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喜歡他……他也不中意我,我……從來都不是他的女人。」聽見他在想什麼,她幽幽的說。
「你真不是他的女人?!」他難掩高興。
「不是。」
「那太好了,那人是危險人物,你沒愛上他最好。」他道。
第九章 經歷生死的告白(2)
孫子憑聽出他對自己越發燃起希望,這並不是好事,她不安的再岔開話題道:「你說太叔衭不殺我有兩個原因,另一個……是什麼?」她的頭越來越重了,但話還是得問清楚才行。
「他好奇你。」他說。
「好奇……我什麼?」
「多年來,高家家族的能力一直勝過太叔衭家族,這點讓太叔衭十分忌憚,尤其他對已逝的高太師更是有瑜亮情結,對高太師的能力嫉妒不已,而今高太師已不在人世,你是高家唯一的傳人,太叔衭對你的態度矛盾得很,既想殺你,又想知道你擁有高家什麼異能。」
孫子憑歎口氣。「原來……他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殺我。」
「你真有特殊天賦嗎?」官廟孔也十足感興趣的問。
「我與高家其它人不同,是平凡人……沒什麼異能。」她說。
她隱瞞天賦,不打算再讓除了阿旭、袁向、曉翠以外的人知曉,這只會讓曉得她能力的人將她當成異類看待,況且這事若讓太叔衭知情,定會想方設法運用她的能力辦事,她不想為虎作悵。
他感到失望。「好吧,但你若一點用處也沒有,太叔衭恐怕就真的不會留你性命了。」
他愁苦的說。
她無謂的笑。「他若要殺我就殺吧,橫豎我也阻止不了。」她說得豁達,反正她已沒打算能活著離開這裡了。
「你想死?」
「不,我想活,但若不能活,也不勉強。」
「相信我,我會救你的,這瓶藥你留著,自己塗抹在傷口上,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他從死牢唯一通氣的小孔扔進一瓶藥,藥瓶滾到她的腳邊去,可她連伸腿去勾那藥瓶的力量都沒有,只能瞧著那瓶藥靜靜的躺在那,英雄無用武之地。
「拿到藥了嗎?」外頭的他瞧不見她的狀況,急問著。
「拿到了……謝謝。」拿不到又怎樣,他難道能再丟一次?為了不讓他擔心,能放心回去,孫子憑回道。
「那我回去了,你保重。」
「好……」
她聽見他遠去的腳步聲,他走後,她目光空洞茫然地躺著,腦袋一團熱,身子似乎越來越不舒服了,尤其是傷口的地方,那裡雖然沒再流出鮮血,可是應該已經化膿了,再不處理,不用等太叔衭殺她,她已傷勢惡化身亡。她苦笑。
自己怎麼會慘到這地步,其實若這麼死了,她是不怕的,反正自己本來就可能……她這會只擔心爺爺會傷心而已。
她與爺爺相依為命多年,爺爺一心只盼她平安活著,可自己終究不能如爺爺的願,最後還是死在殺父仇人的手中。
而今她只希望阿旭能守住諾言,替她保護爺爺,別讓爺爺也落入太叔衭這群人的手裡。
想起畢書旭,孫子憑心裡一陣感傷,死前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吧?
他與她相識一場,得知自己的死訊,應該多少會難過吧?
應該會吧……
門上的鐵鎖突然響起,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轉動眼珠往門口的方向瞧去,猜是太叔衭派人來殺她了。
然而,瞧見出現在眼前的人是誰後,原本似乎死去的心,忽然雷響般激動的打起胸口來。
她驚愕了。「怎麼是你?!」
畢書旭深不見底的黑瞳一眨也不眨的望著她。「你果然活著!」
他是為她而來的?!她的眼睛湧出激動的光芒。
「九陽,時間有限,此地不可久留。」水仙出現在畢書旭身後提醒。
孫子憑驚喜的眼眸在看見水仙與他一道前來後,不由得黯下一些些。
孫子憑見他朝自己走來,那腳步不如往日的敏捷,臉龐也顯得蒼白,眼窩下更有一層青影籠罩,可仍俊得懾人。
他行經地上的那瓶藥,看了一眼,不是撿起,而是反將它踢遠,之後才在她身邊蹲下。
孫子憑盯著他瞧,神情迷惘極了,不可置信他會出現在自己眼前。「阿旭,真的……是你嗎?」
他鳳目凝視著她,眼底淌出清亮的流光,唇勾起一抹笑容。「是我。」
「可你不是已經放棄我了,連那屍身都……」
「官廟孔的話你也信?」他語氣帶著怒氣。
「你……你聽見我與官廟孔的對話?」原來他來了這麼久?
他輕扣住她的下巴,端詳著她,眉頭越皺越深,視線瞬間再往下移,落在她腹間的傷口上,見上頭覆著一塊布,可那布已髒污不堪,繼續覆著只會加速傷口的感染,他動手掀去那塊髒布,露出她發炎的傷口,他臉色立刻寒涼下來。
「你忍耐一下,我替你上藥。」他緊繃著聲音說。
「藥?官廟孔帶來的藥在……」她說到一半才想起那藥瓶好像被他踢開了,而且他顯然不喜歡她提到官廟孔,見他由懷中掏出一個方盒,將盒內的藥膏塗抹在她傷口上,接著撕下自己的衣擺替她將傷口包紮起來,他做這些動作都十分輕巧小心,像是怕弄疼了她一般。
孫子憑瞄見一旁的水仙露出幽怨的神情,似不滿他對她如此溫柔。
水仙發覺她正在看自己,立刻怒容滿面。
她雖然沒有當著畢書旭的面罵出來,但孫子憑聽見她的心音,水仙正罵她憑什麼讓畢書旭冒險來此,更埋怨畢書旭拖著傷體來見她。
孫子憑這時才想起當日楊世五射了他一箭,不知他傷勢如何了?
「你身子還好吧?」她焦急的問。
「嗯,沒事了。」他神色漠然的應著,繼續檢查她身上還有沒有其它的傷。
「哪裡沒事,你分明……」
「水仙!」他喝住水仙,不讓她多言。
水仙雖然收了聲,可心裡仍為他憂心。
大夫讓他靜養傷勢,他不聽,這七日來,身上的血都沒真正的止住餅,卻眼巴巴的趕來給孫子憑送藥,她算什麼,讓他不顧自己的傷勢為她操勞,他怎麼不瞧瞧我為他擔心成什麼樣了?難道他眼裡就真的看不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