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噠噠噠噠……開始敲鍵盤繼續工作。
「我真的不能去找他嗎?」
「當然不行。」噠噠噠噠……
「可是我真的有急事!」
「規矩就是規矩。」噠噠噠噠……
砰!
戴彩終於失去耐性,失控地將拳頭敲在王冠晨的鍵盤上,臉上再也沒有先前追求他時的溫柔可人。
「我、真、的、有、急、事!」現在她只想快點找到阿章和他說對不起,誰執意擋路誰就是她的敵人!
整個安全管理部因為突如其來的巨響,瞬間陷入一片寂靜。
王冠晨看著那被一拳揍裂的鍵盤,不禁寒毛直豎。
難怪有人說女人是世上最多變的動物,眼前的戴彩顯然就是從一名女人瞬間化身成暴龍的真實案例……
「我突然想起來……BOSS進拳擊室已經兩個小時了,那就麻煩你進去幫忙送水和毛巾,多謝。」他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立刻拿出拳擊室的鑰匙。還是小命要緊,跟一隻暴龍講道理簡直就是白癡,此時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比較好。
「謝謝!」戴彩拿到鑰匙,迫不及待地轉身,隨即又一臉歉然的停下腳步,轉身問道:「抱歉,這些文件可以等我回來再做嗎?」
「這些文件不急,你儘管去忙吧。」王冠晨面無表情地將文件收回來。
「謝謝。」
王冠晨扯扯嘴角,覺得自己之前婉拒她的告白,沒有被她直接撕爛簡直就是奇跡。
這種女人還是留給BOSS去搞定吧!
砰!砰砰砰砰!砰砰!
當戴彩進入拳擊室時,吳竹章正赤裸著上半身、雙手纏著繃帶,一臉肅然的猛打著沙包。
震耳欲聾的聲響迴盪在十坪大的空間,莫名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壓抑感,汸佛那些拳頭不是打在沙包上,而是打在人的心上。
即使窗外陽光明媚,那沐浴在燦爛光芒中的健壯身影卻很沉重,彷彿全身上下都籠罩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霾,看得她一陣心疼。
「阿章……」她輕聲呼喊,語氣中帶著自己也沒發覺的小心翼翼。
拳擊聲驟然停止,高大身影有一瞬間僵硬,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阿章……」她又輕聲喚了一次,舉步走向他。「你怎麼了?」
吳竹章轉身,愣愣看著多日不見的小女人,眼中彷彿閃過一絲惶恐和決絕,隨即又歸於平靜,讓人看不透。
陽光照亮他臉上每一道線條,明明他還是他,卻似乎藏起了什麼。
「你怎麼來了?」他不答反問。
嬌艷小臉驀地一紅,雖然很擔心他的情況,但想起張翠玲說過的話,戴彩還是很不安。「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吳竹章隨手抹去頭上幾滴差點落進眼裡的熱汗,笑笑地跟著道:「正好,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你想說什麼?」
「以後你別再來上班了。」他嘴角依舊噙著淡淡的笑意,但出口的話語卻冷漠的讓她慌亂。
「為什麼?是不是我這幾天一直請假沒來上班?關於這些我可以解釋……」她焦急解釋。
「不是因為這個。」他輕聲斷話。「當初你會來上班就是為了追求小王,既然你已經放棄了小王,那就沒有理由再來上班了,前幾天你在電話裡支支吾吾的,不就是打算辭職?」
第9章(2)
他竟然知道?
戴彩既羞窘又慌亂。「可是……可是那是因為……」
「既然新秘工作忙,你也不必再勉強擠出時間來訓練,以後你就繼續做你漂漂亮亮、快快樂樂的新秘,只要偶爾有空來這邊逛逛就可以了。」他維持著淡笑,語氣是那麼替她著想,但始終緊握的雙拳卻洩漏出他心中的痛苦和壓抑。
戴彩沒有發現,只知道要拒絕他的「體貼」。她用力搖頭。「我拒絕I.找.個i心辭職!」
吳竹章一愣。「為什麼?這樣你就不必那麼……」
「可是這樣我就不能每天看到你了啊!」她心直口快,雖然滿腔羞澀,還是誠實說出內心渴望。
吳竹章瞬間呆住。
「我喜歡你,想每天看到你、和你朝夕相處,我要跟你在一起不、不……不行嗎……」她愈說愈小聲,最後滿臉通紅地低下頭。
當初她狠心推開他,只是因為誤會他和崔夫人兩情相悅,但直到那天在他懷中,她才知道她捨不下他,尤其在刀鋒之下驚險逃過一劫,更是驚覺人生無常。
如今真相大白,她不必當小三,既然她喜歡他,他也喜歡她,為什麼她不能勇敢愛一回?
無論神明、大師、命盤怎麼說,這一次她只想聽自己的心怎麼說!
即使有緣無分也沒關係,她只是不想在未來生命結束的那一天,才驀然後悔自己曾親手推開那麼好的男人。
吳竹章回不了神,萬萬沒料到自己渴盼已久的「兩情相悅」會這麼幸運地降臨。他哪裡捨得說一聲「不」?早在他們第一次相遇時,他就想和她在一起了!他喜悅地全身顫抖,將她一把摟進懷裡。「當然可以。」
戴彩立刻開心地抬頭。
「但你還是必須辭職。」可惜他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再度滿臉錯愕。
「為什麼?」她急著解釋。「難道還是因為我這陣子一直請假?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
「不是,是因為我後悔了。」他滿臉痛苦地點住她的唇,原本不想說出心中的愧疚,如今卻不得不說清楚。「若不是我,你根本不會踏進這危險的行業,更不會為了救小陽而捲入危險,我永遠忘不了老崔當年也是為了保護人質和我而死,如果有一天你也……」他的語氣充滿惶恐,雖然沒有把話說完,卻足以讓她紅了眼眶。
原來他竟是這麼害怕她遇到危險,可她那天完全違背了她的承諾,硬是下車和綁匪硬碰硬,她只想到了小陽的安全,卻忘了顧慮他的心情……
老天!
「對不起!」她反手抱住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彌補他當時受到的驚嚇,雖然她幸運的全身而退,可誰知道他所承受的恐慌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