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來後她們細細詢問美寶和四兒,才知皇上竟是特地將娘娘拉到了一個叫在劫的僧人跟前說話,那法號在劫的僧人不就是封副將嗎?
當下她們均是一驚,難道,皇上知悉她家小姐與封副將的私情?
可若是知悉,又為何對頂替她家小姐入宮的慕容姑娘百般寵愛?甚至再沒召幸其他嬪妃,這實在令她們不解啊。
為免多生事端,她們決定將此事爛在肚裡,不跟侯爺回報了。
慕容悠有些煩躁。「我說不會就不會,他不會來!」
「誰說朕不會來?」一個聲音驀然響起,伴隨著入內的步履聲。
綠意忙跪拜下去。「參見皇上。」怎麼皇上來了,外頭卻無聲無息的無人通報?肯定是皇上又不讓人通傳了。
皇上來了?慕容悠雕果子的動作一頓。
她抬起眼來,見到了笑意深深的宇文琰,他身著深紫色窄袖常服,黑髮打散著,一派輕鬆居家模樣,顯然已沐浴過香湯。
她心中的訝異之情全寫在臉上。
宇文琰走近她。「在雕什麼?」
他在她身後彎著腰,兩隻胳膊伸了過來,親暱地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慕容悠情不自禁的吸氣深嗅他身上淡淡的香氣,一時有些回不過神。
見狀,綠意乖覺地退下了。
宇文琰隨意拿起一顆雕好的果子把玩翻看著,眉宇微揚。「又是龍?」
慕容悠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扭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皇上怎麼來了?沒去惜妃那兒……」
問得雲淡風輕,事實上她無比糾結的想過,若是他去了惜妃那裡,她就要把他「打入冷宮」,身為皇后,她不能不理會他,但她不再用真心待他了,他們將會是一對同床異夢的夫妻。
「朕為何要去惜妃那裡?」宇文琰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喜歡她此時故作不在乎的模樣,這洩露了她的在乎。
慕容悠義正詞嚴地道:「皇上不是下了旨意,要惜妃操辦太后壽宴?那麼,今夜理該去惜妃那兒。」
宇文琰低低一笑,忽然將她由椅中抱起,走向床,一邊說道:「操辦太后壽宴有什麼好?吃力不討好,辦成了,太后也不會感謝你,不如屆時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參加,做個富貴閒人豈不是最好?」
想見的人就在眼前,慕容悠不想跟他置氣了,她抬眸看著他,歎了一口氣。「我不操辦太后壽宴不打緊,可是想到你去惜妃那裡跟她親熱,我就很是難受,明知道你是皇上,要雨露均沾才能為皇室開枝散葉,可我就是不想你給其他嬪妃種孩子……」
「種孩子」是他說的,每當他要對她行事時,就說要給她種孩子了。
宇文琰將她放在床上,傾身壓上她,眼裡含著柔情,開始吻她的唇、她的身子,一邊說道:「朕除了這鳳儀宮,哪裡都不去,除了你,也不給其他人種孩子。」
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從未被其他人碰過,她的心從未屬於別人,這感覺太令他滿足了,自從知道了她的秘密,他整個人都踏實了,隋雨蒙也好,封擎也罷,都一邊涼快去,他只愛他家的小悠,慕容悠。
不過,他卻不能堂堂正正的喚她小悠,這實在有些悶,宇文玦可是光明正大的叫過她小悠的。
「等、等等,我、我還沒沐浴。」她連忙夾起雙腿,他已經吻到她小腹那裡了,早知道就聽綠意的,這下好了吧,怎麼見人。
「沒關係,之後再一塊兒洗就好。」宇文琰在她身上繼續點火,併攏雙指在她幽處口輕輕重重地刺激。
「可、可是——」慕容悠雙眼迷濛,除了由她嘴裡逸出的失神吟哦,沒有可是了。
雲收雨散之後,她不想動了,更別說去沐浴,她枕著宇文琰的臂彎,沒睡著,就闔著眼養神,腦子裡慢慢浮起他沒去惜妃那裡的喜悅。
忽然,她手裡被塞進了一塊玉珮。
她拿起來,睜開眼眸一看,玉身白晰溫潤狀如凝脂,上頭刻著九龍祥紋,說明了這不是普通玉珮。
「這是什麼?給我的嗎?」她秀眉高挑把玩著玉珮,真心覺得太漂亮了。
她把玩著玉珮,他則覆上了她纖長的手輕輕摩挲。「是朕給你的免死玉牌,無論什麼事,無論何時,只要你出示此物,朕都會免你一死。」
想來她被隋雨莫拿捏著她爹的性命只好進宮來,心中的忐忑不會少,他要她知道,任何情況下他都不會降罪於她,而他心中也是偏心又護短的認為,她是受人威脅的,半點罪都沒有。
「免、免死玉牌?」慕容悠一楞,心裡撲通跳,覺得很不對勁。「為何……為何要給我這個?」
「以備不時之需。」宇文琰俊容凜然地說道:「朕要你知道,不論你犯了什麼罪,朕都不會降罪於你。」
慕容悠心弦一震。「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她卻是從頭到尾都在騙他,心裡實在難受……
「真是傻氣。」宇文琰深墨的眸子凝視著她,好整以暇的說道:「愛護一個人,喜歡一個人,有何道理可言?況且你是朕的皇后,朕不對你好,要對誰好?」
慕容悠一陣悵然,她驀然把頭埋進了他懷裡,有些哽咽地說道:「你不要對我太好,我、我怕日後你會失望……」
宇文琰溫言說道:「永遠不會,朕永遠不會對你失望。」
第16章(1)
太后的壽宴風風火火的操辦起來,一轉眼太后壽辰也到了,內務府自有壽宴開支的款項撥用,但惜妃為了面子也不知道貼了多少私房錢,將壽宴操辦得好似國宴。
慕容悠一身繡五彩金鳳的正紅朝服,戴著金鳳耳墜子,頭戴銜珠金鳳入場,她扶著小祿子的手踏進了萬華殿,後頭緊隨的一溜宮女太監自動往後站去。
她放眼一望,後宮中有品階的嬪妃大多已經到了,殿中佈置得極盡奢華之能事,甚至可以說奢華過了頭,適才她在很遠之處便聽到了絲竹管樂聲,且宮殿亮堂的燭火幾乎照亮了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