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表妹今世不當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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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她本性不壞,是個心地良善又容易心軟的人,但是在賀氏多年有心的「薰陶」下,她成為一名過於自信,眼高於頂的嬌嬌女,除了蠻橫刁鑽外,她還非常的囂張跋扈。

  人的性子不可能一夕間轉好,除非遭遇什麼人力不可阻的變故,否則被扭曲的性子很難轉正,他試過導正,但依舊徒勞,驀地,齊亞林瞳仁一閃。

  她自始至終只不過生了一場小病而已,就變成這個樣子,難道和她生病有關,她在無意間知道了什麼?

  她鼻頭一擰,配上嬌美的小臉,模樣十分俏皮可愛,「我哪有逞強,你們都太寵我,把我寵得不知天高地厚,若是小小的放手,就會發現我真的長大了,不再是需要你們護在羽翼下的小丫頭。」

  雲傲月很努力的裝小,即使她的心態已經是三十歲的婦人。今日卯時起床時,她頭一件事就是讓丫頭拿面銅鏡來讓她瞧瞧,盯著只有十三歲稚嫩的面容,不厭其煩的提醒自己不要穿幫,她回來了,回到一切尚未發生時。

  她未嫁,不是賀重華的妾,不是被朱月嬋壓制得連口怨氣都不得吐的張狂小婦,更不是被人害得終生無子的棄婦。雲家還在,她沒被發賣,疼她的祖母依然健朗,最恨雲家人的齊亞林也尚未考取科舉,一切都還來得及挽回,她正在做的是彌補裂縫。

  他聽完忍不住笑了,小豆苗正在努力發芽呢!「寵你還不好,頭一回聽到寵人還被嫌棄,老夫人聽了可能會被氣笑。」

  有雲老夫人這座屹立不搖的大靠山,誰敢不寵她,她兩個有子無女的二叔、三叔也把她寵上天。

  雲家大老爺這一輩有五房兄弟,前三個是嫡出,所以分了家仍同住在雲府大宅,而四老爺、五老爺是庶出,雲老夫人沒虧待他們,各給他們一間五進大宅,五百畝土地,三間鋪子和銀兩數萬,讓兩人帶著各自的妻妾搬出去。

  雲老太爺不在了,誰還要替他養著大手大腳花用卻不事生產的庶子,他過世剛滿一年,雲老夫人就做主分家了。

  而這些庶子眼界窄,一看到宅子和諸多田產宅、銀子,二話不說就搬了,還歡天喜地的來向雲老夫人道謝,讚她是賢良大婦,善待庶子們,使其衣食不愁。

  兩人沒料到不到十年功夫,好吃懶做又不善經營的他們便把當初分得的銀子花得差不多了,田產也賣了一大半,如今只能靠著幾間鋪子收租,手頭不寬鬆,日子過得比分家前慘,所以他們偶而會回來打打秋風,對雲老夫人疼寵有加的雲傲月更是涎著臉巴結,外頭有好吃的、好玩的全拿來送她,希望雲老夫人不會拒絕他們上門。雲傲月成了雲家五兄弟心裡的寶,無人可以取代。

  同樣是雲家嫡女,雲惜月受到的關注便不如雲傲月,她得到的那一份通常是「順便」給的,有時還沒有,好多給她的東西都是次品,令賀氏恨得牙癢癢的,暗暗決定要把擋住她兒女光芒的雲傲月打發出去,不然她的孩子什麼也沒有,只剩下一堆黯淡無光的灰渣。

  「才不會呢!祖母會誇我懂事,說我是大姑娘了,她很欣慰。」祖母擔心她愛胡鬧,沒定性,總使小性子,如果她乖順不鬧事了,祖母作夢也會笑醒。

  「這般自誇好嗎?我瞧瞧臉紅了沒。」看著她瞇著眼睛笑的模樣,齊亞林想起她小時候最愛瞇眸討糖吃,往往笑得一臉天真。

  果然沒變,還是一模一樣,眼兒瞇瞇,好似那春風都跑到她面上,看不到一絲煩悶,只有無憂。

  「哼,才不臉紅呢!齊家哥哥取笑人家,人家專程給你送藥來,再欺負我就不給你藥,讓你多痛幾天。」她假裝生氣,再樂陶陶地取出自製的藥粉招搖。

  到底是誰欺負誰?我才是苦主吧!齊亞林哭笑不得想著。他問道:「什麼藥,你上哪買來的?你年紀不小了,別輕易外出,真的要出門也要多帶點人,不要和下人走散。」

  以往每當他這麼叨念著,雲傲月總會不耐煩的揮手要他少管閒事,可這一次他發現她居然不頂嘴了,還笑咪咪的乖乖聽訓,好像他說的是什麼了不起的金科玉律,讓他怪不習慣的。

  孩子太乖,父母擔憂太安分以後會吃虧;孩子皮得不像話,父母擔心他日後不成器,齊亞林此時便是這種心態。

  「什麼買的,那是我熬夜沒睡弄的,你瞧我眼眶四周都黑了!這一瓶是『金黃散』,有清熱、解毒、消腫、排膿、去腐等作用,我用大黃、黃柏、薑黃、白芷各五錢,南星、陳皮、蒼朮、川樸、甘草兩錢,天花粉十錢共同研末,可用蔥汁、麻油、酒、銀花露、菊花葉等搗汁調勻成膏狀塗敷……

  「另外這一瓶是『生肌散』,生肌收口用,我用制爐甘石五錢、滴乳石三錢、滑石一兩、血竭三錢、硃砂一錢、冰片一分,研磨得很細很細,你直接灑在傷口上,再用乾淨的白布覆上……」一談到炮製藥材,她總是不自覺地停不下來,老太醫對她的好讓她始終無法忘懷。

  她昨天一回去就令人去準備藥材,還好府中向來沒人干涉她,她才能順利地拿到藥材開始製藥。

  「等一下,小月兒,你長在深閨,怎麼會對藥理知之甚詳?」幾乎是信口捻來,半點不停頓。

  她一僵,乾笑著,「我……呃,看書。」

  他露出懷疑的神色,「你那裡有藥理的書冊?」胸無大志的小月兒一心要當官夫人,怎會有心向學,她屋裡頂多幾本閒情小書。

  「我作夢夢到的不成,反正我給了你,你就得用,你要不用,我每天都來煩你。」一說完,她心虛地溜走。以他的聰明才智豈會看不出其中的蹊蹺,若他再追問下去,她很可能穿幫,只好趕緊開溜,反正她的性子本來就被他們寵得無法無天,這樣走人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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