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醫路嫁王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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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肖正清大約在女人身上從來葷素不忌,或者正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忠實執行者,當下便心領神會的笑了。「那是那是,木賢弟丫鬟的妙處也只有你自己知道。」

  慕容夜並不多加辯解,與肖正清笑著要進入宴客的敞廳,到了門口,慕容夜見柳盼磨蹭著不肯進去,當下回身伸臂拉住了她的手。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想掙脫,可是他的那隻大手好似鐵鑄一般文風不動,又聽他可恥的朝肖正清笑說——

  「小丫頭沒見過世面,害羞了。」

  她馬上在心裡大罵:你才害羞了!我這是生氣!生氣!

  柳盼抬頭朝慕容夜狠狠瞪了一眼,可惜她生得柔弱,生起氣來也是楚楚可憐,倒不似在生氣,而是在大發嬌嗔,這就更坐實了她害羞的事實。

  兩個男人相視大笑,大約覺得有趣。

  柳盼被慕容夜硬是牽進了廳裡,他要將她按坐在自己身邊,她心裡厭惡,口裡卻只能道:「肖幫主與公子面前,哪有奴婢坐著的道理,奴婢站在一旁即可。」

  慕容夜戲謔回道:「還是肖兄有威儀,我這丫頭從來沒大沒小,今兒倒忽然懂事起來了。」

  柳盼也對自己不得不在人前自稱奴婢而氣惱不已,暗恨睿王卑鄙無恥,唯有苦思脫身之計,盡早離開這陰晴不定的睿王,才能有好日子過,索性將耳朵摘到兜裡,對所有的事情充耳不聞,垂頭侍立。

  慕容夜早就瞧見她這羞窘的模樣以及染了緋色的耳尖,心中暗笑,這小騙子倒有點意思!

  他見過軍前效力的死囚犯比之更為狡詐,最後都臣服於自己麾下,就連鐵蹄縱橫草原的北狄人都被滅國,更何況是個小丫頭?

  初次醒來見識到柳盼的倔強,其後數番言來語去的試探交鋒,就更堅定了這種印象,假如不是手下後來傳回的消息,揭穿了她的真面目,他都要相信她真是個不幸的小泵娘,迫不得已跳河自保,心裡多少對她存了幾分顧念憐惜之意。

  慕容夜倒是很想看看這個小騙子知道自己老底被掀掉的模樣,他實在頗為期待。

  柳盼眼看著山珍海味都擺上了桌,兩位副幫主陪同肖正清向慕容夜敬酒,肖家園子裡豢養的歌姬舞姬們齊齊上場,笙歌唱和,她卻只能空著肚子侍立在一旁,沒好氣的暗暗朝著慕容夜飛去許多眼刀子。

  慕容夜卻渾然未覺,好似他身後立著個木頭樁子一般。

  柳盼瞪得累了,索性將視線放到場中舞姬身上,領舞的姑娘輕紗水袖,玉面芙蓉,兩彎籠煙眉,一雙含情目,當真是少見的尤物,就連身為女子的她也瞧得目不轉睛。

  肖正清今日身為待客的主家,目光時不時便往木賢身上掃去,見他面對如此佳人依舊巋然不動,既未露出癡迷的眼神,還談笑如常,心裡暗暗佩服他的自制力,反倒是他身後的小丫頭露出癡癡呆呆的神色,心中不由得大呼有趣。

  一曲方罷,肖正清朝舞姬使個眼色,舞姬便輕挪蓮步,來到桌邊,纖手執壺為慕容夜斟酒,身子也向著他身側偎靠過來。

  柳盼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忽覺膝蓋一痛,不由自主便向前撲去,身子撞到了慕容夜身上。

  側身的他伸臂一攬,她順勢跌進他懷裡,他故意調笑道:「你這小丫頭醋性恁大,不過是敬一杯酒而已。放心,爺只疼你一個。」說完,他還狀似寵溺的輕捏了下她的鼻尖。

  外人看來,柳盼是看著有女子近了慕容夜的身,醋勁大發便往他身上跌了過去,他不得不將她攬進懷裡,以防她跌傷,就連敬酒的舞姬大約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一時呆舉著酒杯,敬也不是、放也不是。

  唯有柳盼心裡明白,方纔她膝蓋一痛,恐怕是慕容夜所為,此刻她整個人被他圈在懷裡,外人瞧不見她面上惱色,只當眼睛看到的便是真相。

  肖正清沒想到會有這番變故,連同陪酒的兩位副幫主一起哄笑了起來,大約是從來沒見過如此膽大的女子。

  「木賢弟的這位小丫鬟,還真是……別具膽色呢。」肖正清調侃道。

  柳盼心中大恨,她試著要脫離慕容夜的懷抱,偏偏攬著她後背的鐵臂立時牢牢壓了下來,令她動彈不得,氣恨交加之下,她想也不想便朝著他肩頭咬了下去,耳邊聽得一聲極輕微的吸氣聲,亦不鬆口。

  慕容夜整個人都僵住了,完全沒料到她這般大膽,溫香軟玉在懷,只覺得她的身板過於纖細,但瞪著他的目光宛如噴火一般,帶著初生牛犢之勇。

  也許是見多了端莊典雅的大家閨秀,柳盼好似鄉野跑來的不知規矩的野丫頭,竟教他生出幾分啼笑皆非之感,他以目光向她示意:真的不鬆口嗎?

  她仍緊咬著他的肩頭,眼眶都氣紅了,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瞪了回去:死也不鬆口!

  兩人僵持之際,廳外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有個丫鬟滿臉淚痕的衝了進來,顧不得賓客在場,跪倒在肖正清面前,哭喊道:「爺,夫人昏過去了,接生的婆子說……再不想辦法,恐怕大人孩子都保不住……唐大夫說他無能為力……」

  唐大夫乃是肖家園子裡養著家常請平安脈的老大夫,開起方子來四平八穩,平日多是給後院女眷們開個調養的湯劑,也算是可靠,現下卻連他都說無能為力……肖正清猛地站起身,面上已經帶了些驚慌之色,卻又強抑著。「瞎嚷嚷什麼,沒看到這裡有貴客?女人生孩子,哪有不凶險的?」

  慕容夜順勢鬆開了柳盼,站了起來。「尊夫人生孩子,肖兄怎麼不早說?」

  柳盼一得自由,立刻站直身子,快速退到三步開外,又覺得不夠安全,再往後退了兩步才稍稍心安。

  肖正清唯有三個女兒,長女乃正室所出,其餘兩女皆是妾室所出,多年無子,又掙下了偌大一份家業,只盼著正室這胎能夠一舉得男,因此這幾日他都待在府中不曾外出,就連宴客都在家中鋪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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