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晟曖昧的朝她笑著,那邪邪的眼神好像在跟她說:原來我們的心意相通,你是不是也很遺憾我沒有摸兩把?
「李允晟,若是你不能好好跟我說話,我現在就走。」
「我有不好好與你說話嗎?知道了。」
李允晟喚了一聲永泰,永泰立刻推門而入,李允晟讓他送來棋盤。
穆姌趕緊出聲阻止,「不必麻煩,我不是來下棋的。」她實在懶得跟他演戲了。
「我不是說了,若是不想我繼續指導你下棋,除非你能贏我。」
「我就是不想拿第一,何必你指導我下棋?」
李允晟看了永泰一眼,永泰立刻明白的退出雅間,在接收到某人帶著期盼又帶著威脅的目光時,永泰意會的將門留了一小道縫。
「為何不想拿第一?」李允晟早就看出穆姌的心思,不過他還以為她永遠不會說出來。
「我就是不想拿第一,難道不行嗎?」
「這不合理。」
「如何謂之合理?」
「沒有人不想拿第一,再說了,明年二皇子選妃、皇上最敬重的皇叔敬親王要挑孫媳婦,這可是京中真正的貴中之貴,所有貴女都惦記著這兩門親事。」
「我不想嫁皇親國戚。」
「為何不想嫁皇親國戚?」
「你可曾聽過一句話,爬得快,摔得也很快?我寧可走幾步就歇下來喘口氣,還能欣賞沿途風光,縱使速度慢了點,卻不會錯過每一處景色。」
李允晟眼中掠過一抹讚賞,卻故作傷腦筋的道:「你的腦子裡究竟都裝了什麼?」
穆姌懶得再跟他廢話,還是趕緊說正事,「你可知道太后要在學院舉辦棋藝競賽?梅字號的學生都要參加,聽說是為了國舅爺的親事。」
「皇上答應我,我的親事可以自個兒作主,即使太后為我相看對象,也要我點頭同意,否則我不娶甚至一走了之,太后可要丟臉了。」
原本她還想不明白,太后要李允晟娶誰,一道聖旨不就解決了嗎?原來是因為他早就拿到了「免死金牌」,但這更加深她認為太后是針對她的懷疑。「太后是不是知道我?」
「我可沒說。」他只是刻意讓鎮國公府的侍衛察覺她的存在,太后於是也知道了,原本他覺得還沒擺平她,若是太后在一旁攬局,她肯定更不容易應付,可是一個多月的分離教他想明白了,既然誰也無法阻止他擁有她,又何必遮遮掩掩?太后肯定看不上她,但是太后不敢亂來,就怕惹惱他了,不如讓太后出招。他看上的女人絕對不是一個膽怯畏戰的人,重要的是,她願不願意迎戰?
「你真的沒說?」
「我告訴皇上了,可是皇上答應我不會說出去。」
他告訴皇上了?穆姌突然覺得安穩的世界完全瓦解了,不,自從這個男人強行進入她的世界後,她的世界就一直在變形,走向瓦解是遲早的事,只是她不甘心屈服。
「皇上知道分寸。」
為何這句話聽在她耳裡像是——皇上會說出去,但不會說得太明白?穆姌唇角一抽,突然覺得這是他預謀的,明知道成天喊著一言九鼎的帝王是最有可能回頭咬人一口的,還洩露給他知道,這不是故意的嗎?
「太后知道了又如何?你給她點顏色瞧瞧,教她知道你的厲害,以後少來招惹你。」李允晟很期待她製造出來的驚喜,肯定會教整個京城沸騰……呵,他喜歡的女人果然是個狠角色。
她彷彿聽見一群烏臘從頭上飛過去啊啊啊的聲音,這個男人以為她面對的只是他姊姊嗎?「我的棋藝在學院是倒數第一。」
「不過是將倒數兩字拿掉,你何必太計較?」
穆姌真的很想撲過去咬死他,他絕對是故意的!
「你乖一點,要是拿第一,我送你三個錦盒。」李允晟的口氣簡直是在哄孩子。
她的心忍不住一顫,三盒的金魚兒,這不是等於很多銀子嗎?怎麼辦,她的心好癢哦!
可是最後她還是堅持住了。「不要!」
「十個錦盒。」他好笑的一挑眉。
哇!這位國舅爺是土財主嗎?穆姌的理智正在龜裂,只是為了十盒的金魚兒就捨棄她長期的偽裝,會不會太不爭氣了?好吧,至少有一件事要先搞清楚,「你為何要送我金魚兒?」
「你不就是個小財迷嗎?」
「是,我是小財迷,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是金銀可以隨意收買。」這個可惡的男人,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們初相遇時她狂妄的釣了一簍子的魚兒給他,因此他刻意將金錁子做成小魚的樣子,呿,這小心眼的男人。
「你非君子,乃小女子也。」
若是再不走人,穆姌保證會撲過去咬死他。
「我會準備十個錦盒,記得拿第一。」
她惡狼狠的回頭瞪他一眼,送上「不要」兩個字後,大步走人。
李允晟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
某個躲在外頭偷聽的人終於恍然大悟。「我知道為何他喜歡這個丫頭了。」
永泰不發一語的看了雲錦山一眼,如今才知道未免太差勁了。
「原來他喜歡被人家踩在腳底下的滋味。」
永泰覺得自個兒好像被雷劈到了,還好爺沒聽見,否則雲公子會先「享受」到被爺踩在腳底下的滋味。
第十章 拿掉倒數變第一(2)
每回李允晟進宮,太后總是特別開心,恨不得將慈寧宮的所有好東西都搬出來給他,因為知道要他走進這兒真的很難,畢竟後宮女人太多了,容易招惹是非,可是今日見到李允晟,太后不但一點笑容也沒有,還像個鬧彆扭的孩子。
「難得你今日會進宮看哀家。」三日前她才敲定何時舉辦棋藝競賽,今日他就來了,這不是明明白白告訴她,他與穆家三姑娘私下往來密切嗎?
「臣弟聽說太后準備在京華女子學院舉辦棋藝競賽。」心知肚明的事,李允晟也不喜歡拐彎抹角。
「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嘛。」雖然早猜到他的來意,太后還是很惱,這個小子就不能先關心問候她這個姊姊幾句嗎?她知道他沒耐性,不喜歡與人虛與委蛇,可是她又不是那些無關緊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