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出租雙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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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此時,原赤御的目光停留在她雪白的頸項。邵可寧讀出了他眼裡的意味——如果她再繼續堅持,他會在下一秒擰斷她的脖子,毫不猶豫。

  很好,這該死的混蛋真的會!

  「我說你啊——」小小咳嗽聲打斷她即將出口的話。

  司機偷偷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她。她實在沒有理由害怕,但身旁那礙眼男人說話的口吻,卻有種莫名的威嚴……

  「嫌錢多,就讓你付。」

  原赤御不耐煩的眼神再次瞪向她。

  「討厭的傢伙,真倒胃口。」下車後,邵可寧嘴裡叨念著。

  進屋後,她放慢腳步。

  輕輕踩過平滑的柚木地板,感受一陣陣清涼竄上她裸足。

  「回家真好。」她轉了一圈,開心自語。

  由於屋子采挑高、無樓層設計,因此所有的擺設裝飾一目瞭然,卻又巧妙地間隔開來。她尤其喜歡客廳,淺藍色的沙發底下鋪著一大塊米白色柔軟地毯,厚重的實木酒櫃和書櫃旁還有一座大小適中的壁爐,天花板上垂吊一盞華麗卻不顯突兀的巨大燈飾,慵懶中揉合美感。

  這房子,在在釋放出一股濃濃的歐洲古典氣息。

  「再往前開,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司機點點頭,無奈地又繞了一圈;他不停地從後照鏡中偷瞄那男人的表情,只見那男人看著手中的地址,眉頭卻越皺越緊。

  隨著時間拉長,他臉上的不耐煩更加明顯。

  「先生,介意讓我看一下地址嗎?」司機問。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惹禍上身,也必須開這個口,否則再往山上開去,恐怕他會回不了家。

  幸好那男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紙條交給他。

  「錯不了,我想在星樓市的郊區附近,應該只有剛才那位小姐進去的屋子了。」司機故作輕鬆地回頭,看著男乘客說。

  但對方掃過來的眼神令他覺得自己該去醫院注射鎮定劑了。

  「回去。」閉上眼,原赤御輕揉太陽穴。

  黃色計程車回到剛剛曾停下的地點。此刻屋外的燈柱已經亮了起來,原赤御注視著這幢既陌生又熟悉的白色建築。

  佇立片刻後,他沿著嵌入翠綠草坪中的石塊緩步來到門前,拿出備份鑰匙的動作突然停下,改而抬手按下那個雅致的小按鈕。

  他已經大致掌握了目前的情況,儘管那令他不太開心。

  而那女人——一定很驚訝他們的再次見面。

  「我……」原赤御還沒來得及說完話,門已被迅速關上。

  這個時候,邵可寧背貼著門板急促地喘著氣。

  該怎麼辦?這次她真的惹上一個變態了,早知道就不該太衝動……現在她要通知保全過來處理還是直接報警?

  「我是原赤御。」

  男人清澈的嗓音傳進邵可寧耳裡。

  猶豫半晌,她輕輕開啟一道門縫。「你說……你是原赤御?」

  「你沒聽錯。」

  原赤御惱火地盯著她,相當不滿意她帶著懷疑的眼神。

  「需要我勞駕原赤菲來這裡說明?」

  「不用了……請進。」她打開門,勉為其難道。

  天哪!這個男人怎麼可能就是原赤御?!因為不管她用何種角度去看,他都不像是個……赤菲姐該不會是在捉弄她吧?

  「我知道你很意外這樣的結果,甚至不想再見到我。」他看見她開口欲言,接著卻只以表情回復他的話。

  「我也是。」原赤御丟下這句話,逕自走在她前面。

  「要喝飲料嗎?」

  「不用。我的房間在哪?」他放下行李,頭也沒回地問。

  邵可寧撇撇嘴,然後走向右邊那扇門前,打開它。

  真差勁!虧她先前還滿心期待他的到來。

  赤菲姐曾經說過沒有人比得過他的英俊……現在她相信了,但也許他並不耐看,而且心眼既小又醜陋。

  「謝——」原赤御話說到一半,就被眼前的景象給收去了聲音。

  房間裡的窗簾和床單竟全是一種類似紅色又像深紫色的布料!

  「我想……你會不會是搞錯了?」他艱辛地吐出幾個字。

  邵可寧不解地走向他,然後往裡面看了一眼。「你不喜歡嗎?」

  「我……實在很難去……喜歡。」

  原赤御並不常被人搞得張口結舌,此時卻阻止不了這樣的情況發生。

  「不喜歡,你可以換掉啊。」她沒好氣道。

  突然問,原赤御再也忍無可忍。

  「這不是換掉就能解決的事!這房間見鬼的該貼上一道封條!」

  他的身體在熬了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後,已經疲憊不堪,加上台灣的溫度令他胸口悶熱,而這女人顯然是在刺激他的火氣攀升。

  好好一間極具獨特風格、充滿藝術品味的房間,競搖身一變成了鬼屋?!幸虧只有這個部分,否則他才不管殺人有沒有罪!

  「你幹嘛那麼凶?!」邵可寧昂首怒斥。「我並不排斥你這種人,但現在的你讓我非常厭惡!」

  他再次橫了她一眼。「我這種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已經知道了——」她頓了頓,試著緩和胸口高張的氣焰。「好吧,我很遺憾你前次不愉快的感情,對你造成那麼大的打擊。」

  「這關露卡什麼事?」他沉聲問,表情嚴厲得可怕。

  「原來那女人叫露卡。」她咕噥道。

  「快說!別廢話。」

  原赤御眼神凌厲地探進她眼裡,令她不禁瑟縮。

  「赤菲姐說……」

  「她到底說了什麼?!」他聲色俱厲地逼問,怒氣已經快到達臨界點。

  「她說上一段失敗的戀情讓你痛徹心肺,你因而轉性變成同志!」邵可寧不顧一切地大喊。

  「什麼?!」他的下顎因憤怒而不停抽動著。

  原赤御低聲詛咒一句後,揚著憤怒抽離看著邵可寧的目光。她跌坐在沙發上,下一刻便聽到窗外一道劃破黑夜寂靜的引擎聲遠去。

  有誰會將一輛JAGUAR頂級房車和這幢漂亮的別墅丟在這裡當標本?

  無疑的,就是有原赤御這種需要被送去情緒控管的病人。

  邵可寧感歎那輛孤寂的車和主人第一次見面就被如此折磨,卻也慶幸方圓五百哩內沒有其它住家,否則明天一早,她就得為了那可恨的傢伙而四處低頭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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