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魔女遊戲(下)·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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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外公,你聽我解釋……」

  「還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這渾小子明明知道你是他親表妹,居然還這樣誘拐你!怪不得你這陣子老是為他說話呢,原來中了他迷魂計!春雪你這傻丫頭,你怎麼會上他的當呢?你知道他媽是什麼樣的女人嗎?他就跟那個賤女人一樣!勾引我們顧家的孩子……」

  第8章(2)

  「夠了!」杜唯推開海琳,來到自己親爺爺面前,與他對峙。「你怎麼罵我都可以,不許你侮辱我媽!」

  「怎麼?你心疼?」顧長春憤哼。「我就偏要侮辱她怎樣?她就是個下賤的女人!虛榮無恥的酒家女!」

  「Shutup!」杜唯怒吼,平素的冷靜崩壞,臉部肌肉一陣扭曲,他憎恨地瞪著面前的老人,從沒有一刻如同此時這般恨他。

  「死小子,你居然敢要我閉嘴?給我滾!馬上給我滾出顧家,滾出長春集團!」

  要他滾?杜唯嘴角切開冷笑。「你趕不走我的,你不怕我跟記者爆出這樁醜聞嗎?」

  顧長春倒抽口氣。「你、你的意思是……」

  他冷笑更鋒銳了,如刀如劍。「你覺得如果我跟春雪……我們兩個表兄妹亂倫的事傳出去,對顧家會有什麼影響?」

  「你……你敢?!」顧長春震怒,氣喘吁吁,舉起枴杖又想往杜唯身上重擊。

  但這回他可沒白白挨打,一把握住枴杖頭。「我怎麼不敢?明天我就約記者來談這件事。」

  兩人握著枴杖拉鋸,顧長春無從使力,又氣又急,倏地,胸口一陣劇烈絞痛,逼得他無法呼吸,冷汗涔涔。

  「你、你、你……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話語未落,他的頭一歪,頹然暈厥。

  杜唯見狀,悚然凍立原地,一時不知所措。

  顧長春突發性的暈厥,在顧家掀起狂風暴雨,眾人慌亂不迭,海琳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將他送進醫院急救。

  醫生診斷過後,確定是心臟病發,緊急動了手術。

  杜唯、海琳、沈意詩和鄭英媚都來到開刀房外焦急地等候消息,經過數個小時的煎熬,直到黎明時分,主治醫生終於現身,宣佈手術成功。

  「但他還是很虛弱,現在我們會將他送進加護病房觀察,確定脫離危險期再轉入一般病房。」

  「是,謝謝醫生,麻煩你了。」鄭英媚代表顧家人向醫生致謝,接著,她轉向其他三人。「你們熬了一個晚上,都累了吧?先回家休息吧,這邊我留下來照顧爸爸就好。」

  「我不回去。」杜唯搖頭,語音極度瘖啞。「我留在這裡,你們回去吧。」

  不管他人如何百般勸說,杜唯總是堅持不肯離去,在病房外守了兩天兩夜,直到顧長春清醒。

  但固執的老人不肯見他,一醒來便歇斯底里地咆哮,說他們顧家沒有這種吃裡扒外的看門狗,要他滾出去!

  鄭英媚驚慌失措,無助地承受公公的暴怒,她這才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找來兩個年輕人私下斥責。

  「你們怎麼會鬧出這種事?春雪,你明明知道小唯是你親表哥不是嗎?我以為你明白我的暗示的,你也跟我說了,你祝福小唯跟庭歡復合的啊!為什麼現在會……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海琳咬唇不語,默默領受責備,杜唯挺身而出保護她。

  「不是她的錯,阿姨,都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吧!」

  「我是要怪你!」鄭英媚瞪他。「難怪你爺爺不肯見你,你說你做出這種事,他能不心寒嗎?你懂不懂,我們顧家禁不起再一次發生醜聞了!你爸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舅媽!」海琳慌忙制止。「請你別說了。」

  鄭英媚愣住,這才恍然醒覺自己提起了顧家最不堪的往事,揭了杜唯心上最難以癒合的傷疤,她又是氣惱,又不禁歉疚。

  「小唯,你明白阿姨的意思,我不是……」

  「我明白。」杜唯啞聲打斷她。「我說了,是我不好,這一切都該怪我。」

  「你……」鄭英媚打量他,他連續幾個晚上沒睡好,面容憔悴,下巴鬍渣叢生,更顯頹廢,更別說他滿臉自責的表情了,讓人看了實在不忍苛責。「唉!我就不多說了,你們兩個自己好好想想吧!既然爸那麼生氣,小唯你就暫時別在他面前出現,免得他病情加重,還有春雪,你找個機會跟爸道歉吧!他還是最疼你的,你說的話他肯聽的,你跟他保證以後你們倆不會再犯錯了,我想他會慢慢消氣的。」

  「我知道,舅媽,我會的。」海琳柔順地應允。

  鄭英媚看看她,又看看杜唯,搖頭歎氣。「那我先回去,要桂嫂燉些補湯送來。」交代完畢後,她無可奈何地離去。

  杜唯依然在病房外徘徊,倚牆而立。

  海琳靜靜地凝視他,見他滿臉倦容,心生憐惜。「你不回去嗎?外公反正不肯見你,你留在這裡也沒用,不如回去休息一下,睡一覺再來。」

  他垂頭不語,雙手插在褲袋裡,身影顯得萬分寂寥。

  海琳上前一步,輕柔地喚。「杜唯。」

  他動也不動。

  「杜唯?」她又喚一聲。

  他這才抬起頭來,而她頓時震住。

  他滿佈血絲的眸,此刻正閃爍著淚光,那麼沉痛又那麼脆弱的眼淚,她初次在他身上見到。

  她心痛不已,忍不住伸手觸碰他臂膀。「杜唯,你……還好吧?」

  他看著她,像一個驟然失怙的孩子那般迷惘無措。「你聽見董事長……聽見我爺爺剛才是怎麼罵我的嗎?他說我是看門狗,說顧家不需要我這種吃裡扒外的看門狗,我在他眼裡……只是一條狗。」

  「不是那樣的!」她焦灼地否認。「他只是一時氣話,他沒那意思。」

  「我知道他沒那意思,就因為這樣,我才覺得更可悲。」他顫聲低語。「究竟要恨我到什麼程度,才會令他口不擇言說出那種傷人的話?到底我做錯了什麼,讓他那麼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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