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掉包皇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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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隋夫人自然明白兒子說的那件事就是「篡位謀反」,想來太后有意要為兒子奪位了。

  她吟沉了會,才欲語還休地道:「莫兒,有件事,娘實在不知該不該跟你說。」

  隋雨莫心裡頓時一跳。「娘您就快說吧!兒子已經快要急死了,我不肯對慕容家的人下手,父親恐怕會自己派人動手,我必須趕快去通知他們離開,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

  「那麼娘就告訴你了……」隋夫人的目光輕輕轉到了窗子上。「這麼多年以來,我總覺得你爹心裡有另個女人,可是卻苦無證據,只有一次,我見到他遠遠望著太后的眼神,直覺他們之間有些什麼。」

  隋雨莫一愣。「有些什麼?」他想了想,很果斷的說道:「不可能。」

  徐氏十四歲進宮,之後一直在深宮裡,她常伴帝王左右一路和後宮的嬪妃們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哪有空隙和旁的男人有些什麼?何況他爹長年在沙場上,兩人怎麼也兜不到一塊兒。

  若說他們為了各自的利益而結盟,他信,若是為了私情……那絕對不可能。

  「可能是我想多了。」隋夫人垂下眼眸,苦澀地道:「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但女人的直覺卻老是擱在心上……」

  論美貌,她和傾城之姿的徐氏是遠遠比不上的,可是結總三十載,她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一直恪守人妻道理,沒有對不起隋家,丈夫有幾個小妾她可以容下,但若丈夫心中有個求之不得的女子,一直放在心尖上,她就無法原諒了,因為這麼一來,她的人生也未免太過可悲了。

  「娘不要胡思亂想了。」隋雨莫不是感性之人,他草草安慰道:「等兒子查明了,到時自然水落石出。」

  他送隋夫人回房,才進花廳,卻見香兒急匆匆的提裙而來。

  「夫人!夫人!」香兒心急火燎,邊跑邊喊,「有人在洛陽見到大小姐了!」

  隋夫人身形一晃,如在夢中。「當真?」

  蒙兒沒有死?她的女兒沒有死……可是之前也有過類似消息,最後卻都是空歡喜一場。

  「母親莫急。」隋雨莫扶著隋夫人坐下。「等兒子去過含笑村便親自上洛陽一趟,若見到蒙兒,押也要將她押回來。」

  明黃色的紗帳裡,床帳內飄浮著淡淡的龍涎香氣,已過了子時,整座宮殿十分安靜,帝后相擁而眠,稍有眼色的都知道不能擾了主子清夢。

  「皇上——」尚德海欲言又止的聲音傳進帳裡。

  宇文琰向來淺眠,打從他成為太子的那日起就養成這習慣,因此尚德海只喚了一聲他便醒了。

  「何事?」

  尚德海會在這時辰來打擾,必然是極重要的事。

  尚德海上前一步,隔著層層幔帳小聲地道:「綾嬪娘娘昏倒了。」

  聞言,宇文琰立即起身。

  慕容悠不是被尚德海吵醒的,是宇文琰突然起身的動作太大,她才幽幽轉醒,她原是躺在他的臂彎裡,他突然起來,她可是個大活人,能不被擾醒嗎?

  「為何昏倒?」宇文琰朝帳外低聲問道,顯然是不想吵醒身邊熟睡的人兒。

  尚德海明白主子疼愛皇后的用心,便也聲音低到不能再低地回道:「奴才尚不清楚,凝雪宮只派人來說綾嬪娘娘昏倒了,並沒說因為何事。」

  慕容悠完全清醒了,也聽到了,原來是綾嬪昏倒了。

  「知道了,朕過去看看,不需擺駕了,小心不要吵醒了皇后。」

  她不想他知道她都聽到了,便繼續裝睡,可又有些不太樂意這麼晚了,他還丟下她去看綾嬪,顯得綾嬪多重要似的,於是她驀地翻身,幼稚的一個大跨腿壓在了他身上。

  宇文琰一楞,有些失笑地輕輕把她的腿抬開,再為她蓋好被子。

  包含過世的太子妃、側妃等,他的女人之中沒有人睡相如她這般的,她們即便是入了睡也是中規中矩。

  「別跑!」慕容悠又粗魯不文的踢開了被子,這一次她的腿一樣準確無誤的落在宇文琰的腿上,要是能,她想落在他的命根子上,看他還如何去探望綾嬪。

  「真是的,連夢裡也如此頑皮。」宇文琰淡笑著捉著她的玉腿,看到了她足底的三顆紅痣,頓時興起,若不是要去看綾嬪,他會反過來壓住她。

  不知道她作了什麼夢?明日定要問問她。

  他再度把她的腿歸位,為她蓋好被子,掖了掖被角,慕容悠也知道不能太過,捉弄了他兩次便作罷。

  她閉著眼,聽著聲音便知道宇文琰下了床,穿好了衣裳,親了親她的臉頰,離開了寢殿,尚德海也伺候著去了。

  她睜開了眼,看著帳頂垂下來的夜明珠。

  孤枕難眠四字突然出現在她心底。

  她驀然利索地擁著絲繡被坐了起來,一邊扯著絲繡被上凸起的金線條,一邊心煩意亂的胡思亂想。

  不是說她和綾嬪落了水,會先救綾嬪再跳水陪她一塊兒死嗎?饒是如此,他要先救的綾嬪昏倒了,他還是刻不容緩的要去探視,留她這個他願意同赴黃泉的人獨守空閨,這個綾嬪當真是不簡單……

  不過,自己怎麼就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了起來?綾嬪在東宮時就在他身邊了,比她早入宮,身子又不好,人家都昏過去了,他去看一下又不會死,她是在吃什麼醋?

  難怪她娘說絕不能失身給皇帝,要跟後宮所有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是痛苦的,她總算是領教到了,明知道他要去看別的女人卻不能說不要,真的太痛苦了,想到他這一去有可能跟我見猶憐的綾嬪行房,她更難受了。

  他說過,他和綾嬪不是她想的那樣,不然是哪樣啊?她在宮裡資歷尚淺,實在想不出一個帝王和一個嬪妃過夜,若沒做那件事還能是什麼關係,不能直接點跟她說嗎?她真不是高來高去的料,也不齒自個兒的想法捎帶著醋意。

  「啊!好煩啊啊啊啊啊——」她包著絲繡被子在床上滾,像顆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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