠是實話實說,少夫人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划算!」曉翠不客氣的抓下她指著自己的手,笑個不停。
第十五章 誤結婚吉辰去救人(2)
「曉翠,你欺負她嗎?」好巧不巧,畢書旭走進來,見孫子憑面紅耳赤的,立即問道。
曉翠見少主進來,雖然馬上收斂笑意,但卻克制不住嘴角拚命往上翹的弧度。「曉翠不敢,是在給少夫人說道理。」
「說什麼道理?」
「說這成親是必要的,要不等肚子大了再補辦,就不好看了。」
他睨了曉翠一眼,再瞧瞧聽了這話而氣呼呼的女人,不由得點點頭。「曉翠說得有理,這婚事拖不得。」
「阿旭!」孫子憑手叉著腰,幾乎要翻臉了,真是有什麼樣壞嘴的丫頭,就有什麼樣的可惡主子!
他挑眉微笑,朝曉翠揮手讓她退下,曉翠掩嘴笑著出去,他這才回頭瞧孫子憑的裝扮。
見她身著嫁衣,一身緋紅,瞧得他眉眼間滿是喜意。「你今日很美。」他目光燦若星子,輕聲告訴她。
原本滿心惱怒的她,被這一讚,登時忘了氣什麼,彎著半月般的眼眸笑問:「真的?」
「嗯。」他輕輕頷首,伸手托過她的臉,見她眉心上的紅痕,今日顯得更加紅艷奪目,就像一朵紅梅似的綻放,他情不自禁的親吻了上去,見她閉著眼,狀極嬌媚,便又吻上她的唇,這吻一點一點加深,輾轉吮吸。
隨著熱吻的深入,她忍不住發出淺淺的嚶嚀聲,他的唇移至她的肌膚,滑下脖頸,再滑至鎖骨,發出像是寵溺的喟歎。
「吉時未到,咱們還等著拜堂,你這時候好像不該出現在這……」她將燙紅的臉埋在他胸前說,被吻過後她心怦怦地跳,氣息不太穩。
他撫著她的背,眉梢眼角星星點點都是溫柔笑意。「我若不來,你應付得了曉翠那張嘴?」
「啊?敢情你是來救我的?」
他揚唇。「可不是。」
「那就該早點來,等我被她嘲笑得差不多你才出現,不嫌稍遲?」她抱怨。
「你怎知我沒早點來?」
「若早點來了我怎麼會……嗄?難不成你早在外頭聽著曉翠那些氣死人的話,直到聽夠了才進來趕人?」她氣炸,推開他的懷抱,手叉腰怒視他。
他淺笑,「曉翠說的也沒錯,聽一聽無妨。」
她張嘴想罵人,可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力量瞬間軟弱,懊惱自己這輩子恐怕都要被他吃死了。
他使壞自己也不敢發脾氣,他作惡她還得歡喜受,受他作弄只能當成情趣,他「欺負」上來就成補身健體的活兒……
不幸中的大幸是,他愛極她,念在這分上,對於他種種的惡行,自己也就寬宏大量不計較了。
他又重新將人摟回懷裡,鼻間吐出的氣息充滿愛戀,他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真心愛上一個人,這聽起來不可思議,可真的發生了。
他就愛這女人,無法自拔的愛上她,可惜她聽不見自己的心音,而他多希望她能聽見……
「少主,曉翠在前廳催了,說是吉時將至耽誤不得,兩位不能再卿卿我我了,有未做完的事,不妨留待晚上洞房再做。」門外傳來袁向忍笑的聲音。
袁向不知死活的毛病又犯了,就想激怒他,這回真的成功了,得了他回應,「滾!」
袁向笑嘻嘻,「是是是,屬下這就滾,可您二位也別耽誤得太久,大伙會說閒話的……」
「滾——進來!」
袁向笑不出來了,哪敢滾進去受死,抱著頭快速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