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
「他叫顧永順。」
「顧永順?」袁拾春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稍加思索,便想起他是顧家的長子,明冬和明惠的大哥。
蘇越接著問她,「你可知道,這顧永順是誰?」
袁拾春搖頭,佯作不知。以她現在的身份,不該認得他。
正坐在一旁吃著餅的蘇宓,聞言出聲道:「我知道,他是萊陽王妃的兄長,先前曾住在咱們蘇府一段時日,人看起來挺老實的。」
「我沒見過他。」先前去蘇府,她確實都不曾見過顧永順。
「你去蘇府都是去後宅,自是沒見過他。」蘇越接著往下說:「就在昨天,這顧永順又去找了陶真,兩人在屋裡密談後,陶真便去找了李賢,也不知同他說了什麼。」這些都是他派去監視陶真的人傳回來的消息,且他的手下也很快查到李賢是袁拾春以前的未婚夫。
「陶真去找李賢,難道就是他唆使李賢寫信約我出去?」袁拾春仔細將蘇越所說的話前後想了想,發現這事似乎與顧永順脫不了干係。
蘇宓納悶的問:「你們一直在說的這李賢到底是誰?」方才三哥說的那些事,她在來此之前完全不知,三哥沒告訴過她。
「他曾是我的未婚夫,後來毀約,另外娶了別的女人為妻。」袁拾春簡單告訴她這件事。
聽完,蘇宓替她抱屈,「這男人真可惡,他既然與你有婚約,豈可毀約另娶。」
蘇越則笑道:「拾春沒嫁他是她走運,那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最近迷戀上一個青樓花娘,為那花娘花光祖產,竟要媳婦回娘家拿錢給他花用,他媳婦不肯,便把她給打得鼻青臉腫。」這李賢平日的作為,他手下也查得一清二楚。
「這種男人以後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幸好你沒嫁給他。」蘇宓拍了拍袁拾春的肩,安慰她。
袁拾春心中微暖,接著忍不住替原主感到遺憾,她當初竟為了這樣的人而自盡。
望向袁拾春,蘇越忖道:「近來我派人暗中保護你,陶真找來的人沒機會對你下手,怕是因此才想利用李賢把你約出去,再伺機對你動手。」
聽到這裡,蘇宓連忙拉住袁拾春的手,勸阻她,「拾春,你可別上當去見那李賢。」
蘇越的看法卻是與小妹不同,「我倒是覺得她非去不可。」
「為什麼?」蘇宓不明所以。
「咱們正好可以順籐摸瓜,逮住他。」
「然後押著他去找陶真對質嗎?」抓住這人,那陶真就不能抵賴了。
蘇越搖頭,「陶真不是整件事的主使者,他頂多只能算是幫兇。」在得知顧永順幾次去見陶真後,他心中便隱約明白,真正想殺袁拾春的人怕是顧永順的妹妹顧明惠,因為只憑顧永順怕是指使不了陶真。
但他不明白的是,顧明惠為何非置袁拾春於死地不可?這其中是否另有什麼隱情?
「三少爺的意思是說,幕後的主使者是顧永順?」可她與顧永順並沒有什麼冤仇,他為何要殺她?何況她現在是袁拾春,並非明冬,顧永順壓根就不認識她。
「有些事我尚無法確定,待你明天去見了李賢再說。你放心,我會安排人手暗中保護你。」這次他也會親自前往。
第9章(2)
翌日,袁拾春舉步朝與李賢相約的靜心寺走去。
這靜心寺位於城中的東南方,據說兩年前靜心寺的住持被徒弟給殺死分屍,那凶殘的手段令百姓聞之駭然,使得到靜心寺上香的香客減少許多。
走了約莫兩刻鐘,來到靜心寺,袁拾春左右張望,瞧見有個男人朝她快步走來,那男人的長相就跟她先前沉睡不醒時,在原主的記憶裡看見的人一樣,面貌英俊,身量高瘦。
這人應當就是李賢。
她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等他過來。
「拾春,你總算來了。」一見面,李賢滿臉熱絡的笑,抬手就想握住她的手。
她退開一步,肅容道:「別碰我。」「你也說了那是以前,你現在已是有家室的人,請自重。」袁拾春對此人沒好印象,說話也不留情。
「拾春,你聽我說,我娶了別人也是萬不得已……」他神色親暱的想靠近她。
她警醒的再退開兩步,不想聽他多說廢話,拿出當初訂親時李家給的信物,「我家的信物呢,拿來。」
見她絲毫不給他機會,李賢也失了耐性,「好,你等著。」他伸手進衣袖裡,悄悄取出一方絹帕,下一瞬,便撲過去想摀住她的口鼻。
沒想到冷不防有人朝他踹來一腳,把他給踹得整個人摔跌在地。
「你是誰?!」李賢按著被端疼的腰腹,一時痛得爬不起來,怒目瞪視那突然出現之人。
周隨收回腳,走回已現身的蘇越身旁。
見又來了一人,李賢滿臉驚疑不定,瞬間醒悟了什麼,他憤怒的看向袁拾春,「他們是你找來的人?」
「我若不找幫手來,豈不要被你這人渣給算計了。」她上前撿起那方掉落的絹帕,嗅聞到上頭的異味,雖然不知道那嗆鼻的味道是什麼,卻也知道絕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蹙起眉質問他,「是誰指使你來害我?」
「沒有人指使我,是我想把那條絹帕送給你,哪裡知道就被人不問青紅皂白的給踹了!」李賢嗔怒的瞪著周隨。
聽見這拙劣的借口,袁拾春有些哭笑不得,「你要把這送給我?」這人是把她當成蠢蛋,還是他智商不足,才會編出這種低級的謊言來。「我倒是想知道,若是把這帕子捂到你臉上,會怎麼樣。」說完,她拿著那條絹帕作勢要摀住他的口鼻。
他原也不想這麼對待袁拾春,但財帛動人心,對方拿出的銀子多得讓他捨不得拒絕。
袁拾春蹙起眉心,威脅的逼問他,「這帕子上頭摻了什麼?你若不老實說,我就先拿你來試試。」
瞧見她一副說到做到,李賢再瞅向杵在一旁的那兩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