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個屁!像他那種星期天還跑到人家家裡來「打擾」的不速之客,根本不需要以禮相待。」裴子驥不齒地冷哼了一聲。
「你快過去啦!不管怎樣,來者是客。」
又哼了哼。「盡量挑醜一點的餅乾給他,剩下的通通都是我的。」
這、這……不過是從廚房到客廳,頂多十幾步的距離,需要這樣十八相送嗎?柴鳴風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低頭看看有沒有雞皮疙瘩掉在地上。
要不是那天親眼證實了「神秘管家」的身份,他還真不敢相信淨熙小姐就是老爺子請來的馴獸高手,更不敢相信天才少女會跟脫韁馬在一起。
嘿嘿……看他們像小夫妻般地如膠似漆,好兄弟被套牢的日子應該不遠嘍!
裴太少爺又和小管家在廚房講了一會兒悄悄話才終於現身客廳,屁股才剛坐下,就聽到帥律師的抱怨。
「喂喂!兄弟,好歹這房子也是我幫你找的,做人不可以利用完就過河拆橋的啦。」有異性沒人性,他早該知道這是段薄弱的友情了,嗚嗚。
「上班的時候看到柴大律師也就算了,難得有連假還不能讓我耳根子清靜一下,你是惡鬼嗎?」陰魂不散!
他原本打算要利用連假帶丫頭出去透透氣的,但她的重感冒卻拖到昨天才好轉,沒想到今天又有意外訪客,完全沒辦法好好放鬆心情。
「別用那種殺人的眼光看我嘛!誰知道你跟淨熙小姐會……」柴鳴風曖昧地擠擠眼。「孤男寡女同在一個屋簷下——兄弟,幸福呵?要好好保重身體哪。」
又是一個將「丫頭」誤認為是「淨熙小姐」的人。裴子驥鄙夷地冷哼一聲,將他那雙瞇成一條縫的賊眼瞪回去。
「做律師的人要講求真憑實據,不要像八卦週刊一樣,看到黑影就開槍。」
「真憑實據?你這句話是在邀請我到你房間去,搜看看有沒有用過的衛生紙團嗎?真是大方呢,走吧!」
「衛……衛你個死人骨頭啦!你要不要乾脆去兼差當狗仔啊?」
「唉呀,好主意!等等,我找一下有沒有帶針孔攝影機,順便裝一下……」
看他煞有其事地翻看公事包,裴子驥忍住將某人剁碎當肥料的衝動,鎮定地喝了口咖啡。
「柴鳴風,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們只是勞雇關係良好的主人和管家,清清白白的,不准你在老爺子面前亂嚼舌根。」要是被誤會他和「淨熙小姐」有什麼私情的話,那就冤大了。
「不管小紅帽是不是早就被大野狼吃干抹淨,但你再撇清關係就不厚道了喔!哼哼,那天不曉得是誰像瘋子一樣鬼吼鬼叫的,只差沒報警請情報局幫你找人了,會清清白白的才有鬼。」
「我、我……管家失蹤了,當然要快點找到!我只是怕又被老爺子罰抄祖訓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討厭寫書法。」
「還嘴硬?聽說最後還是某不肖孫自己先打電話給老爺子找罵挨,還呼天搶地的求老爺子指路呢。」
裴子驥不耐地瞪了他一眼。「你今天就是特地來捕風捉影的嗎?」
唷,被識破了就惱羞成怒?真是沒風度!
「當然不是。其實我剛剛都是在探你口風,現在知道你不喜歡人家,那小弟就可以放心追求你的丫頭啦!」柴鳴風漫不經心似地使出激將法,就不信這顆頑石不點頭。
裴子驥冷冷地一瞇眼。「你說什麼?」
「嗯、呃……」牙根一咬。「你也知道我的宏願是採集三百六十行的小花嘛!這麼可愛的「管家」這沒碰過呢。」柴鳴風雙腿打顫地說。
果然,話才剛說完就先被掄了一記南山鐵拳,緊接著再來一腿佛山無影腳,最後是殺人於無形的河東獅吼功。
「柴鳴風!我鄭重警告你,別把你的歪腦筋動到丫頭身上!你愛泡誰、愛玩哪個女人隨便你,就只有她不行!」
「咳咳!兄、兄弟。」
「我跟你不是兄弟!」裴子驥殺紅了眼,毫不留情地揪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嚴正警告:「丫頭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碰她一根寒毛,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聽到沒有?」
他現在就已經很想死了!
柴鳴風趕緊在窒息前招供,求饒地說:「請、請手下留情……我……咳、咳!剛剛那一句才是試探……」
裴子驥愣了一下,連忙鬆開手,愕然倒坐在沙發上。
柴鳴風驚魂剛定地拍拍胸膛、順順氣,喝了口水,偷覷了眼裴子驥怔忡失神的表情,確定自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後,才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
「兄弟,居然會跟死對頭墜入愛河,我猜你自己也很意外吧?」裴子驥的脾氣是不好,但認識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他真的發火。
裴子驥低頭看了看自己失控的雙手,再抬頭瞄了廚房裡的小人兒一眼。
是很意外……意外自己的佔有慾竟然強烈到差點掐死自己的好兄弟。
「不要再說這些了。你今天到底有什麼事就快點說,說完就快滾,不要在這邊擾人清靜!」裴子驥煩躁地吼道。
哎呀!又在打迷糊仗了。
「沙發還沒坐熱就趕人,真是無情。假日還要工作,而且沒有加班費,我才是被你們裴家非法奴役的受害者呢……」柴鳴風唉聲歎氣地委屈控訴。
「既然真的有事,就別跟娘兒們一樣拖拖拉拉的,少裝可憐、少說廢話!」裴家的加害者之一才不吃這一套。
「主人,你那麼凶幹嘛?」申淨熙從廚房端了一盤餅乾小跑步過來。
「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們在吵架,是不是……」
「沒事、沒事!你家主人在吊嗓子而已。」柴鳴風哈哈一笑,輕鬆帶過。
責備地白了裴子驥一眼,申淨熙可沒那麼容易被唬弄過去。
第7章(2)
「主人,柴大哥雖然是領你們裴家的薪水,但他是那麼幽默風趣的好人,而且還是你的拜把好兄弟,你怎麼可以對他說話那麼大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