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閨女愛財有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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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蘭不痛不癢的撇撇嘴巴,手下菜刀把臘肉切得薄薄的一片片,隨口應道:「怎麼,他是男人,我是女人,我就不能住他家裡了?那你爹、你哥哥都是男人啊,你是女孩子,不是也住在一個院子裡?憑啥這事你做了行,我做就不行啦?難道你區別對待?嚴於律人,寬以待己?」

  「什麼嚴寬,大魚小魚的?」翠花聽得發懵,一揮手不耐煩的嚷道:「總之你就是不能住在山哥家裡,他還沒成親,他……」

  「哎呀,沒文化真可怕。」葉蘭點了火,鍋裡放了油,「滋啦」一下把臘肉倒進去,一邊翻炒一邊笑道:「成啊,我今日閒著就教教你。「嚴於律人,寬以待己」的意思就是說,嚴格要求別人,寬鬆對待自己,明白?再簡單點說,就是烏鴉站在豬背上,說別人黑,不知道自己黑。」

  「你……你!」翠花終於明白了,葉蘭說她是烏鴉!她氣得跳腳,但無奈嘴皮子實在不夠利落,磕巴半天也沒找出一句反駁的話。

  葉蘭乘勝追擊,笑嘻嘻又道:「還有,翠花姑娘,你口口聲聲說山子這好那好,但你每次上門怎麼都不拿些東西來啊?我聽說,你家酸菜醃得特別好,下次別忘了帶兩棵過來啊,我最喜歡吃酸菜餡的餃子了……」

  「吃,吃,吃!怎麼不撐死你!嗚嗚……」翠花再也受不了,使勁跺了幾下腳,再次敗退了。

  她那兩根又黑又亮的麻花辮砸在屁股上,一甩一甩真是可愛至極。

  葉蘭呵呵一笑,歡快唱道:「村裡有個姑娘叫翠花,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

  老倆口一人抱了一個孩子站在廊簷下曬太陽,見此忍不住搖頭苦笑。

  胡伯低聲嘀咕道:「這翠花也是個倔脾氣,明知道吵不過大小姐,還總跑來找架吵。山子那個悶葫蘆也真是,這多好的姑娘啊,他怎麼就躲著不見?」

  胡婆沒有應聲,扭頭看了看廚房裡忙碌的身影,輕輕歎了一口氣。情情愛愛這東西,從來都是沒有理由可講的,強求不來,銀錢也買不到,只能等,等到順其自然,等著水到渠成……

  不說胡家人在寶塔村如何興高采烈地開始了新生活,只說這一晚,藏鯤城角落的某一個小院子裡落下了一隻鴿子,鴿子腿上的小竹筒很快被摘了去,兩道黑影映在窗紙上,一坐一跪,坐著的黑衣人神色十分惱怒,跪著的卻是忐忑驚恐。

  良久,那黑衣人把手裡的紙條揉成了碎末,低聲喝罵道:「沒用的廢物,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

  跪在地上的下屬哆嗦著應道:「首領息怒,誰也沒想到那戶人家有高手,一次截殺不成,再動手時候就著火了。」

  「哼!」黑衣人冷冷問道:「那幾具體屍體確實是胡家人?」

  那下屬遲疑了一瞬,到底還是沒敢撒謊,「確實是四大兩小,但已是燒得面目全非,誰也認不出……」

  「廢物!」黑衣人再次大罵,但事情已經這樣,不能重新來過,只得補救道:「加派人手探查,那個蠢女人不肯說實話,恐怕胡家有什麼不妥之處。」

  「是,首領。」

  「另外往王府送信,告訴那蠢女人盡快把我要的東西送出來,否則小心她的小命!」

  「是。」

  第十九章 等到骨灰罈(2)

  葉蓮這些日子心裡時刻惦記著葉蘭母子的生死,真是吃睡不香,身旁的丫鬟婆子們都是戰戰兢兢,生怕不知哪裡又觸怒這位主子,被拉出去打得沒了半條命。

  這一晚,葉蓮好不容易吃了兩口蓮子羹就要早早睡下,不想小廚房裡卻是送了一盒子綠豆糕來,守在門口的婆子見此,忍不住罵那拎著食盒的小丫頭,「你這小蹄子,大晚上的,娘娘又沒點名要這樣點心,你多得什麼心?是不是看嬤嬤我多活兩日就不高興,你這是要害死我不成?」

  那小丫鬟被揪了耳朵,疼得尖聲叫了起來,委屈哭求道:「嬤嬤息怒,奴婢也是被指派來的,是灶院的王嬤嬤說娘娘最近火大,特意做了這綠豆糕要奴婢送來,實在不關奴婢的事啊……」

  她們兩人這般吵鬧,葉蓮在屋裡就聽到了,原本惱怒的想要把兩人都打一頓,但是聽到是王嬤嬤特意做的綠豆糕,心頭卻是一顫,趕緊要人把食盒提了進來。

  果然盤子裡擺在最上面的綠豆糕裡就藏了一張小紙條,待得看清上面的蠅頭小字,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聽得守在外面的丫鬟婆子都好奇不已,不知道怎麼一盤普通的綠豆糕就得了娘娘的歡喜了?

  不過總之是好事,她們可以稍稍鬆口氣了……

  沒過幾日,洪公公派去碎石城接人的車隊終於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那年輕管事出發前是意氣風發、滿面紅光,回來的時候卻是面黃肌瘦、憔悴至極,就好似春日裡的暖風變了秋風,把他生生吹得枯萎了一樣。

  洪公公聽到門房報信兒,就放下手頭的瑣事,趕緊迎了出去,不想馬車裡半個人影都沒有,倒是年輕管事當先哭倒在地。

  洪公公掃了一眼往大門前湊過來,打算看熱鬧的行人,冷了臉呵斥道:「哭什麼哭,像個什麼樣子!有事進府裡再說。」

  那年輕管事就像挨打的孩子見了親娘,抹了一把眼淚就老老實實跟在洪公公身後進了府。

  待得一杯熱茶下肚,洪公公才低聲問道:「說吧,到底出什麼事了?王爺讓你接的人呢?是沒找到,還是人家不願意來都城?」

  年輕管事苦著臉,把腦袋搖成了波浪鼓一樣,「總管,都不是,是……是……」

  「到底是什麼?」洪公公不耐煩的催問,心裡後悔當初怎麼就派了這麼個笨蛋出門,就看他話都說不明白的樣子,怎麼能辦好差事?,

  年輕管事冤枉至極,穩穩心神就把來回路上還有到了碎石城的所見所聞,事無鉅細都說了一遍,末了哭道:「總管,真不是小的偷懶,路上耽誤了功夫,我們趕到的時候,胡家出事已經快半個月了,我們就是用飛的也趕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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