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頌恩先是瑟縮了下,但並未躲避他的觸碰,在他深邃的注視下戰慄又軟弱,心跳狂野,血液騰燒奔流,莫名期待,期待讓他更加愛她……
他再一次傾身烙下親吻,不同於方纔的淺嘗即止,熱烈的吮住她,唇瓣相貼,舌尖探入貝齒間,糾纏軟嫩的小舌,汲取她的甜蜜。
對他而言,她就像是意外的禮物,在他枯燥的生活裡,增添豐富的色彩,將他凝滯的世界重新推動起來。
尤頌恩在他的唇裡嘗到一股很陽剛的男性氣息,那熾熱的舌尖熱情而溫柔地挑惹她的回應,他有力的臂膀圈攏住她的腰背,貼靠著他熱燙的勁健體魄,任他親密纏吻,她感覺熱潮陣陣湧上,匯聚在心口,淹沒理智,教她意亂情迷地陷在他柔情的擁吻裡……
忽地一輛汽車呼嘯而過,劃破浪漫氛圍,他們這才戀戀不捨地停止愈漸火熱的親吻。
拉開些許距離,盛元湛捧著她臉蛋,俊唇纏綿地由紅唇移向鼻尖,短暫擦過彎密的黑睫,再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靜靜的與她擁抱,感覺那狂亂的心韻與灼熱的體溫昭示著彼此的強烈吸引。
她的滋味甜美得令他欲罷不能,他令她忘情的同時,自己也幾乎迷醉在她的美好裡。
單單一個吻,就教他心情如此激盪,倘若是她的全部,他肯定徹底失控。
「居然在大街上……」被盛元湛藏在懷裡,尤頌恩眼珠子偷偷瞄看四周,覺得自己真著魔了,竟和他在大街上擁吻!
「現在才害羞太遲了。」盛元湛莞爾地揉揉她頭頂。
「還好現在是三更半夜,應該沒人看見。」她羞窘地說。
「看見又怎樣?」他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攬住她肩膀,再側頭啄吻一記。「情侶接吻很正常,你要習慣。」
她如果再老是用那種嬌憨模樣怔看著他的話,他會更常這樣出其不意地吻她,無論在任何地方。
尤頌恩輕撫唇,朝他嗔睞一眼。很正常是沒錯啦,可是她還沒適應,這樣當眾曬恩愛讓她好害羞。
他們在冬天的夜裡散步,寒風也侵襲不了戀人間的溫暖甜蜜,路燈孤佇,亮著街道,將成雙儷影拖得好長……
在這份寧靜裡,整個城市彷彿只有他們倆,尤頌恩噙著微笑,牽握他的手,私心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刻……
第5章(1)
黑色BMW像條魚,悠遊在沉睡般的台北城裡,駕駛座上的盛元湛,單手操控方向盤,右手則捨不得稍離地與尤頌恩的左手相握。
「明天還是下午上班嗎?」盛元湛一邊開車一邊揚聲問。他只顧著看今天的班表,沒注意明天的,可是排定的班都有可能臨時調動了,怕是背下來也沒用。
和她在一起,時間似乎過得特別快,他雖然想一直跟她在一起,但已經很晚了,還是得顧慮到她的狀況。
「明天是早班。」她直言答。
「早班?上早班還要看午夜場!」他的眉頭立刻聚攏,既心疼她勞累,又感動她為了與他見面而犧牲休息時間,責難口吻的背後是憐惜不捨的心意。
她俏皮地吐吐舌。「沒關係,我起得來。」
「你這份工作比想像中不容易。」他歎息地搖了搖頭。愈瞭解,他愈為她感到心疼。
她的班別不是很固定,有時上早班,傍晚就下班,有時卻上晚班,總要拖到十點半才能離開,甚至還有從百貨公司開門營業到打烊的全日班,偶爾還得加班,時間幾乎都奉獻給工作,比他還要忙。
他還聽說她雖屬於B牌員工,但卻由百貨公司統一管理,而樓管則是專櫃人員聞之色變的苛刻人物,他們的一言一行都被監視著,一有什麼小錯誤,就會被開罰單,倒霉時,說不定就等於做白工了。
況且,她也說過站了一整天之後,腳都快變得不是自己的了……聽在他耳裡,實在心疼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其實,如果她願意,他可以照顧她,畢竟他實在捨不得她這麼辛苦,可是他知道,這樣的話,即使是好意,現階段還不適合說出口,否則要是讓她產生什麼誤解,影響彼此感情就不好了。
「工作時數是有比較長而且有點亂啦,不過我下個月排班時,會跟和我配班的同事喬好,我要盡量上早班。」本來自個兒一人,上什麼班都無所謂,但現在不同,她有男朋友了,她要好好和他相處,培養感情。
「上早班好,六點就下班,跟我時間差不多,我們可以常見面。」盛元湛揚唇,贊成她的安排,這麼一來,他們要見面就容易多了。
「我就是這樣想呀。」她笑嘻嘻的,對自己心思也毫不諱言。
戀愛不就是這樣嗎?時時刻刻都想和對方正一起,一日不見還如隔三秋呢,就讓他知道她喜歡賴著他又何妨?
他笑睇她,知道她有把心思放在他們的交往上,他也覺得欣悅心暖。
半夜車少,他們很快地抵達目的地,可臨別之際,不禁又怨怪時間眨眼即逝,過得太快。
「很晚了,回去吧。」握住她的大掌施了施力道,他抑著心頭的不捨,開口道別。
「嗯。」她解開安全帶,隨即轉過身來,溫柔叮嚀。「你車開慢一點哦。」
「我會的,別擔心。」她的叮嚀暖上他心窩。
「那……我回去了。」唉,奇怪,腳步很沉重耶……今晚依依不捨的感覺特別強烈!
「頌恩。」他一把扣住皓腕,將她拉回。
「怎麼了?」眨眨眼,她不解地問。
「再見吻。」他微笑說完,便勾住她頸項,俊唇覆上她的,熱情又不失溫柔地親吻著她。
她啟唇迎接他的造訪與探索,粉舌回應他的挑逗與糾纏,他們氣息交融,傳遞著對彼此的情意……
兩人吻得渾身發熱,盛元湛捉住殘存的理智,很克制地適可而止,尤頌恩眼色迷濛又無辜地看著他。
「再不停,我們今天都回不了家了。」低啞的嗓音是情慾的壓抑,盛元湛言下之意是指慾火若焚了身,兩人恐怕會尋了地方繼續溫存纏綿,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