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青梅不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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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女兒四年多來第三次回台灣,其中兩次是為了他這個老爸,師律師怎麼捨得凶她?

  只是她這次不是一個人回來,這讓他很不悅。

  想到女兒依偎在嚴聿人懷裡的影像一天被重播N遍,他又要高血壓腦溢血了,尤其被他知道,是嚴聿人告訴青梅他病倒的消息,生性多疑的一面,讓他不住揣測對方此舉的用意。

  嚴聿人那臭小子,無論拒絕多少次他就是不放棄,防了這麼多年,最後還是讓他逮著到了,嘖!

  叩叩兩聲,病房門被人輕敲兩下。

  「伯父,早安,今天好一點了?」嚴聿人再度不請自來,明知會被使白眼,他仍堅持。

  「托你的福,我還沒死!」看到他,才剛平息的火氣再度暴烈。

  「爸!」父親尖銳的回應讓師青梅皺眉。「幹麼這樣說話?人家也是關心你。」

  「人家人家……怎樣?你這個傻丫頭心疼了啊?」她幫嚴聿人說話,與他眼神相對。

  她真的很沒出息,這樣就軟化了,只因為他神通廣大的變出一架飛機,將她送回家探望爸爸,在她面對媒體流露出恐懼時保護她,讓她心都暖了。

  過去那些一個人面對的痛苦,就這麼輕易的消失。

  回台灣三天,剛到醫院探望爸爸時,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害怕的躲到樓梯間哭泣,嚴聿人尾隨在她身邊,怎麼趕都趕不走,提供肩膀、胸膛讓她依靠哭泣,而且天天到醫院來探望爸爸,以及她。

  就算被她爸爸擺臭臉,他依舊風雨無阻。

  「師伯伯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復原情況不錯,青梅不用擔心了。」沒理會師大律師的惡言惡語,嚴聿人對長輩態度謙恭有禮。

  轉頭,看見青梅,眼眶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她昨晚又睡在醫院裡,克難的家屬躺椅,她應該睡得不安穩吧?

  「你看起來很糟。」嚴聿人忍不住,輕觸她沒什麼血色的小臉。「吃過早點了?要不要我幫你帶點什麼來?」

  「咖啡,謝謝。」她染上了紐約客的習慣,早晨一定要來一杯咖啡,儘管她累得想吐。

  咖啡?她想得美!

  「牛奶、火腿吐司,從今天起,你不准喝咖啡。」嚴聿人逕自決定要去幫她帶個沒有咖啡因的早餐。

  「可是我很需要咖啡!」她求救的望著他。沒有咖啡,等等她一定會打瞌睡,她一打瞌睡,爸爸就會催她回家,她才不要回家!

  師律師越看越不是滋味。他那個笨女兒幹麼跟人家撒嬌啊?有沒有搞錯?

  他才要開口拆散那對明顯拉近距離的男女,門板傳來兩聲輕敲。

  「喲,這麼熱鬧?」美艷絕倫的師家老二師雪棻倚在門口看著單人病房內的詭異。「爸,早,今天好點沒?」

  身高一七四,穿著合身窄裙套裝,足蹬三寸高跟鞋的師雪棻,款款走進病房,經過嚴聿人時輕「嘖」了一聲,還掃了妹妹一眼,讓師青梅閃電般站離嚴聿人兩大步。

  嚴聿人不禁暗笑。他果然不受歡迎,無妨,四年多來不時上門探訪的結果,他早就知道,要追回青梅沒這麼簡單。

  「雪棻,你來得正好。」

  「你叫誰?」師雪棻挖了挖耳朵。「我跟你很熟嗎?」直接的反應出她對說話人的反感。

  「跟我不熟沒關係。」嚴聿人好脾氣地微笑,雙手插進褲袋裡,帶笑的眼瞟向一旁拚命朝他使眼色的師青梅。

  他笑意更深,痞痞地挑眉惹得她杏眼圓睜。

  這兩人的「眉來眼去」,自然看在師青梅父、姐的嚴重,兩人表情各異,師律師一副想下床拆散兩人的模樣,而師雪棻則挑了挑眉,仔細看著妹妹的表情,然後歎了口長長的氣。

  「不過我想,你應該很樂意盯著你唯一的妹妹吃早點。」嚴聿人看著師青梅笑道。

  「你少出注意,姐,別理他亂講!」師青梅皺眉拐他一記。「我只要咖啡就好了,姐,你等我一下,看著爸爸,我買杯咖啡很快就回來。」

  師雪棻見妹妹逃得這麼快,不禁眼瞇了起來。

  「師青梅,你給我站住!」「社區」

  姐姐一吼,師青梅便不敢動了。「姐……」無辜的望著對方。

  「我今天沒有要上班,媽媽今天也休假,等會就到了,媽要我來接你回家,不過回家之前,我們姐妹倆一起去吃個早點。」師雪棻環著妹妹肩膀,笑得美美的。

  「順便聊一下,我婚禮的事情。」

  師青梅當然不想……嗯,其實是不敢,不敢在這時候跟姐姐私下獨處,不過姐姐提到她的婚禮,她沒有立場推托。

  師雪棻臨走前,上上下下打量著嚴聿人,很不爽的哼了一聲。

  但是嚴聿人卻微笑開口,「雪棻,我等著喝你喜酒。」

  師家女王正要回他「休想」兩個字,嚴聿人接著笑瞇瞇說:「我會準備一個大紅包。」

  於是女王吞回到口的拒絕,瞇眼看著他,但這傢伙的眼睛卻是她身後的小妹,一番天人交戰之後,女王決定不要跟錢過不去,尤其這傢伙很有錢。

  「我會給你喜帖。」接著拎著妹妹走人,強勢的不讓他倆再度對話。「爸,你休息一下,Bye!」連跟自己父親道別也很隨性。

  接著,單人病房裡只剩下兩個不對盤的男人。

  「我這裡不歡迎你,滾出去!」師律師自然不給面子的下逐客令。

  「師伯伯,我跟我父親不一樣。」臉上笑容未變,但說出一句讓師律師錯愕的話來。

  他微笑走向師律師,動作小心但難掩笨拙的,為被勒令不許下床的病人,調整舒適的位置。

  他這樣的舉動讓師律師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我絕對,不會像他一樣。」像是承諾什麼的語氣,進行著男人與男人的對話。

  師律師皺眉,思索他的話意,想起近二十年來唇齒相依卻互相防備的嚴立誠。

  但四年多前輩自己兒子斗倒之後,嚴立誠便不曾涉足商界了,嚴聿人如今提起他是指——他不會犯他父親導致眾叛親離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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