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圓房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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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殷念玄嚼了兩下,面露驚異,餘光瞥見在場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其中以二舅和爹的目光最不以為然,而且同樣帶著試探。

  「……娘,好好吃,爹和二舅舅好像都想吃呢。」他盡力了,不要再瞪他了。

  周凌春眨眨眼,抬眼看著同時變臉的兩個男人,動手夾菜卻覺得頭好痛。她慣用右手,沒法子左右手一道用,同時夾給兩個人,可眼前不管先夾給誰,另一個定都不痛快呀!

  為什麼要把這種問題丟給她呢?

  筷子動了動,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她當著兩個男人的面把菜夾進殷念玄的碗裡,霎時,殷念玄白了臉,垂著眼躲避兩道凌厲的目光。

  娘……我都交給你處理了,為什麼又丟到我這兒來?

  「大伙用呀,一道用,這是咱們第一回一道圍桌吃團圓飯呢。」周凌春自顧自地夾菜,一連夾了好幾道進殷念玄的盤裡。「錦春、繡春,多吃點,歲賜、羅硯,一道來啊,站在那兒做什麼?」

  周錦春漾著笑替身旁的周呈陽布菜,周繡春意思意思地替周呈煦夾了菜,歲賜看了羅硯一眼,隨即在殷遠的默許之下到周呈煦身邊擠了個位置,歲賜快手夾了一整盤菜,恭敬地送到殷遠面前。

  殷遠看了眼,涼涼望向歲賜,無聲地道:誰要你多事?

  他哼了聲,回頭看向殷念玄面前像小山般的菜,硬是將自個兒面前那盤推到羅硯面前,搶著周凌春碗裡的菜。

  「相公……」她碗裡的有比較香嗎?

  「像個孩子似的,嘴角都沾上漬了。」長指撫著她的唇角,隨即含入嘴裡。

  周凌春直瞪著他,薄薄的臉皮爆紅著。她真的不想爆粗口,可實際上她才吃了兩口,哪可能嘴邊沾上什麼?!

  「怎麼臉紅了,身子不適?」殷遠堂而皇之地撫上她的額,長指帶著魔性似的,一路撫下她的頰。「該不會是泡澡泡得太久,染上風寒了?都跟你說了,多等我一會一道洗,你就不肯,著涼了吧。」

  周凌春水眸濕潤潤的,雙眼直直地鎖定在殷遠笑得又壞又邪的俊臉上,不敢看家人們的反應。

  為什麼要這樣……她家相公到底是怎麼了?近來炮火相當猛烈啊,可是為什麼一直針對她?他不是要對付徐家嗎?去啊,她從來就沒阻止過他,他可以盡其所能去出手,不管他身上染了什麼熏香味,她都不會過問,他壓根不需要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晚一點回房,我再好好地暖著——」

  周凌春二話不說地摀住他的嘴,大聲地說:「相公,你怎麼可以這麼早掀我的底?給念玄紅包應該是壓軸的,既然你都說了,我就先拿出來了。」

  殷遠野亮的眸微瞇著,下一瞬,她嚇得快速抽回手。妖孽!竟然舔她的掌心……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穩下心思,她快速地掏出懷裡的紅包。「念玄,這是娘給你的第一個壓歲紅包,希望你可以健步如飛,不過你得要給娘親一個才成。」

  殷念玄受寵若驚地接過了紅包,但一聽到要親她,臉色又慘白了起來,因為他不用抬眼也感覺得到兩道視線正輪番地凌遲著自己。

  打他身子骨越發健壯之後,他慢慢地察覺舅舅和爹常常為了娘在私底下角力,之前他只覺得好玩,羨慕著娘受到疼愛,可是隨著娘愈來愈疼自己之後,他發現自己常陷入某種兩難。

  「可別說娘欺負你,你那些舅舅可都是有備而來的,你也得如法炮製才能拿到紅包。」她漠視著臉上的熱氣,努力地把眾人的目光轉移到殷念玄身上。

  殷念玄年紀雖小,歷練少,但這點眼色還是有的。娘救他一命,替她解圍也是應該的,於是他吸了口氣,神色有些靦腆羞澀地向前一步,往她頰上親了下。

  「喏,接下來去二舅舅那邊,記得要說句吉祥話啊。j周凌春催促著,輕撫著頰卻不覺有任何異感,可是她相公親她時總是教她心頭顫跳呢。

  身旁灼熱的目光逼得她硬著頭皮望去,就見殷遠的目光落在她的頰上狀似不滿,而後歎了口氣,像是勉強接受……接受什麼啊?

  「相公,你近來會不會太冷落念玄了?」雖說他們同床共寢有一陣子了,但那是因為她受傷,而眼前她的傷已經好了,兄長們和錦春姊妹吃過團圓飯後也回周家了,照道理說,這時候他應該去陪念玄吧。

  念玄對他的重要性可說是世上無可比擬了,而她已經復原,哪怕是贖罪是報恩也都已經還清,再耗下去可就教她摸不著頭緒了。

  「會嗎?」他褪去外袍,就連中衣也一併脫下,露出一身精實無贅的體魄。

  周凌春緩緩地移開眼,心又開始不爭氣的失控。「你疼他疼得緊,該不會是他的身子一天天康復,你就不把他擱在心上了?」老天啊,睡覺幹麼脫衣服?況且下雪了,外頭很冷的。

  「他的身子日漸好轉當然是好事,不會再有宵小闖進府裡,有羅硯和歲賜跟著,我很放心。」說著,他已經躺上床,帶點邪味的黑眸直瞅著她,像是等候她一起。

  周凌春拖著牛步,不想問他為何不再有宵小闖進府,倒是對眼前的狀況比較棘手。閉著眼爬過他的身子,打算睡在靠內牆的地方,誰知道還沒沾上床,她就被扯到那溫熱的軀體上。

  「……相公,我傷好了。」她不想再趴著睡,尤其是像之前那樣趴在他沒穿衣服的胸膛上,嗅聞他身上的野香。

  「都不疼了?」他一如往常,雙手交握在她腰背上。

  「嗯,二哥看過了。」

  一聽她提起周呈曦,他眉頭不自覺地皺起。「那我也瞧瞧。」

  「不行。」她死抓著襟口,絕不讓他越雷池半步。

  「為何?」

  「就、就已經好了,有什麼好看的?況且傷要是沒好,二哥是不會准我沐浴的。」看她今天洗香香,趕在年前睡了個神清氣爽,任誰也看得出她精神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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