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醫女榮華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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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勤國公也是受不了了,梁千鈺橫行霸道慣了,根本沒將長者放在眼裡。」

  張水薇突然想起一事,柳眉輕輕上揚。「你為何如此清楚?」

  「這事鬧得可大了,如今酒樓茶肆都在議論,也只有你不知道。」

  張水薇對著他勾唇一笑。「勤國公府想必下了封口令,若是有誰膽敢透露出去,必然是杖斃扔到亂葬崗,有誰會不知道死活的傳出去?」

  趙平瀾無奈的舉手承認了。「沒錯,是我在搞鬼。我派人盯著勤國公府,一來找機會收買提供消息的奴才,二來挖點有用的消息,再不時將勤國公府的烏煙瘴氣傳出去,搞得他們灰頭土臉。他們讓你受了委屈,難道不應該嘗點苦頭受點罪嗎?」

  張水薇真的很感動,忍不住靠過去親他一下。「謝謝你。」

  「原是想讓梁千鈺懷疑元韋洲的心思,讓兩人自個兒鬧起來,可是如今見到梁千鈺凶悍起來不管不顧的樣子,我覺得這個主意太過輕率了,以後見了元韋洲,你不必對他太客氣,若能避開他,當然更好。」

  「你擔心梁千鈺跑來找我嗎?」張水薇好笑的搖了搖頭。「梁千鈺不至於幹出如此丟臉的事,這無疑表示她承認輸給我了,堂堂一個公主怎能嚥下這口氣?」

  「你可曾想過一個女人會追著一個男人喊打喊殺嗎?」趙平瀾無奈道。

  這會兒張水薇說不出話來了,不難想像當時的情況有多麼嚇人。

  「梁千鈺比皇上還小,卻不曾將皇上視為兄長敬重,還將皇上當成下人頤指氣使,她與皇上心結已深,因此她一直覺得很不安,如今又沒有太上皇和太后護著她,她更是擔心勤國公和夫人會借口將她趕出勤國公府。這種情況下,她像狂犬般見了人就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真沒想到,她也有害怕的一日。」張水薇難掩感慨的道。

  「沒有人不知道害怕,只是手握大權的時候,容易被權力迷了眼,看不見危險,而如今她沒有權力可以迷昏雙眼。」趙平瀾溫柔的撩開她鬢邊的髮絲。「總之,見到勤國公府的人,你就繞道而行,少一事,就能少一份擔憂。」

  「我不怕,我身邊有冬青和冬橘,又有你暗中安排的護衛。」

  「無論你身邊有多少人,沒有我守著,我就是不放心。」

  雖然知道他對她用情至深,可是往往在不經意之間,她又會發現自個兒太過低估了,他很愛她,真的很愛很愛,如同伊冬所言,他愛她愛到沒有骨頭。

  張水薇帶著被子扭啊扭啊靠向趙平瀾,下一刻,他已經將她拉緊的被子扯了過去,然後將兩人一起捲進去。

  趙平瀾笑了。「你就是應該待在我的懷裡。」

  「你老實一點,雖然明日不用上朝,但還是要進宮。」

  「好,我會老老實實不要動。」

  頓了一下,她的口氣轉為嚴肅。「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你至少要比我多活一個時辰。」

  「好,我比你多活一個時辰。」

  「不問原因嗎?」

  「你要我多活一個時辰,我就多一個時辰。」

  她將整個腦袋瓜埋進他的懷裡。「沒有你,我害怕自個兒不知道如何活下去。」

  其實,沒有她,他更害怕自個兒不知道如何活下去。失去原有的一切,他沒有了家,活著只為了復仇,如今有了她,他又有了家,有了一個給他溫暖、讓他重新獲得力量的地方。無論朝堂上吵得多凶、鬥得多狠,回到家,在她身邊,他無須籌謀算計,無須猜想對方在想什麼,他可以安心睡上一覺。

  「我答應你,無論如何,我比你多活一個時辰。」

  接下來,無須任何言語,在對方的懷抱裡,纏繞著是彼此深深的愛戀,還有兩顆緊緊相連的心。

  雖然從趙平瀾那兒得知梁千鈺瘋狂的舉動,張水薇還是沒有想過梁千鈺會對自個兒出手,畢竟她如今是成國公夫人,趙平瀾還有個眾臣都要禮讓三分的身份——帝師,梁千鈺想對她不利也不敢明著來。

  沒想到,她錯估梁千鈺的瘋狂,竟然當街放縱瘋馬衝撞她坐的馬車,若非趙平瀾安排的暗衛一個揮鞭圈住馬脖子,一個一箭射入馬的眼睛,將瘋馬攔下來,她的馬車不但翻了,只怕還要解體,而她和兩個丫鬟都會傷得很重。

  馬車遭到撞擊,身上難免磕磕碰碰遭了罪,可是比起這些小傷,張水薇心理層面的驚嚇更大,實在太瘋狂了,下次她會不會索性自個兒拿刀子砍人?

  回到府裡,喝了一碗安神湯,張水薇看著還堅定的守在身邊的冬青和冬橘,覺得很自責。

  「你們也去喝碗安神湯,傷口清理上藥後就待在房裡休息,這兒有伊冬和秋吟、秋月侍候。」為了保護她,冬青和冬橘只能用自個兒的身體護衛她,她們受到的撞擊當然比她嚴重。

  「是啊,你們去休息,我保證寸步不離守著夫人。」伊冬拍著胸口道。

  冬青和冬橘這才應聲退了出去。

  「夫人,那個女人根本是個禍害,這件事絕對不能就此算了。」伊冬小心翼翼為張水薇額頭上的傷口擦藥,不過還是痛得她縮了一下。

  張水薇整個人疲憊的歪在炕上。「梁千鈺的坐騎肯定被下藥了,可是不管怎麼查,都不會有結果,最多只是杖斃幾個馬房的小廝,而梁千鈺犧牲的就只是平日視若珍寶的坐騎。」

  平靜下來後她想了又想,領悟到一件事——梁千鈺親自行兇比藉著別人的手更能撇清關係,最重要是,梁千鈺的目的達到了,明明白白警告她離元韋洲遠一點……很可笑,除了梁千鈺,只怕沒有人當元韋洲是個寶,可是她說得再明白,梁千鈺也不會相信,不安讓她根本看不見事實。

  「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惡了,奴才的命就不是命嗎?」伊冬怒道。

  張水薇冷冷一笑,想起自個兒的遭遇,梁千鈺草菅人命一點都不稀奇。「對她而言,能否達到目的最重要,其他一概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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