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閨秀不想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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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就城郊的雲家啊!」雲暮童言童語的回說。

  「城郊有不少戶姓雲的,這樣說大叔還是搞不清楚到底是哪家,不如說說你爹娘的名字吧?」

  「暮兒沒有爹。」雲暮嘟起小嘴搖頭道。

  「這樣啊……那總有娘吧?」

  「娘嘛……」

  「是啊,你娘叫什麼名字呢?」

  「我娘叫……叫娘啊!」

  這人表情有些微僵了,正要再多問兩句,阿紫已和住持說完話回來了,見雲暮身旁有陌生人,馬上警惕的拉過雲暮要走。

  「欸,您別急著走,我只是過來湊桌吃麵的,見小少爺相貌好,多聊兩句,問他是哪戶人家的孩子,他倒逗趣,只回城郊雲家的,您教得好啊,這孩子不容易拐,不過您若嫌我囉唆,不想被打擾,我換桌坐便是。」這人摸著油肚,識相的說。

  她低頭瞧向雲暮,以眼神詢問他說的話可是屬實。

  雲暮點頭,這人沒說謊。

  阿紫這才又將目光調向這人,見他身材圓胖,模樣老實,就像是一般的香客,因此沒再多心。「小孩不懂事,哪裡說得清楚什麼,呃……你留下繼續吃吧,咱們還有事,本來就該走了。」她不願與人多說什麼,帶著雲暮離開了。

  阿紫與雲暮一走,這人樸實的眼神馬上變得犀利起來,挺著圓滾滾的肚子朝那住持走去。

  兩人一同走到寺裡的偏僻之處,那住持當著他的面脫下袈裟,扔在地上後,由懷裡掏出一本冊子,交給這圓胖的人。「事成了,將這物事交給萬大人吧!」

  當夜,承乾殿內,谷若揚瞪著手中冊子裡的某幾個字,一雙眼諱莫如深,久久未語。萬宗離大氣也不敢喘一個的看著他,自是明白他為何會如此,事實上,當自己看到這冊子的內容時,也是極度吃驚不信的,更因此猶豫著該不該據實以告。

  他向來以鐵面著稱,從不曾對誰心軟過,但,此事若對皇上說出,那女子必是沒有活路了,而他,並不想她死……

  「這確實是她親筆所寫的?」谷若揚陰沉問道。

  「是的,臣屬下親眼見她寫上去的。」萬宗離回道。

  谷若揚驀然閉上眼,臉色有抹死灰。

  萬宗離暗自歎氣,凡是捐獻佛寺的錢不管多寡,都要登記,而他交給皇上的就是登記捐獻者姓名的冊子,郡主寫的捐獻人姓名是雲暮,但因雲暮年紀小,捐的錢又大筆,寺方怕這錢來歷不明,要求再注記真正捐獻人的姓名以及與孩子的關係,而關係欄上,郡主寫下的卻是「母子」兩字。

  低沉的笑劃過谷若揚的臉龐,一股狠辣的力道拂過去,御案上的東西盡數掃到地上去。

  「朕不信!」阿紫怎會有孩子,怎可能,怎有可能?!

  尤一東落膽,吞嚥了幾口唾沫後,忙對萬宗離問:「除了這個冊子外,還有什麼能證明那叫雲暮的孩子是郡主生的?」他希望這不是真的,要不然,自己不能想像愛了郡主多年的主子會是怎樣的痛心與憤怒。

  「下官曾去見過郡主,也問過她一些與雲家相關的事,郡主說雲家除了她沒有第二人,可她說這話時,眼神閃爍,下官善於觀察人的表情,靠這觀察入微的功夫破了不少案,而下官清楚瞧出郡主沒有說實話。」

  谷若揚雙拳緊緊握起,他猜想過千百個阿紫逃避他的原因,但絕無這一個,絕不是因為她有私生子而拒絕他!

  「那孩子……是什麼時候有的?」他聲線冷凝的問。

  「臣查過了,推估那孩子是郡主十五歲那年上峨嵋山時懷上的。」萬宗離說。

  「啊,那年郡主在峨嵋山休養身子,任皇上怎麼帶訊讓她回京,她都不肯,直到一年後才下山,原來這是留在那裡產子?!」尤一東驚訝道。

  「她那男人在峨嵋山?」谷若揚滿臉怒意的問,她說愛上別人了,他不信,原來是真的?

  「那男人也許死了,也許失蹤了。」萬宗離告訴他。

  「死了?失蹤了?萬大人這話怎麼說?」尤一東趕緊替主子問仔細。

  「下官派人跟蹤了郡主兩個月,她除了幾次去探望孩子外,不見她再與什麼人見過面,且下官也細查過,城郊的那處宅子五年來,除了慶王經常造訪,以及偶爾來為孩子看病的大夫外,從無其他訪客,且孩子只說有姑母沒有爹,這麼多年了,若這人還存在,又怎會不來看孩子一眼?所以下官大膽推斷,孩子的爹早已不在了。」

  「若真死了最好,否則,朕必定將他碎屍萬段!」谷若揚妒恨湧現,摧心剖肝的道。

  「皇……皇上,恕奴才多嘴,那郡主已失節,您……您還要她嗎?」尤一東忍不住顫聲問。主子愛了郡主多年,那郡主卻是背著主子生下別人的孩子,郡主已是殘花敗柳之身,連侍奉皇上茶水都不夠格,如何還能做皇上的皇后?

  萬宗離也望著谷若揚,想知道他有何打算。身為帝王,對一個已經委身他人,身子不潔的女子他還想要嗎?

  殿內一片恐怖的寂靜,彷彿一切在瞬間都可能毀滅,萬宗離與尤一東心驚膽跳的等待谷若揚的答案,但下一瞬,他人卻旋風般地消失了。

  睡夢中的阿紫頸上傳來劇痛,那火辣辣的痛楚,令她無法呼吸,甚至想叫也叫不出聲,她驚醒的睜開眼睛,看見谷若揚大手正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她心中大驚,「住手……」她扭動著身子抵抗。

  「為什麼……為什麼……」谷若揚雙目儘是猙獰的血絲,那暴戾的神色彷彿是一隻野獸。

  她的脖子快要被擰斷了,疼痛不已,目光漸漸渙散。

  忽然間脖子上的壓力鬆了,她甚至來不及看清他眼裡的瘋狂是什麼,他已經堵上了她的唇,沒有愛意,沒有溫柔,只有發洩和懲罰一般的吮吻。

  她掙扎著,用力去捶打他,可他似乎失去了理智,鋼鑄般的身子壓著她,她肩胛一涼,傳入耳裡的是衣衫被撕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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