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魔女遊戲(上)·情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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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他來做什麼?

  杜唯佇立原地,看著高信寬低頭不知對春雪說些什麼,然後雙手放肆地搭上她的肩。

  春雪狀若懊惱地甩開他,他不死心,又狎暱地纏上來。

  這是在幹嘛?根本是性騷擾!

  杜唯大踏步走過去,只見春雪伸手撫額,身子一晃,高信寬便順勢將她攬在懷裡。

  「你放開她!」一記硬朗的拳頭毫不留情地痛擊高信寬。

  他驚駭,被打得搖搖欲墜,勉強倚著拱門才穩住重心。「杜唯!你這是做什麼?!」

  「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問題才對。」杜唯氣勢凜然,聲嗓冷冽如冰。「你沒看到她不願意你碰她嗎?為什麼一直纏著她不放?」

  「我纏春雪?呸!」高信寬一口吐掉嘴角的血絲。「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纏她了?是她站不穩,我想扶她!」

  杜唯一怔,望向春雪,她臉蛋雪白,毫無血色。「他說的是真的嗎?」

  她默默點頭。

  這麼說,完全是他多管閒事,自以為正義了!

  杜唯自嘲地扯唇,胸臆頓時橫梗一股說不出的悶氣。「你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是公司!」

  「那又怎樣?」她聽出他話裡的指責,不悅地反駁。「執行長該不會又要嫌棄我工作不認真吧?要我提醒你嗎?現在是午休時間!我有自由做我想做的事!」

  他瞪她,湛眸焚燒火焰。「跟男人在這裡談情說愛,就是你想做的事?」

  春雪聞言,倒抽口氣,不論他此話是無心或有意,都重重傷了她、侮辱了她。

  「在你眼裡,我是那種只顧著賣弄風情不認真工作的女人?」

  他冷哼。「你是什麼樣的女人,你自己很清楚。」

  春雪咬牙,極度的羞辱令她不怒反笑,容顏凝霜。「是,我不認真工作,我上班遲到,又只顧著跟男人打情罵俏,我就是這種女人,負責調教我的執行長有意見嗎?」

  「你……」杜唯怒視她。

  兩人一個眼神如冰,一個卻是灼灼似火,冰與火,在空中彼此角力,誰也不肯讓誰。

  高信寬在一旁看不過去,主動插嘴。「杜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誤會春雪了……」

  「他沒有誤會我!」春雪尖銳地打斷他。「他說得很對!」

  「春雪。」高信寬歎息,狀若無奈。「你又何必這樣耍脾氣?」

  她不吭聲,執拗地抿著唇,杜唯見狀,冷冷一哂。

  「看樣子是我打擾你們兩位了,我還是識相點離開好了。」

  語落,他旋身離開,臨走前冷漠地瞥了春雪一眼,就是這樣的一眼,令她渾身打顫,血流結冰。

  那是鄙視嗎?是不屑嗎?他究竟把她看成什麼樣的女人了?

  她鬱憤地咬唇,胸口窒悶,一股酸楚頓時湧上喉嚨,她掩唇欲嘔,跟著眼前一暈,身子虛軟倒落。

  「春雪,春雪!」

  杜唯聽見高信寬的驚喊,愕然回首,見春雪倒在高信寬懷裡,他心弦一緊,連忙趕上來。

  「怎麼回事?她怎麼了?」

  「她發燒了!」高信寬嗆聲。「你這個笨蛋!」

  原來她是發燒了。

  所以她早上才會遲到,上車時才會那麼疲倦地合眼,他以為她是故意反抗他,耍大小姐脾氣,他錯了。

  杜唯親自將春雪抱回自己辦公室,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她昏沉不醒,他不禁氣惱,只想重重賞自己耳光。

  是他誤會了她,委屈了她,他傷害了她。

  想著,杜唯恍惚地伸手撫摸春雪燒燙的額頭,高信寬倚在門邊,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他藏不住溫柔的舉動,良久,嘴角劃開冷誚的弧度。

  「杜唯,你不覺得自己越界了嗎?」

  杜唯一震,轉頭瞪他。「什麼意思?」

  高信寬笑笑,雙手環抱胸前,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從在海邊那天我就看出不對勁了,你對春雪的關心超出尋常,剛才也是一樣,你碰都不讓我碰她,好像在保護自己的所有物似的。」

  杜唯不語,眉宇收攏。

  高信寬將他僵硬的表情看在眼裡,語氣更加嘲弄。「她可不是你的女人啊,杜唯。」

  「……」

  「如果你還聽不懂,我就說得更明白點,就算你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她也不是你可以碰的女人,這輩子她注定不屬於你……」

  「夠了!」杜唯清冷地撂話,眸光如刃,暗示高信寬不必再說下去。

  他識相地聳聳肩。「好吧,我話就說到這裡,你好自為之。」

  他離開後,有好片刻,杜唯只是僵立原地,猶如一尊冰冷的石膏雕像,外表看似毫無生氣,心海卻是洶湧著漫天波濤。

  他連續幾次深呼吸,好不容易稍稍鎮定情緒,到茶水間泡了杯維他命C水,端回辦公室。

  春雪依然躺在沙發上,緊閉著眸。

  他將馬克杯擱在茶几上,在她身前蹲下,凝視著她憔悴的容顏,胸口擰緊,半晌,大手不由自主地探向她,想替她撥開散落額前的發綹——

  她不是你可以碰的女人,這輩子她注定不屬於你!

  他驀地頓住,顫抖地握拳,正欲收回不安分的手,一道沙啞的嗓音揚起。

  「為什麼?」

  他震了震,望向春雪。

  她已然睜開眸,定定地瞅著他,眼波盈盈,凝著蒙隴水煙。

  「你醒啦?」他勉強揚笑。「我幫你泡了杯維他命C,起來喝一點吧!」

  她一動也不動,依然執著地盯著他。「我問你為什麼?」

  他僵住,兩秒後,裝傻地反問:「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是你不可以碰的女人?」她單刀直入,不容他迴避。

  他咬了咬牙。「你聽見了?」

  她點頭,坐起上半身,翦水雙瞳持住他不放。

  他被她看得心跳凌亂,下意識地想起身,她搶先扯住他領帶,強迫他直視自己。

  「你說清楚,高信寬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他擰眉。「春雪,我說過了,別考驗我的耐性。」

  「剛剛你是在吃高信寬的醋對吧?你不想他碰我。」

  「……」

  「杜唯,你說話啊!」

  為何她堅持要逼問他呢?她究竟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期待他給什麼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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