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想像樂樂抓著手機哀嚎的爆笑畫面,呵呵呵。
第1章(2)
華歆倪一身輕便,紅色格紋襯衫搭上單寧褲,背著舊背包和單眼相機,步履輕快的走出下榻的旅館。
今天天氣微冷,天空陰陰的,不過氣溫還算舒適。
她把一頭長髮紮成馬尾,纖細的身段套著一件短版米色風衣,踩著短靴,模樣俏麗可人,走路的節奏充滿韻律,感覺像似快樂的跳著舞。
還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快樂女孩啊!唐宇翔抿唇微笑,不動聲色的跟在她後頭,慢慢地在異鄉進行街頭巡禮。
華歆倪的步伐不快,偶爾拿出保溫瓶喝一口茶,她愛喝茶,每次旅行,行李箱總不忘放上一罐唐寧伯爵茶,好讓她隨時品嚐頂級紅茶裡混著佛手柑淡淡香氣的滋味。
她一路上走走停停,當看見感興趣的景色便隨興停下來拍照,拍著馬路的車輛行人,拍著天空,拍著街角一隅,特寫建築物上的某扇窗,在街頭流浪的貓兒,她的主角包羅萬象,簡直無所不拍。
隨身帶著單眼相機的唐宇翔跟著走走停停,也專注的取景拍照,不過和華歆倪不同的是,他鏡頭下唯一迷人景色只有她。
正當唐宇翔再度專注拍照時,一雙微慍卻明亮無比的眸子驀地闖入鏡頭內。
「這位先生,請問拍夠了嗎?」一道清脆悅耳卻略帶不悅的質問聲在唐宇翔耳邊響起,華歆倪用的是流利的英文。
沒認出他來?真是讓人失望。
「我想,我應該永遠都拍不夠吧。」唐宇翔唇角的笑意加深,以一口標準的中文回應。
華歆倪一愣,眨眨眼。
唐宇翔拿開遮住他容貌的單眼相機,瀟灑的聳聳肩,一點也不意外地看見華歆倪驚愕的表情。「學妹,嘴巴張這麼大,小心蒼蠅吶。」
「宇、宇翔學長 」是、是她眼花了嗎?整整四年沒見過面的學長竟然冒出來了!
「嗨,倪倪學妹,覺得這是夢嗎?要不要我捏你一下?」唐宇翔已經伸出手,不容她拒絕的輕碰她粉潤的臉頰。
唉,他怎麼捨得捏痛她呢。
望著唐宇翔俊臉上溫柔迷人的笑容,她呆呆一笑,感覺到臉頰傳來屬於他手指微熱的溫度。「呵,原來我沒眼花,真是太好了!」
「這麼高興見到我?」看她那張閃亮的笑靨,唐宇翔心跳驀地加速。
這個漂亮開朗的學妹啊,在大學時期有多少男生想追,而他也曾是暗戀她的人之一,只是當年他考量太多,始終沒向她表明心意。
大學時,兩人因為參加攝影社而認識,唐宇翔身為前任社長,在即將畢業那年和新任社長華歆倪有了交集,隨著辦活動開攝影聯展的機會,他和華歆倪更加熟識,也得知彼此的個性和家庭背景。
華歆倪表面上開朗陽光,渾身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熱力,在人群中總是目光焦點,身邊也時常包圍著愛她、喜歡她的人,生活一點也不寂寞,令人欣羨。
但唐宇翔清楚,那只是她的保護色,華歆倪內心其實相當渴望家庭的溫暖,她雖獨立自主,卻強烈渴望有個能依靠的肩膀,有個願意花時間陪伴她的伴侶。
因為這個認知,讓唐宇翔即便知道她也對他有好感,卻不敢輕易表白。
當時的他畢業在即,即將出國留學,他無法自私的在得到她的心之後,用愛束縛住她的自由和感情,要她開始漫長的等待,他寧可讓她毫無牽絆,盡情的飛翔。
所以畢業之後,他出國留學,只留了一封訊息給她,離開得很瀟灑。
但瀟灑不代表不想念,這四年來,他把她放在心中,無時無刻不想她。
後來輾轉從大學友人口中得知她開部落格和粉絲團的消息,他開始關注她,從她的旅遊紀錄中看見她的活躍,看見屬於她的陽光。
他追蹤著她的行程,照著粉絲團的照片和旅遊記事掌握她的行蹤,只是漸漸的,這麼做無法再滿足內心對她的強烈思念,於是這回他衝動的跟公司請了假,訂了機票飛來捷克,這就是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看見她那大大的笑臉,他知道自己這一趟來對了。「學妹,我人生地不熟的,可以加入你嗎?」
「這我需要考慮看看,我一向都是自己一個人旅行。」她俏皮的眼神落在他手裡的單眼相機。「想當跟屁蟲,總要付出一些勞力……」
唐宇翔立即意會過來。「今天我來當攝影師,絕對沒半點怨言。」
「成交!」
華歆倪開心地跟他擊掌,破天荒讓他成為旅途中的搭檔。
這一趟捷克、布拉格之旅因為有唐宇翔的相伴,拍了無數令人讚歎的風景美照,她的身影更不時成為唐宇翔捕捉的焦點。
時間彷彿回到了學生時代,他們帶團出遊,白天拍風景,黃昏拍夕陽,深夜裡捕捉星空變化拍星軌,熬夜抓住日出綻放瞬間那種辛苦卻無比快樂的日子。
一起度過三天愉快的旅程,華歆倪在即將離開的前夕,和準備飛往美國銷假上班的唐宇翔一起晚餐。
華歆倪選了一間家庭餐館,佈置得很溫馨,價格平實,餐點在網路上評價不錯,她特地帶著唐宇翔一起前來。
一進入餐館,華歆倪就開始拿著相機到處拍,每一道菜上桌她也忙著拍照。
她邊找個角度對著美味到讓人食指大動的食物不停按快門,邊和唐宇翔閒聊,要不是他在場,她可能會忍不住對這些美味食物流口水。
唐宇翔將她吞口水的動作看在眼底,不禁失笑。
貪戀她的笑靨,更貪心的想要擁有她,他做出一個令人意外的決定。
「學妹,我打算結束紐約的一切,盡快回台灣發展。」
「學長打算回台灣工作?」停下拍照,她訝異的看著唐宇翔。
前幾天她聽學長說了,他畢業後被紐約某集團網羅擔任行銷一職,工作穩定、收入頗高,聽起來是個讓人欣羨的好工作,怎麼突然說要辭職呢?