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憑心驚膽跳,見袁向已預備抽刀,那樣子像是隨時要為阿旭拚命,她不能眼睜睜見袁向犧牲、阿旭被抓,於是在袁向跨出一步要亮刀時,她故意跌了一跤。「哎呀!」她痛呼,阻止袁向的動作。
「你怎麼了?」官廟孔訝異的去扶她。
「你們抓逆賊,我太緊張不小心跌跤了!」她故意揚起臉龐說話。
楊世五聞聲向她瞧去,這一瞧變了臉。「怎麼是你?!」
「你認識她?」官廟孔訝然。
「這女人化成灰我也認得,她是官九陽的女人!」楊世五咬牙切齒的說。
「什麼?!她不是楚王的女人嗎?怎麼會扯上官九陽?」官廟僅瞪大眼。
「不,當口就是因為她吵鬧,才讓官九陽逃脫的,這女人千真萬確是官九陽的女人!」
楊世五斬釘截鐵的道。
「若真是如此那太好了,朕這回不僅可以抓到官九陽,連他的女人朕也就擒。」官廟僅驚喜大笑。
「憑兒,你真是官九陽的女人?」官廟孔不信。
孫子憑深呼吸一口氣後推開官廟孔,在眾人來不及反應前撲向袁向,並且假意驚慌的踮起腳尖抱住袁向的臉,不讓眾人見到他的模樣,接著大喊道:「九陽,救我!」
袁向一愣,但隨即明白她的意思,孫姑娘想要他假扮主子行調虎離山之計。
她趁機再低聲朝他道:「小心,別讓他們抓到。」
他輕點了頭後,立即轉身狂奔離去。
眾人見她跟一個男人跑了,臉色旋即大變。
「若那人是官九陽,那禪室裡的是誰?」官廟孔錯愕不解的問。
「禪室裡的不管是誰,都不會是官九陽,這女人是官九陽的女人,求救的對象只會是官九陽,那個跑掉的人才是咱們要抓的人!」楊世五急道,接著率先追出去。
可恨自己方才沒注意到她,才會讓官九陽混入人群,還有機會跑走,這回他絕不再讓官九陽逃脫,他要生擒官九陽雪當日被耍之恥。
「你們還不跟著追去,若讓他跑了,朕要你們的腦袋!」官廟僅氣沖沖的大喝。
一群人立刻火速朝袁向跑走的方向追去,連官廟僅與官廟孔也急著去瞧狀況,這時沒有人再去管禪室裡那不重要的人。
當眾人都離去之後,畢書旭由禪室裡走出來,他肩上有箭傷,那傷口還淌著血,濕透了他半個身子,他臉色極度陰沉,雙眸猶如深海裡的漩渦,深不可測。
「楊世五,你這沒用的東西,太師調你上京,以你為餌抓官九陽,朕都已派重兵把守狩獵場了,照理官九陽插翅也難飛,你卻連人也抓不到,還勞煩朕天沒亮就丟下美人起床去看熱鬧,這下卻是灰頭土臉的回來!」大胤皇宮內,官廟僅大發雷霆,朝楊世五開罵,都是這廝辦事不力,讓他失望丟臉。
孫子憑被綁進殿中,她知道自己腳程慢,於是要袁向自己先跑別管她,現在她聽了這話才明白,原來楊世五上京是個陷阱,阿旭他們都上當了。
幸虧袁向手腳利落,再加上竹園就在附近,他對地形瞭解,這些人想要抓他不是那麼容易,阿旭趁眾人顧著去抓袁向時順利逃脫了。
但她聽說阿旭受傷了,上回在雲南的傷勢才好,這會又傷了,不知傷得如何,她不免擔憂。
楊世五一顆頭低下,怒氣橫生,以為這次定能抓到人,哪知又是一場空。「臣已盡心,連幼子的性命都賭上,怎知……」
「楊世五,你這蠢蛋,追錯人了還不自知,那藏在禪室的人才是真正的官九陽,你追的只是他的手下而已。」太叔衭扶著肥胖的腰,氣急敗壞的走來,對著楊世五就是一巴掌打去。
楊世五當眾被打耳光,立時就面紅耳赤起來。「怎麼可能,那明明……」
「住口,老夫問你,你去追的那人身手矯健,身上可有傷?若是傷重之人怎麼可能跑得過大內高手?」
楊世五被這話堵得一愣,稍早他射了官九陽一箭,身上應有傷,而他去追的那人距離自己雖遠,但仍能看見衣服上沒有血跡,再加上自己根本沒看到那人的面容,莫非真的追錯人了?!
「老夫也要人去看過那間禪室了,裡頭血跡斑斑,顯見有重傷之人待過,先前官九陽就在裡頭,你卻捨他去追一個沒用的人,簡直是愚蠢到極點!」太叔衭怒斥。
今日他本來要一同前往捉人的,可年紀大了,身子又胖,起床時不小心摔了一跤,這痛得半天起不了身才沒前去,但料定這次計劃周全,必然萬無一失,定能抓到人,也就放心沒有出面,哪裡曉得官廟僅愚蠢的事不提就算了,想不到連楊世五也是個笨蛋,竟出了這樣的紕漏。
楊世五愕然,不住怒視向殿內的孫子憑。「是你,你引我上當!」他恍然大悟自己被孫子憑騙了,憤而用力掐住她的頸子,恨不得拆了她的骨。
孫子憑被掐得不能呼吸,一張臉由紅轉白。
官廟孔也在殿內,立刻上前推開楊世五。「別傷她!」
「楚王殿下,這女人故意誤導咱們捉錯人,她罪該萬死,您不可護她!」楊世五怒道。
「這……」官廟孔也遲疑了,因為她確實大有問題。
「楚王,你與這女人的事朕也想問,這女人是官九陽的人,你怎會和她在一起?」官廟僅疑心的問。
「臣弟只一回在寺廟裡巧遇她,共同救了一隻受傷的鳥兒,這回是第二次見面,如此而已。」
「若僅是兩面之緣,你何故要處處護她?楚王,你老實說,你對朕是否……」
「皇兄,臣弟對您絕無貳心!」官廟孔倏然驚恐的跪下。
官廟僅見他驚惶的樣子,表情稍緩了緩,心想諒他也不敢吧……
「楚王,老夫相信你,你起來吧!」太叔衭突然開口。
太叔衭這態度馬上讓官廟僅再次對官廟孔不滿,太叔衭該不會真想讓弟弟取代他吧?!
官廟僅雙目如火的瞪著官廟孔,心頭對弟弟越發不放心了,官廟孔曉得他的心思,十分惶恐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