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茹沒理會他眼中的指責,只是滿懷感恩地的看著他。確定丈夫「死而復生」的喜悅早讓她不在乎一切。
「哲瀛。」埋在心底四年的名字終於可以大聲喊出聲。
「這些日子你受苦了。」歐克斯,不,郝哲瀛緊緊抱住心愛的女人,雖然,他還沒記起過去的一切,但抱她的心情是踏實且理所當然。
他不用當任何人的替身,也毋須跟任何人吃醋。這樣的感覺太好了!
「歐克斯……」魏老夫人怯生生地拉拉「兒子」的衣服。「你會原諒我們嗎?」那蒼白的臉上竟滿是恐懼。
歐克斯蹲下來緊緊握住那雙冰冷的手。「當然會,就像蔓茹說的,是你們救了我的生命,我一樣是你們的兒子,我想我的親生父母不會在意。」他望向蔓茹,希望從那兒得到某些支持。
因為對於郝哲瀛這個人的過去,他還是完全沒有記憶。
沈蔓茹笑笑點頭。「哲瀛的爸爸媽媽在天上一定會很感謝你們救了他們的兒子,他們倆在哲瀛國中時就去世了。」給他重生機會的老夫婦,不就像生育的父母一樣嗎?
「歐克斯∼∼」魏老夫人看看兒子,不知這樣的結果是該驚還是該喜,更不敢相信老天爺是這樣的眷顧自己。
郝哲瀛抱了抱老婦人,安慰道:「媽,別哭了。」
「哇∼∼」一聲媽叫得魏老夫人哭得更慘烈。
看來這應該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第10章(2)
夜深人靜,墨爾本亞曼行館閣樓套房,一場久別重逢的喜劇正靜靜上演著。
認親大會後,歐克斯沒留在魏家大宅,而是大大方方住進妻子沈蔓茹在飯店的套房。今晚,他要做回完整的郝哲瀛!
沙發裡埋著像連體嬰的兩人,從離開魏家到和沈亞昕吃完晚飯,郝哲瀛的一隻手就沒從她的腰際離開過,好不容易有個獨處的時間,更不可能讓她脫離他的懷抱;沈蔓茹當然也很合作的將自己時成像一團小貓埋在他胸前,用力吸吮著熟悉的味道。
「好感謝老天爺,讓你回到我身邊。」她的眼眶又因喜悅和感恩佈滿水氣。
「那也請幫我向祂說聲謝!我現在得全心全意陪我的老婆,沒空跟祂道謝。」
像是要彌補四年多來的空白,郝哲瀛現在連腦袋思考都不願意從她身上轉移。
「不正經,怎麼說話像個小孩!」沈蔓茹發出輕笑,感覺彷彿回到過去。
「這應該是我的本性對吧!」他也意外自己怎麼會這樣,這些年來,他一向冷漠,情話如金,只有在她面前會變得幼稚。
「倒是,以前的你很幽默,愛開玩笑,所以人緣很好,不像現在嚴肅到令人害怕。」
她的話讓他眉頭微微一皺,有些懊惱。「對不起,我還是沒有完全記起過去,除了對財經議題熟悉外,其餘的人、事、物我什麼都記不得。」
懷裡的女人搖搖頭。「不急,反正你現在已經被我控住了,我們可以重新談一場戀愛。」
「我確實是在談戀愛,遇上你就像是一場夢,老天爺恩賜的美夢。」
「呵呵,緣分真的奇妙,命中注定的事,誰都更改不了。」窩在男人懷中的她幸福到不知該說什麼,一切真的只能感謝老天爺。
「沒錯,難怪我對你瞪人的模樣感應特別強,原來,這就是一種連結。」
「呵呵,還好我以前很愛瞪你,所以你才能有這麼強的感應。」
「為什麼你很愛瞪我?」
「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叫我外籍勞工,後來只要你惹我生氣,我就會一直瞪你。」
「我以前叫過你外籍勞工?哈哈!那天我在醫院看到你時,本來也想叫你外籍新娘,你說話的口音真的一點都不像台灣人。」
「哼,你啊!不管變成誰,都改不了當記者的尖酸刻薄。」
「我哪有啊!」他親了親妻子的臉頰耍賴。「那郝湸呢?為什麼這個名字我一直有種聽過的感覺。」
「因為這是我跟你約定的相認密碼。」沈蔓茹笑答著。又是另一種很玄的巧合。
「那是什麼東西?」
「呵,一個無聊又有趣的約定。」她將當年從電影情節及自己衍生出來的遊戲詳細說一遍。
「哈!你啊!這顆小腦袋真是精靈古怪。」
「哪有。事實證明密碼真的有用。」父子情深這件事誰也漠視不了。
「現在唯一沒驗證的只有一件事了。」
「什麼事?」
「我們的契合度。」他在她耳邊輕咬著。
「甚麼契合度?哎呀,大色狼!」聽出暗示的女人捶他了起。
「我不色,我只希望自己沒變生疏了。」
「你怎麼可能會生疏,這四年多你有米蘭達啊!」想到丈夫可能與其他女人肌膚相親,原本幸福紅潤的小臉蛋突然蒙上一層陰影。
「傻瓜,我連你都忘記了,怎麼會記得『前未婚妻』,我跟米蘭達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懲罰似地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或許在我的內心深處,住著一位嚴厲大法官,監視我要為某個女人守身如玉。」
「鬼扯。」
「不是鬼扯,是我真的在等待,等待你的出現。」
「……」感人的話聽得人心都醉了。
像是要將她灌得更醉,郝哲瀛開始用吻證明他的心意,那吻,不是落在她的紅唇而是直接落在她的心頭。
「哲瀛……」瞬間失去上衣的她感應著胸前游移的熱氣,竟有點害羞。
她的嬌吟激勵了早已血脈僨張的男人,迅速扯掉自己身上衣物,不讓兩人間留有隔閡。
「哲瀛,你的身體……」沒想到扯落衣服後的他,露出胸前和背部好幾條長長的疤痕,看得沈蔓茹心都揪在一塊了。
「那是意外留下的紀念品,別管它。」他解釋得不痛不癢,繼續手邊的「工作」。
「還會痛嗎?」枉費他賣力取悅她,女人撫摸著一道道傷疤,眼眶都是淚。
「不痛,但還是要持續敷藥按摩,那天你看到我全身赤裸就是因為我自己在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