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圓房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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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他不禁懷疑姑爺到底做了多少虧心事,為何需要在府中安插這麼多人手。

  周凌春瞇起眼,盡避她只懂繡拳花腿,也看得出這幾個人都不是尋常護衛,甚至一個個凝著肅殺之氣,彷彿有人膽敢擅闖,格殺勿論。

  氣氛之凝重,她懷疑自己只要露面,很有可能連話都還沒說就會被立地處決。

  殷遠到底是和誰見面,抑或者是屋子裡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人?

  「小姐,我看還是咱們先回去,晚一些再跟姑爺問個清楚。」周呈煦覺得還是先帶她回去,他自個兒再潛進去瞧瞧好了。

  「唔……」她正考慮的當下,瞥見屋子裡有人走出。她瞇眼一瞧,低呼了聲。

  「是郭太醫和羅硯。」

  「郭太醫?」誰呀?

  「成親隔日和周奉言站在一塊的老者。」她簡短解釋,忖著會將太醫請到府裡,難道說——「殷遠受傷了?」

  「這……」周呈煦愣了下,覺得似乎不是不可能。

  「三哥,找到一條通到屋後的路,我就不信後頭一樣戒備森嚴。」

  周呈煦俊臉瞬間皺成苦瓜。話說得那麼簡單,最好是這麼簡單,這哪裡還有路啊?正忖著,瞥見這片林子似乎環過屋子一半,要是到了一半處再快速衝到屋前……

  「小姐,往這邊走!」他拉著她鑽進林子深處。

  周凌春毫不猶豫地跟著他的腳步,直到快出林子,一聽他打了個暗號,她立刻乖乖上前,讓他單手抱著她的腰,趁著護衛看向前頭時大步流星竄前,幾個點地,帶著她躍到廊道上。

  屋子的門窗緊閉著,她正想要站在窗前偷覷時,周呈煦動作飛快地抓緊她的腰,無聲躍上屋頂。

  幾乎同時,門推了開來,走出之人正是殷遠。

  周凌春垂眼一看,他看起來似乎無恙,心瑞安穩了些,卻不禁又想既是如此,為什麼太醫會過來這裡?難道是屋子裡有第二個人?

  她直盯他的背影,突見他停下腳步,驀地回頭望向屋頂,同時周呈煦一把將她拉回。

  周凌春幾乎要倒進周呈煦的懷裡,就怕真會被殷遠給瞧見。

  天啊,千萬不要,她丟不起這個臉!

  打從在他相公眼睛浮出變態兩個字後,她一直很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的。

  第5章(1)

  殷遠注視著屋頂一會才轉開眼,彈指把前頭的護衛喚來。

  周呈煦見狀,附耳低聲說:「小姐,現在最好下去,否則待會同樣會被他的護衛發現。」

  慶幸自己沒被發現,她趕忙道:「那還等什麼?」既然殷遠沒事,她就沒必要再打探,最好是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周呈煦隨即抱著她下到廊道上,動作飛快地開門而入,防備地看著四周,然一進屋就聞見陣陣藥味,教他微愕著。

  周凌春比他還錯愕。「四哥,咱們不是要回去了嗎?」她壓低聲音哇哇叫著。

  她跑進這屋子裡不是更糟嗎?要是待會來不及走,她不知道這一次相公的眼睛會浮出什麼字了!

  「人都來了,你不想一探究竟?」

  「我……」是想啊,可問題是她不想引起軒然大波,想在相公面前建立起形象,一如當年她努力打造她當家的氣勢。

  「動作快。」周呈煦催促著。

  周凌春抽了抽嘴角,開始懷疑到底是誰想一探究竟。環顧四周,直覺得這是一間雅致不顯奢華的房,而右手邊的珠簾隔開內室,陣陣濃重的藥味就是從那兒傳出的。

  裡頭有養傷或養病的人?

  她毫不猶豫地走進內室,就見一張四柱大床,而床上有個……小孩?

  這是哪來的孩子,看起來也不過七八歲大而已,臉色慘白帶青,雙眼緊閉著,依稀可見俊雅面貌。

  這孩子……「我沒聽說過相公有孩子。」她近乎自言自語。

  「不會是孌童吧?」周呈煦走到她身旁道。

  周凌春頓了下,微微側眼瞪去。「四哥,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好像在誤導我胡思亂想?」說殷遠喜男風,養了一票男寵就算了,現在連一個孩子也要說成孌童,她四哥什麼時候變得這般邪惡了?

  「我只是隨口說說。」他不禁喊冤。

  「可是聽起來很真實。」

  「多真實?」

  柔滑的嗓音從背後響起,周呈煦詫異回頭,不敢相信自己竟沒聽見半點聲響,而周凌春則是駝著背,死都不肯回頭。

  嗚嗚,被抓到了……她好害怕,不敢回頭。

  「好大的膽子,誰允你們踏進長壽居的?」他說著,目光落在她腰間那周呈煦的長臂上。

  周凌春抿了抿唇,心想要是說自己迷路,他不知道肯不肯相信?

  「小姐迷路,我來找小姐。」

  一聽周呈煦這麼說,她難以置信的回頭。難以置信的是連這種瞎眼鬼話,四哥都說得出口,更難以置信的是四哥把罪推到她身上……

  「這麼了得,長壽居前我安排了十幾個人看守,你們可以一路迷進屋子裡,是要讓我知道我養了一群廢物嗎?」

  殷遠的話一如往昔夾諷帶刺,再看他面無表情的神情,周凌春怎麼揣測不出他內心的想法,壓根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心想,她還是坦白從寬好了。

  說謊很麻煩的,她不會記住自己說過什麼謊的,與其改天被戳破,導致人格受損,她倒寧可現在把話攤開。

  「是娘嗎?」沙啞的細聲在靜寂中更顯刺耳,周凌春不由回過頭去。

  她瞧見那孩子張開的眼,盡避眼窩深陷,卻完全無損那雙光彩奪目的黑眸,她這才明白原來有人能入睡時像路邊石頭,張眼時卻像沉蘊的玉,從內而外散發出己身的丰采。

  這孩子真是漂亮得驚人,他不會是相公的孌童吧?

  屋裡鴉雀無聲。

  周凌春不說話,因為她等著領罰,但那個擁有罰她權力的男人卻只是坐在桌邊不發一語,逼得她只能跟著沉默。

  她坐在床邊,手被方才初醒的孩子緊握著,教她動也不敢動,只能不斷地偷覷殷遠,無奈地看了眼身旁的周呈煦,周呈煦朝她揚了揚眉,意味著就等她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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