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管頤發現皇后等人查到翠仙坊的彩娘身上,怕彩娘會供出他來,他立即派人去縱火要燒死彩娘,彩娘當夜不在房裡,沒死成,管頤又派兩個屬下裝成酒客去翠仙坊指名彩娘作陪,這回彩娘真的被滅口了。其實她腹中孩子的爹就是管頤,管頤明知道彩娘是孔明輝的女人還染指,他也明知道彩娘懷了他的孩子還是痛下殺手,這也只能怪彩娘自己貪慕虛榮、咎由自取,得知管頤的官位比孔明輝大上許多,便靠向了管頤,就如同你一般,明知道利用你身子的文琅不是真心愛你,卻甘心當他的棋子,真是夠傻的。」
紫妃的臉色一陣殷紅一陣蒼白,她的氣息極度不穩,胸口起伏不定,她看著眼眸閃亮的宇文瓏,勉強的開口道:「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還……還夜夜召我侍寢?你就不怕我在交歡時刺殺你嗎?」
難道,他是貪戀她的身子嗎?該死!
聽到她的問題,宇文瓏卻是笑了。「因為那又不是朕,朕自然不怕了。」
紫妃臉色一變,「這是什麼意思?不是你?那是何人?」
「那個人是誰,朕也不知道,你要問尚公公了,因為人是他找的。」宇文瓏揚聲喚,「尚德海!」
尚德海立馬托著拂塵、躬著身子小跑步進來了,就像候傳了許久似的。
「奴才在!」一個洪亮的應答。
宇文瓏懶懶地一瞥眼,「你告訴紫達姑娘,與紫達姑娘苟且的是何人?朕也有些好奇,能讓紫達姑娘不起疑,那肯定是很會作戲了,莫非是個戲子?」
紫妃越聽,臉色益發地死白。
「稟皇上,奴才就是花錢找了個身量體型跟皇上差不多的龍陽君,每做一次的報酬是十兩銀子,從宮外就蒙著臉進來了,跟他說要扮演的是皇帝的角色。他是個熟手,這種事見得多,極為上道,也沒多問。不過姑娘放心,奴才交代了,不可讓姑娘受孕,那龍陽君素日裡伺候的都是男客,奴才跟他說要伺候女客,他還百般不情願呢,若不是奴才給他添了銀兩,這筆買賣肯定做不成。」
紫妃臉上一片死灰,她清清白白的身子,竟然給一個男妓糟蹋了,還糟蹋了那麼久……
每次被召寢,她都是沐浴後一絲不掛的躺在龍床上等候,伺候的宮女會為她戴上眼罩,她以為是宮裡的規矩,便沒有多問,完事之後,「皇上」總會先行離去,跟著會有宮女進來再次為她沐浴更衣,再將她送回紫華宮。
她從來沒有疑心過登上龍床的那個人不是宇文瓏,難怪在龍床之外,他從來不會吻她或做更親密之舉……
宇文瓏的嘴角漾起溫柔的笑,就好像仍當她是寵妃似的。「紫達姑娘可還有其他疑問?若是有,朕一定知無不言,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她冷笑,悄然轉動衣袖裡的暗器,這麼近的距離,她有把握打中宇文瓏的咽喉,只要他死了,那還是他們贏了。
「你以為結束了嗎?笑話,這只是開始……」
然,話未說完,她忽然一陣暈眩,手中的暗器也使不出力。「怎……怎麼回事……」
宇文瓏笑了笑。「你剛剛不是喝了杯茶嗎愛妃,這麼快就忘了?」
尾聲 迎來最終幸福
謀逆是死罪,文琅、管頤相關人等,秋審後問斬。
這件事宇文瓏刻意不告訴太后,直到人都問斬了,他才說了出來。
太后聽聞之後,果然很是驚異。「你說,軒轅姒煙當年生下了你父皇的孩子?那孩子還順利長大成人了,回來替他娘報仇?」
「不過,因為兒子夠機智,夠聰明,所以他沒報成仇,如今已去幽冥地府與他娘親團聚了。」
太后歎了口氣。「說起來,這件事是你父皇負了軒轅姒煙,你父皇怕照月族坐大,這才把照月族滅了,軒轅姒煙傷心之下,離開了皇宮,不知所蹤。」
宇文瓏挑眉道:「兒子倒認為父皇的顧忌有其道理,一山不容二虎,既然大雲已有我宇文家族,又豈能容他軒轅氏?」
太后睞了他一眼。「你倒是懂你父皇的心思,不過你父皇肯定沒想到你會繼承他的江山。」
宇文瓏心裡忍不住苦笑,母后這話也不知是褒是貶,聽得人怪不舒服的。
「那個孩子論起來是你和太上皇的兄長。」太后似有所遺憾地道:「是你父皇的庶長子,他比太上皇出生還早,是你皇兄,你們血脈相連,如今卻是這樣結果……唉,若能好好規勸引導,或許能走回正途。」
見太后言語之間頗多惋惜,宇文瓏道:「兒子就是怕母后婦人之仁,才會先斬後奏。」
太后一個飽滿的白眼過去。婦人之仁?這話是在說她心慈手軟還是說她短視近利?真是讓人聽了心裡怪不舒服的。
宇文瓏起身,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肩背。
太后抬眼看著他,有些不高興地問道:「你去哪啊?再陪哀家坐會兒,夢夢被你送到蓮花庵去帶髮修行了,皇后又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哀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宇文瓏朝太后神清氣爽的一笑。「我去找皇后。」
太后更不高興了,「沒出息,你為何日日都要去找皇后?就不能皇后來找你嗎?」
宇文瓏笑吟吟,「皇后懷著孕,自然不宜走動,兒子又沒懷胎,去大理寺找她剛好。」
太后恨恨地瞪著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妻奴,你行!」
玄光十二年,秋高氣爽,晴空萬里。
京城木樨飄香,暗金色的木樨花開得熱熱鬧鬧。
今日宮裡將迎來一場比武射箭大會,參賽者都是些世襲的小侯爺、小王爺、小郡王們,而太子、親王和諸侯也是參賽要角,這是當今聖上打從立了嫡長子為太子之後便定下的規矩,用意在於培養太子黨。
縱觀歷朝歷代,每一任在位的帝王都對太子黨十分反感,有些皇帝甚至認為是弒君奪位的節奏,但宇文瓏的想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